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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人拿着火折子粗略看了一下,就将几本记录全部包了起来,打了暗哨,招呼同伴离开。

其他几条船上也同样有人,很快大家就都出来了,碰头了之后就迅速融入了茫茫夜色当中。

客栈里,顾骁腾将从几艘船上搜出来的行船记录都放在了桌上,对云苓说道:“没时间细看,属下们只能把十年前运送赈灾粮款时的记录都拿过来了,头儿你看看可有什么问题。”

“辛苦了。”云苓翻了翻行船记录,说道:“你们先去休息,剩下的事交给我们。”

顾骁腾退下了,云苓和白芷叫来林栖梧和沈清沅一起看,几人一起翻看着行船记录,看了一会儿,白芷说道:“这个记录感觉不太对。”

另外几人都看了过来,白芷指着其中一处说道:“看这里,行船记录明明写着,六月初三,这艘船去往了漓州,随行官员有押粮官苏善,然而同一天,另一艘船的行船记录却同样出现了苏善的名字,这两个记录,必有一个是假的。”

“我这里也有,”沈清沅也指着她面前的记录,“这两艘船在同一时间,都写的去往淮州,且随行官员里都有汝州漕司杜辰安的名字。”

“船只虽有可能在同一时间去往同一地点,但人不可能分身,所以,这些记录绝对有问题,都是被人篡改过的。”云苓目光幽深,“这帮人胆子太大了,这些船,定然被他们派往了别处,至于船上的赈灾粮,也定是被他们私自转卖了。”

“现在该怎么办?”林栖梧问云苓。

云苓看着外面的夜幕,说道:“明日一早,上船。”

翌日,天刚蒙蒙亮,淮河上的雾气还没完全散去,官船船总卞贤瑞走出船舱,来到甲板上,伸了个懒腰,深呼吸了一口新鲜的空气,将肺中的浊气吐出,脑海中还在想着昨晚凤舞楼那姑娘纤细的腰肢,真软哪。

眼角余光瞥见几名男女自码头的薄雾中走出,那两名女子看起来容貌好似比昨晚的舞姬还更胜一筹,那几个男的也看起来气宇轩昂。

不对,怎么冲着自己的船来了?

卞贤瑞忙走到船头,果然,那几人径直上了船,他忙迎上去喝道:“什么人?不知道这是官船吗?不载客,下去下去。”

云苓淡淡瞥了他一眼,唐靖澜上前,拿出六扇门的令牌,说道:“六扇门总捕头云大人到了,还不见礼?”

卞贤瑞吓了一跳,忙对云苓行礼,说道:“下官不知是云大人,有失远迎,云大人恕罪。”

云苓声音中听不出什么情绪,问道:“你是这艘船的船总?”

卞贤瑞恭恭敬敬的道:“回云大人的话,下官卞贤瑞,正是船总。”

“很好,我有话问你。”云苓看到船舱二层的露台处放置的有太师椅和茶桌,当下缓步上去坐下,卞贤瑞忐忑不安的跟在后面,额头上冷汗已经渗了出来。

白芷几人站在云苓身后,云苓用冷冷的目光注视了卞贤瑞一会儿,说道:“卞贤瑞,你可知罪?”

卞贤瑞吓得扑通一声跪了下来,苦着脸道:“下官不知何罪之有,还请云大人明示。”

云苓抬手示意,唐靖澜立刻将几本记录扔在了卞贤瑞的面前,云苓说道:“篡改行船记录,伪造卷宗,转运赈灾粮款,卞贤瑞,你的脑袋够砍几次?”

卞贤瑞的脸“唰”的一下就变白了,他哆嗦着嘴唇说道:“云…大人,下官不明白。”

唐靖澜喝道:“不见棺材不落泪是吧?行船记录上明明白白的写着你的名字,十年前的赈灾粮,运去了哪里你心知肚明,还让我们大人一一跟你细说吗?”

卞贤瑞心里恐慌不已,这件事过去了这么多年,刚开始他的确有些忐忑,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原本以为已经时过境迁了,没想到此时六扇门却突然上门,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

但他觉得自己的行船记录应该是编写的天衣无缝的,保不准云苓是在诈他,于是他嘴硬的道:“冤枉啊大人,这话究竟从何说起?十年前,下官兢兢业业的运赈灾粮,解了无数灾民的饥荒,就连陛下当年都给了下官嘉奖,下官委实不知云大人此话从何说起啊。”

看他死不承认,云苓冷笑一声,缓缓开口道:“好,既然你不认账,我就让你心服口服。”

顾骁腾立刻上前,将云苓几人昨日标注出来的几本行船记录同时摊开,摆在卞贤瑞面前。

“如果单单只看你这一本记录,的确是看不出什么问题,但如果同时看这几本的话,就有很大问题了,卞贤瑞,你不要告诉我,都是其他船在造假,全部都巧合的和你的记录重合了,你有什么话说?”

卞贤瑞的汗涔涔而下,刚刚的底气已经荡然无存,他说道:“的…的确是这么巧合,下官…下官也不知是怎么回事…”

云苓突然大声说道:“带上来。”

这时有捕快推搡着几个人上来,卞贤瑞一看,顿时面如死灰,只见其他几人正是其他几艘官船的船总。

云苓让他们对峙,卞贤瑞再说不出话来,原来昨晚云苓几人将如今这几艘官船的记录核对之后发现,其他几条船的行船记录并无重合,唯有卞贤瑞这艘船出现了这种情况,几本记录几乎都有和其他船上重叠之处。

由此,云苓判断,出问题的,正是这卞贤瑞。

眼见再无可狡辩,卞贤瑞跪在地上战战兢兢的道:“是…是赵侍郎,当时他还是赵总司,是他胁迫我这么做的。”

“粮都运去哪里了?”云苓冷冷的问道。

卞贤瑞垂头丧气的道:“都运到附近几个州县的四大粮行了,赵总司和他们谈好了,从赈灾粮里分出两成,低价卖给他们,他们在灾年里抬高价格,大赚了一笔。”

“四大粮行?除了王记粮行和苏记米铺,还有哪两家?”

卞贤瑞说道:“还有钱记米行和弓记米铺,这是江南四大粮行,几乎垄断了江南所有的粮食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