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雅……”
赵凡的声音有些哑然。
“我在！”
熟悉的声音传来，随后光点在赵凡面前不断的凝聚着。
眨眼之间，秦雅身影就出现了。
赵凡愣了一下，有些不可置信的仔细观察秦雅的身体，特别是他先前砍中的部位。
秦雅被赵凡突然这样看，也是瞬间就脸红了。
“啪！”
光线好像因为秦雅害羞有些应激的给了赵凡一嘴巴子。
“啊！抱…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秦雅有些慌乱的摇着小手，语气也是越来越弱。
这一下的力道不是很重，但也让赵凡的眼神变得清澈了起来。
他有些激动的说道：“你没事吗？”
“也不算没事吧……”
秦雅尴尬的吐了吐舌头说道。
在赵凡砍到她后，她确确实实已经死了，但是当她睁开眼后，就发现自己已经脱离了身体，成为了幽灵。
内部空间的情况，她都能看得一清二楚，也知道赵凡等人处于绝境当中。
她也是突然想起以前常做的梦，然后开始想象自己是启明星，神奇的是自己的周围出现了一个白色的旋涡，一直向外延伸。
她感觉到尽头就是外面的时候，也是赶忙想象了一下连接众人的样子，把她们拽进来后，也是直接给她们送到了外面去。
至于为何留赵凡一人，那自然是她想做一下告别。
看着秦雅思索的样子，赵凡也是想到了什么。
一时间，他的情绪有些低落。
“对不起……”
秦雅自然知道赵凡为什么道歉，她只是轻轻摇了摇头。
“为什么要道歉，如果你不杀死我，那么你和她们都会死在这里。”
“你做了一个正确的选择。”
赵凡微微低头，眼神中蕴含着一丝痛苦。
他有很多话想问，但是到了嘴边之后就全部变成了对不起这三个字。
不光是因为他亲手杀了她，也因为最后她救了他们。
这三个字，像是在道歉，也像是讽刺自己的无能。
秦雅伸手想要摸摸他的头，可是伸到半空中，她停顿了一下，眼神之中犹豫了一下，也是收回手。
她把双手背在身后轻轻说道：“虽然我有很多话想和你说，但是时间不多了。”
闻言，赵凡猛的抬头看向秦雅。
只见她温柔的笑着并再次说道：“剩下的时间里，我想和你好好告别。”
“你不用回应，听我说就好，可以吗？”
赵凡张了张嘴没有出声，而是点了点头。
秦雅甜甜一笑开始了真正的告别。
“嗯……你知道吗？”
“之前我和你讲的那个一直都会做的梦，其实早在暑假中旬的时候就变了。”
“改变的梦中，我不再是启明星牵引着群星，而是变成了一颗死寂的星星，凡是靠近我的星星都会被我同化，哪怕再耀眼的星也会变得黯淡无光。”
“这个梦变得很无趣，所以我没有和你说，也没有和你说过，在梦改变之前，我就检查出了奇怪的绝症。”
秦雅的表情变得有些忧伤，她其实不想讲，但是这也是她自私的一个点，希望这样赵凡把她记的久一点。
“对不起，我现在才和你说，原本这个时候不该讲这个的……”
“嘿……嘿嘿，对不起啊，把这场告别搞得这么沉重。”
秦雅一边笑一边流下了眼泪，她有些笨拙的擦着眼泪，可是不管怎么擦，眼前都是一片模糊。
赵凡低下头，伸出了手帮她擦掉泪水。
他拜托傲慢暂时封闭了自己的感情，因为害怕自己会失控。
可是指尖那残留的温热的感觉，还是让他那冰冷的内心动摇了一下。
秦雅只是乖巧的站在那里，并没有握住那只温暖的手。
她不能太贪心，她只要赵凡能记住她就好，没想过在赵凡的心里留下一抹痕迹，因为那里已经有人在了。
“之后又出了很多的事，你失踪了，我也被一个算命先生指引到了这里。”
“按照他所说的，我真的被秦氏当做座上宾，了解过后，也是觉得只要通过试炼，那我的奇怪绝症可能就有办法治好了。”
“可是，没想到最终我还是没能躲过死亡的命运。”
“但是啊，我已经知足了，这个世界虽然很不美好，但是总会因为某人而变得绚丽多彩。”
“不是吗？”
秦雅发自内心的一笑。
赵凡暗暗咬牙，点了点头，他不想让秦雅看到他现在表情。
秦雅温柔的看着赵凡，那双眼中的爱意已经溢出来了，可她还是忍着没有说出那四个字。
她小手一招，光点不断在她手中凝聚，最后变成了一捧栀子花。
这一刻，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
少女手捧鲜花和少年面对面站在那里，这幅画面就像是懵懂无知，情窦初开的两人正在经历着人生中第一次告白一样。
秦雅默默地把那捧栀子花放到了赵凡的手中。
赵凡那双冰冷的瞳孔里倒映着花的模样。
他第一次收到花，送他的人，是他的班长，是他的朋友，是一直照顾他的女孩。
诚然，赵凡心动了，哪怕情感都被封闭，心脏也依旧记住了这个女孩。
秦雅察觉到时间快结束了，也是大声喊道：“赵凡！不用为我而感到悲伤！我会化作天上的星星，一直都会注视着你！”
赵凡终于忍不住的看向了秦雅，只有左眼留下了一行晶莹剔透的泪水。
秦雅的身体不断的化作光点消失，她也是拼尽最后喊道：“永别啦！”
临近彻底消散的时候，秦雅只是张了张嘴，并没有发出声音。
那是三个字的口型，但是赵凡并不知道她想要说的是什么。
眨眼之间，秦雅变成了散乱的光点，融入了白色通道之内。
随后，还没回过神来的赵凡，被光线甩进了白色旋涡里。
他只感觉眼前白光一闪，下意识的闭上了双眼。
不知过了多久，赵凡睁开了双眼。
第一眼就是姜苒和唐安安正一左右横在他眼前。
见赵凡醒了，姜苒也是松了口气说道：“你可算醒了，我们回到现实世界了。”
赵凡默默地坐起身来，看了看四周，除了钟瑶，姜苒和唐安安还有林夜华都在，甚至红嫁衣也出来了。
“这里是……”
他有些迷茫的问道。
姜苒赶忙说道：“这里是秦府。”
“最后怎么了？”
闻言，姜苒沉默了一下，也是有些低落的说道：“我们都出去后，发现还在‘黑幕’之中，等你出来后，困住我们的那团黑雾直接化作白光，消散了。”
“这样啊……”
赵凡淡漠的点着头。
一时间，众人的情绪都有些失落，毕竟知道了最后是秦雅救了她们。
赵凡没有拜托傲慢解除封闭情感，只因为他现在胸口位置有些疼，还需要一点时间来慢慢消化。
“大家没事就好。”
说完，他也是站起身来，突然想起秦雅送给他的栀子花。
可是，他的手中并没有那捧花。
但是，他看到了自己左手手腕上有一根银白色手链，上面雕刻着一朵又一朵的栀子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