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后,老吴在儿子的陪同下,前往铁路医院进行复查。
这次复查,陈大夫仔细检查了下他的眼球,越看眉头越紧,最后竟然直接把仪器一放,发出嘶的一声。
老吴顿时心中一惊,有些结巴的说:“陈陈陈......陈大夫,我这眼睛咋样了?难不成又加重了?”吴铭一听顿时也有些没了底,喃喃自语:“不会吧爸,我的手法不会错啊,那都是师傅传给我的......”
“不是不是......”眼看这父子俩误会了自己的意思,陈大夫连忙摆手解释道:“是这样的吴同志,你这眼睛恢复的非常好,炎症已经消得七七八八了,我在这纳闷呢,按理说我开的那药是有消炎的作用没错,但是不至于好的这么快啊。”
说完,他似乎想起了什么,转头问吴铭道:“小伙子,你刚才说什么手法?你给你爸做过什么吗?”
吴铭迟疑了下,说:“是啊大夫,我按照师傅教的给我爸按揉了几个穴道,整了点偏方敷了敷,这个病在山上的时候我一个师兄得过,是师傅全程给治好的,所以我觉得我爸这个情况也差不多,就......”
陈大夫没等他说完,立刻激动地起身抱住他的肩膀说:“哎呀小伙子,你真是了不得啊,你的手法和偏方大大缩短了你爸的康复周期,一会儿我给你们开个检查再去复查一下,我再根据情况给你们讲讲......那个小刘!麻烦带着这位吴同志去做个复查!”
一个护士走了进来,带着老吴向外走去,吴铭见状刚要起身跟着,却被陈大夫拦住:“哎哎哎小伙子,你等一下,坐这儿,咱俩聊聊。”
......
汪新和马魁本来今早打算带吴铭来办理入职手续,但是得知他得陪着老吴去医院复查,就让他中午再过来。
马魁对汪新说:“今天下午火车上有个班,有俩乘警上不了,一个食物中毒了,另外一个昨晚做梦从炕上摔下来,本来我寻思今天咱俩去,但是既然小吴要来了,不行今天你带带新人?”
汪新听后顿时有些发懵:“师父,您这就不打算带我了?是我又干啥让你不高兴了么?”马魁听后拍了他后脑勺一下说:“臭小子说啥呢,你现在都是一队之长了,跟个车还要师傅带?你自己羞不羞?”
汪新见马魁不是那个意思,这才嘿嘿嘿笑了起来:“那倒也是,现在我这经验也是杠杠的,不瞒您说,去年联合抓毒贩的时候,贾哥那反应都没我快......”
“说你胖又喘上了是不?欠收拾的臭小子......”
就这样,午饭前过来报到的吴铭顺利办理了入职,下午跟着汪新一起去跟车了。
俩人在火车站台上等待乘客们的到来,汪新边瞅着时间,边向吴铭嘱咐着做乘警的一些注意事项,吴铭虽然寡言少语,但是在工作的事情上极为认真,用心的听汪新讲述着。
眼见这个只比自己小两岁的青年带着一脸的求知欲向自己请教着各种各样的问题,汪新边解答着边暗自感慨:“自己终究也算是搭上了师父当初的那个责任。”
车厢里再次挤得满满当当,人声嘈杂,广播里播放着时下流行的歌曲。汪新和吴铭两人按照惯例检查着车厢。
就在这时,广播里歌声停止,传来了报站声:“乘客们,下一站是松林站,预计还有半个小时到达,要下车的乘客请提前带好行李,看好孩子,有序排队准备下车......”
要下车的旅客们纷纷开始收拾行李,有的提前站起来往车门口挤去。就在这时,人群里有一个男人,他贼眉鼠眼的蜷缩在人群里,瞅准了一个乘客裸露在外的包,紧紧的跟着,就在那个乘客要消失在人群里的一瞬间,他突然伸手,闪电般将包里的钱夹子夹了出来。
然而就在下一刻,此人感觉肩膀一痛,整个人就像是被巨大的老虎钳锁定了一般,剧烈的疼痛让他忍不住哀嚎出声。
“哎呀呀呀呀呀呀......疼死我咧!”男人一声嚎叫,让准备下车的其他旅客陡然惊觉,纷纷转头看向男人这个方向。
汪新干脆利落的将他原地制服,吴铭顺手递上手铐,汪新接过将他拷起来。
餐车内,汪新将男人控制在座椅上,吴铭打开记事本准备记录口供。
“说说吧,叫什么,年龄,哪里人,为什么要偷东西,这营生干多久了?”汪新往他对面一坐,按照流程问了起来。
“丁贵安,二十五岁,松林人,偷东西还有原因?为了钱呗,有钱就不干,没钱就安,干了七八年了吧。”男人没精打采的倒是有问有答,而且十分熟练,显然是老手了。
“你这人倒是实诚啊,等等......你说你叫丁贵安?”汪新神情一肃,问道。
“是......是啊,这有啥意外的么?警官难不成你是我失散多年的表兄弟?”丁贵安也愣了一下,随即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德行。
“嘁,我要是有你这样的兄弟,早就先把你送号子里蹲上个三年五载的好好改造下,里面的人可都是人才......”汪新不接他这一招,不屑地说,“实话告诉你,我对你小子有点印象,你家里是不是有个老母,你是b型血,是不是还有个好大哥叫董钢?”
“我去?警官,你......你这咋知道的!”丁贵安这次真的有些震惊了,一改慵懒的德行,坐直了身子不确定的说。
“你小子在我们警察系统里可是劣迹斑斑,不出我所料的话你蹲过号子吧?而且应该还不止一次,你现在虽然是刑满释放人员,但是你这种有多次犯罪前科、性质较恶劣的,我们警方可一直秘密盯着你呢,在确定你彻底学好之前,我们不可能撤销对你的监视,说句不客气的,你什么时候上茅房,用几次力我们都很清楚!”
丁贵安听后顿时脸色煞白,无力地瘫倒在座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