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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她不是仵作,但那些伤痕也太明显了,被砍死的她还是能看得出来的。

顾骁腾翻看了一下残破的账册,只见上面都是一些简易的记录,每天拉了什么货,送到了哪里,收了多少银子,因为被火烧过,又沉到了水底,有好多字迹都已经模糊看不清楚了,顾骁腾翻了几页,忽然看到其中一页上写着,受雇...漕运...的字样,后面隐约还能看出目的地是渭县弓记米铺。

“渭县,赈灾粮一般先到州府,再由州府往下面分配,从淮州去渭县,根本不需要再走水路,漕运衙门这是为了避开州府的耳目,所以才直接走了水路,将赈灾粮运到渭县卖掉。”顾骁腾合上账册,问道:“沈姑娘,你可有好些?”

沈清沅已经恢复了一些力气,她站起身说道:“走吧,我和你一起去见云苓,将水下的情况跟他说一下。”

两人一起来到云苓的船舱,白芷已经醒了,她根本不敢睡实,只是睡了一个多时辰就醒了,好在中间没出什么岔子,但她也丝毫不敢掉以轻心,脑海中时常会冒出一些奇怪的记忆,不过她暂时还都可以压制的住。

沈清沅已经去换了衣服,只是头发还没干,白芷看到她,坐了起来问道:“沈姐姐,你刚刚下水了吗?”

沈清沅在她床边坐下,握着她的手说道:“没错,我刚刚下去看了,过来跟你们说一下情况,我在下面发现了这些东西。”

她示意顾骁腾将东西交给云苓,这才说道:“下面的确是一艘沉船,我在里面发现了三具尸体,都是被砍死的,而船是被人动了手脚,凿穿了船底所以才沉下去的,其中的一间舱室还有着过火的痕迹,我在舱底的夹层里发现了这本被烧毁了一半的账册,看来是当时没有被那些人找到,为了以防万一,他们放了一把火,也多亏了这把火,我才能顺利的找到。”

“他们倒是无意间帮了我们一个大忙,果真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真相终会有浮出水面的一天。”白芷信心大增。

云苓已经翻了一遍账册,他合上账册说道:“这会是赵显仲当时贪墨赈灾粮,杀人灭口的有力证据,其实以我们现有的证据,以及赵显仲这一路对我们的追杀来说,回去扳倒他已经足够了,但是我总觉得,以赵显仲当时一个漕运衙门总督的官职来说,这么做,实在是有些冒险了,他真的有如此胆量,敢贪墨如此数量巨大的赈灾款粮吗?他的背后,究竟还有没有人?还有当年淮州知府的案子,里面究竟有什么隐情,我们目前还一无所知,所以,还是要继续查下去,既然已经走到这一步了,不管赵显仲是不是主谋,或者他背后的人有多么权势滔天,我们都要往前走,查个水落石出,方能惩治贪官,还我大金百姓一个公道,只是,我们才走到这里,就遇到如此大规模的追杀,后面的路,只怕更难,你们怕吗?”

顾骁腾抱拳,“属下但凭大人吩咐,誓死追随。”

白芷笑道:“你在哪儿,我在哪儿,你说查,我们就查。”

沈清沅托着脸,手肘撑在桌子上,无奈的道:“我只是想来江南玩的,怎么就不小心上了你们的贼船,供你们驱使了?我不管啊,这次我出来玩的花销,你们六扇门得给我报了。”

云苓失笑,“报,肯定要报的。”

“那我就勉强考虑考虑,看在你们都是一帮弱小的份上,就继续帮帮你们吧。”沈清沅笑的露出一口大白牙。

众人都忍不住笑了,这沈清沅也是个开心果,有她在,帮不少忙不说,让大家的气氛都轻松不少。

“那我们现在就出发去淮州,这两日在船上,大家多休息,除了必要的岗哨外,其他人都好好养伤,等到了淮州,只怕还得时时警惕对方的暗杀。”

顾骁腾说道:“我去安排船总开船。”

他说完就出去了,白芷拉着沈清沅的手说道:“沈姐姐,你真的不怕跟着我们再遇到像昨晚那样危险的情况?”

“我怕呀,”沈清沅瞪大了眼睛,“我当然怕了,我就怕一不小心再死一回,下回可不一定有这么好的运气了,但我虽然怕死,让我抛下朋友独活的事,我也还是干不出来的。”

“再死一回?莫非姐姐已经死过一回了?”白芷奇怪的问道。

“额...”沈清沅不小心说漏了嘴,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圆,迟疑了半晌才说道:“那个,重伤,濒死,小时候的事了,呵呵,能活过来可不容易呢。”

白芷不疑有他,伸手问云苓要那本账册和令牌看,沈清沅暗自松了口气,如果被白芷他们知道了自己是借尸还魂,从一千年后穿越过来的,会不会把自己当成妖怪,以后再也不跟她玩了?不行,不能说。

一天的时间很快过去了,这一天白芷好像是适应了这些冤魂待在自己的灵窍中,倒也没有太过于难受,然而夜幕降临之后,那些冤魂却像是纷纷苏醒了一样,开始活跃起来,白芷的脑海当中再次开始出现一幕一幕的记忆片段,一会儿是蜿蜒的官道,一会儿是巍峨的府衙,一会儿又是狰狞的官差,这些片段混乱之极,白芷根本无法将这些片段串联在一起,脑子里仿佛要爆炸一样,争先恐后的涌出记忆,白芷忍不住抱着头,死死的咬住自己的嘴唇,不让自己叫出来。

云苓很快就发现了她的不对劲,他忙来到白芷床边,急切的问道:“芷儿,你怎么了?”

“他们...他们...”白芷无法说出一句完整的话,但云苓已经明白了,他抱着白芷,说道:“别怕,有我在,你只管跟他们对抗,有什么需要我做的,你就告诉我。”

白芷抱着头,不停的在内心里提醒着自己,我是白芷,我不能让你们掌控我,我是在帮你们,她努力让这个念头占据思维的主导地位,压制着不停冒出来的各种各样的痛苦和记忆,只觉得这比任何酷刑都更让人难以承受,很快,衣服就被汗浸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