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小时之后,顾家明准时敲响了陈斌的房门。
而在顾家明身后,则站着道一大师和被王国斌押着的黄岐人。
当陈斌开门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场景。
虽然早有预料,但亲眼见到眼前景象,陈斌还是微微有些意外。
这是来兴师问罪,还是来上门赔罪啊?
“陈先生。”顾家明恭敬行礼。
经过昨晚一事之后,他对陈斌的实力又有了更深刻的认识,所以恭敬的不得了。
这可是师傅二次请神都没打败的人啊,换作自己,一拳怕是就死了吧。
“请进吧。”陈斌淡淡道。
“谢谢陈先生。”
一行人跟着陈斌进了房间,随后,由顾家明硬着头皮开口:
“陈先生,是这样的,我师傅他有事想要告诉你,想着大家昨晚也算不打不相识,就厚着脸皮登门拜访,希望你不要见怪。”
陈斌微微一笑:
“没什么,大家都是为了自己的目的,各司其事,没什么好怪罪的。”
“就是不知道,道一大师今天又有什么见教。”
他好奇的看向道一大师。
道一大师难得认真的打了个稽首:
“我今天来,一共两件事。”
“其一,是这黄岐人在我耳边妖言惑众,多次污蔑陈先生,试图鼓动我与陈先生为敌,我如今已经彻底调查清楚,所以特意带他前来向陈先生你赔罪。”
说罢,看向一旁的大徒弟王国斌。
王国斌一脚踹在黄岐人屁股上,将这家伙踹的跪倒在地:
“黄岐人,你以后若是还想再顶着我们‘天师道’的名头做事,就拿出态度来!”
黄岐人吃痛惨叫着,却也顾不得什么,急忙对陈斌磕起了头:
“陈先生,我错了,我不该与你为敌,请你大人有大量,原谅我。”
“我以后绝对不做对你不利的事情。”
陈斌皱眉看着黄岐人。
是个人都看得出来,这家伙的言不由衷,但这其实不是重点——只要不骗到自己头上,陈斌其实压根懒得理会黄岐人。
陈斌在意的是别的事。
“我对黄先生你没有什么太深的恶意,风水之说虚无缥缈,信则有不信则无,你靠这个吃饭无可口非,我只是比较奇怪,你为什么如此执着于和我作对。”陈斌皱眉问道。
黄岐人跪在地上,一时间有些支支吾吾,直到王国斌又在后面补了一脚之后,这才硬着头皮实话实说:
“其实陈先生误会了,我这么执着和你作对,归根到底还是为了一个‘钱’字。”
“哦?还是那三百万?”陈斌似笑非笑的看了顾家明一眼,后者则有些尴尬的挠了挠头。
三百万的辛苦费,黄岐人到最后只给他分十万,这事什么时候说起来,都会让顾家明一阵无地自容。
道一大师和王国斌同样有些恨铁不成钢的看了一眼顾家明。
堂堂天师道正式弟子,被一个挂名的家伙骗去当打手,还只得十万辛苦费,说出去他们都觉得丢人。
然而,黄岐人接下来的话,却让三人彻底破防了。
“三百万是……是那一次的费用,不是总共。”
“整件事情,如果我做成了,是能得到差不多一千五百万的。”黄岐人道。
“什么?一千五百万?”顾家明大叫一声,满脸的难以置信,“你做的什么大生意啊?”
就连道一大师和王国维都一阵动容。
一千五百万!难怪黄岐人如此执着。
换作是他们,也不可能轻易放手吧。
干了这一票,那是直接财富自由的啊。
“说清楚点,怎么就是一千五百万了?”陈斌皱着眉头,满脸严肃。
楚昭能给黄岐人一千五百万,说明这件事情背后涉及到的利益,只会更多更大!
郭芸说的果然没错,那个楚昭对郭家早有图谋!
可问题是,楚昭如今已经获得了郭巨集团超过一半的东西,难道还不满足吗?
好在,黄岐人很快给出了答复:
“楚昭成立的鑫楚集团,目前陷入了资金流困境,急需一大笔钱来周转盘活。”
“这个数额差不多有十个亿。”
“为此,他才千方百计的想要郭巨集团的大厦,想要卖了换钱。”
陈斌眉头紧皱:
“鑫楚集团才刚成立没多久,怎么就陷入资金流困境了?”
郭巨集团当初分家,因为郭莉莉的股东身份,楚昭那边是分到了差不多七成左右的资产的,而郭芸这边只有三成,饶是如此,郭芸也没有陷入什么债务危机,为什么得到大头的鑫楚集团,反而出现财务危机呢?
“这个我倒是知道一点,他野心太大,能力又差点,什么事情都想做,什么行业都想碰,哪一个都想要成功,结果就是,鑫楚集团的各项业务多点开花,一个个都很美好,可用钱的时候,这些也都是一个个的吞金兽,哪个没钱就嗷嗷叫,楚昭把所有的钱都投了出去,每个月回报出来的只有漂亮的数据,没有真金白银……现在就连银行方面都不愿意贷款给他了,下个月又有几笔债务到期,他急需要一大笔钱来周转盘活。”
“而郭巨集团的那个集团大厦,虽然卖卖不出去多少钱,但如果有那东西抵押给银行,还是能换七八个亿的,就能解他的燃眉之急。”
陈斌听罢,却是冷笑不止:
“恐怕没那么简单吧,如果只是抵押给银行的话,我不相信他实话实说,郭先生会不松口。”
“除非他已经走在失败的边缘,所有人都看得出来,只有他自己执迷不悟。”
有些人,不撞南墙不回头,不到黄河心不死。
这样的人,有能力的时候,会获得巨大成功,可一旦走在了错路上,那也是不到最后一刻功败垂成是不会承认自己做错的。
楚昭显然就是这样的人。
他多年在郭巨身旁辅佐老人,经营郭巨集团那艘大船,一直得心应手,便自以为自己能力足够。
等到了他执掌船舵的时候,却因为贪婪和急功近利,把自己和鑫楚集团逼上了一条死胡同。
步子大了容易扯着蛋,鑫楚集团开展了那么多的业务,什么都想抓什么都想做,结果就因为不懂得取舍,弄得偌大一个集团拿不出现金流,走到了崩溃的边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