程茜舞说完根本不给覃柏深说话的机会,转身就走,毫不犹豫。
离开的背影似乎带着些许的失落和倔强,昂首挺胸,不愿意将自己的脆弱在他面前暴露出来一样。
覃柏深眼底闪过了一丝懊悔。
他并不是要怀疑茜舞,他当然是相信她的,只是他心里有气!
他知道在程家,最受宠的就是茜舞,要说谁说的话还能让程家父母听进去一点,除了还远在国外的程家老大,那就是茜舞这个长女了。
他们对她的亏欠,心软,让他们在面对她的时候更多了一点耐心和容忍。
从程家开始和黄家搅和在一起,茜舞要是说服他们,他认为不是不行,可事情却还是发展到了如此地步……他是有些迁怒了。
他相信茜舞也是努力过的,只是作用不大。
黄家许了程家不少利益,所以伯父心动了。
覃柏深当然没忘记让人去查黄家的事。
事情都到这地步了,不把黄家拉下来,以后还不知道会惹出多少麻烦事!
覃柏深想喊住程茜舞的,可是嘴巴张开了,最后却又默默闭上,什么都没说,只是有些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
算了,等事情都解决了他再挑个时间挑个餐厅,订一束她喜欢的花好好跟她道歉吧!
姚子琛最近这几天也在忙着为解决程渺渺和黄少辉婚事忙碌,别的本事他目前没有,只有钱,那就砸钱!
砸钱请了之前帮忙调查董成业的私家侦探,在钞能力的作用下,黄少辉本身就不太干净,平时也没想过要遮掩,只是大家平时井水不犯河水,懒得管而已。
现在好了,姚子琛觉得不是黄少辉死,就是他们亡了。
这么一查,很快就拿捏住了黄少辉的黑料,还真不少,而且只要一捅出去,别说黄少辉,就是黄家也吃不了兜着走!
只是他才把资料放自己房间,出了趟门回来就发现资料不翼而飞了!
他瞬间暴走,重新走出房门,将房门甩得狠狠撞到墙上又来回弹了几次。
“谁进过我的房间,动我的东西了?”他站在房门口怒声吼着。
他这么一吼,整个姚家上下都听到了。
姚母走出来,沉着脸,“我拿的,你要把我怎么样?要把我送进警察局吗?”
姚子琛一噎,烦躁不已,伸手用力抓了一下自己的头发,“妈,你拿我东西干什么?还有,你能不能尊重我一点,我的房间你为什么要随便进,还要动我房间里的东西?”
姚母睁大了眼,“我现在连进一下你的房间都不可以了?”
以前她不是一直都这样吗?从来没见过他提出过什么抗议,不满,怎么现在就不行了?
果然是跟人学坏了!
姚子琛走了过去,伸出手,“把我的东西还给我!”
“还给你,你要做什么,你要拿着那些东西做什么?替程渺渺出气吗?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在做什么?你想得罪黄家吗?”
“得罪就得罪,我们两家本来就没有生意上的来往,就算得罪了那又怎么样?再说了,我那叫伸张正义,黄少辉做过多少坏事不用我说,大家都知道,人人得而诛之!”
姚母简直就是被他气笑了,“你以为你是谁?世界警察吗?”
姚子琛现在是发现自己和父母完全沟通不了了,以前觉得和父母没有代沟,全是因为他们伪造出来的假象。
现在假象被揭穿,就全暴露出来了。
“妈,你赶紧把东西还给我!”
姚母淡淡地说:“我已经毁了。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不要随随便便掺和别人的事,你怎么就不听呢?”
“你拿着些东西想做什么?毁了黄少辉,你知道你这样会得罪黄家吗?你为了程渺渺,连自己的家,自己的父母都不顾了是吗?”
“妈!渺渺是我的朋友,我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她嫁给黄少辉?”姚子琛气怒不已,“而且你不要忘记了,这件事就是你跟爸搞出来的,要不是你们,根本不会有这种事发生!”
“我现在做的这一切是在替你们赎罪!”
姚母差点被气个仰倒!
赎罪?他居然对自己的父母用上了这样的词?
“我看你就是鬼迷心窍了!我告诉你,你想为了帮程渺渺拖姚家下水,我绝对不答应!程家人都不觉得不婚事不好,用得着你这个外人操心吗?”
姚子琛知道自己是没办法说服她的,冷下了脸,嗤笑了一声,“行,如果渺渺真的被迫嫁给了黄少辉,我会一辈子愧疚,一辈子放不下她,以后但凡她有事,我都不会袖手旁观!”
“就算将来我听你们的,娶了妻子,生了孩子,在我心里,渺渺永远都是第一位!只要她需要我,我永远都会第一时间出现在她面前!”
这下姚母是真的被他气得眼前发黑了!
这不是明摆着说只要程渺渺嫁给黄少辉,他就会一辈子都将程渺渺放在心上,而且还是第一的位置,将来的妻子,孩子都比不上吗?
姚母是丝毫不怀疑儿子说的话,没人比她这个当妈的更了解自己的儿子。
他既然说出来了,那就一定会做到,哪怕将来他娶的妻子是他喜欢的人!
“你!你真想活活气死我是不是?”
见她被气得脸色发青,姚子琛也没有那么咄咄逼人了,软下了声音,“妈,是你和爸在逼我。我明明解释过了,我和渺渺不是你们想的那种关系,你们不信,还用上这样的手段逼得程家将渺渺嫁出去。”
“我能不内疚吗?我内疚我就会想要弥补,不然我心里也会不好受,渺渺过得越是不好,我就越是放不下。”
“可如果你们信了我,没有掺和这件事,等渺渺慢慢好起来了,我自然就不会事事为她操心了。”
他们怎么就不明白呢?
“妈,你好好想想吧,想想是让我一辈子愧疚,放不下,还是让我短时间放不下,你们衡量一下哪个更吃亏。”
姚子琛说完也不着急着把东西拿回来了,慢悠悠地走了,背影看起来是一点都不着急了。
姚母只觉得自己额头上的青筋正一突一突地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