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
一个小女孩迈着可爱的步伐，直接冲向了一个年轻男子的怀抱之中。
“苒苒！想不想爸爸呀？”
年轻男子一脸微笑的抱住了小女孩，随后把她微微举高在原地转了一圈。
小女孩根本不怕，甚至还觉得很有趣。
她双眼微眯开心的说道：“想！”
“好啦好啦，别玩啦，爸爸出差工作怪辛苦的，好不容易回家让爸爸歇一会好不好啊？”
这时，一道温和的声音传来。
那是年轻时候的钟瑶，附带了一些青涩的味道。
相比于现在，可以说是缺少了一些韵味。
“妈妈！”
小女孩甜甜的喊了一声。
钟瑶一脸微笑的摸了摸她的头。
“没事，这次出差并不是很累，而且也说好了，等我回来要带我们的苒苒小公主去游乐园啊！”
年轻男子也是笑着说道。
闻言，小女孩开心的手舞足蹈。
“好耶好耶！去游乐园！”
“真是的，你就宠她吧，都不知道宠宠我！”
钟瑶刚说完这句话后，就一动不动了。
整副场景就像是被暂停了一般。
很快，画面就像是出现故障了一样，开始不断闪烁奇怪的纹路，随后直接消散出现了另一个场景。
依旧是年轻时候的钟瑶，只不过她的面容很是憔悴。
她正面对着小时候的姜苒，明明她的神情有些不忍，但出声还是有些严厉。
“前段时间，我教你的灵术都学会了吗？”
小姜苒用两根手指转起了圈圈，有些害怕的说道：“还没有……”
闻言，钟瑶眉头一皱厉声呵斥道：“那么简单你都学不会！你告诉我为什么！”
小姜苒被吓了一跳，双眼开始有水珠在打转。
“妈妈……你别生气……”
如此软糯且带有悲呛的声音，让钟瑶也知晓了自己过于严厉了，毕竟小姜苒才只有六岁。
“可是你明明和妈妈不同，你是天生拥有强大灵力的天才！”
“如果你和妈妈一样该多好……”
说着说着钟瑶也开始哭了起来，仿佛这段时间所积压的情绪一瞬间释放了出来。
“这样，我就不会逼着你去学习灵术，你也可以像是普通孩子一样快乐的生活！”
“为什么……为什么我们会是灵师世家！”
“如果我们是普通的家庭，政北就不会死！”
“呜啊啊…………”
年仅二十多岁的钟瑶毫不顾及自己的颜面，抱着小姜苒疯狂的痛哭中。
下一秒，画面再次卡住，如复刻一般，又开始上演了不同的画面。
不远处，赵凡就站在那里，他牵着小姜苒默默地看着眼前的一幕又一幕。
这些都是姜苒的记忆，准确来说是两个世界的记忆。
由于他发动的能力，导致着两股记忆的洪流出现了一些纠纷，所以才会不停的上演着两个世界的记忆交错。
当然，他也并不是悠闲地观看，真实世界的记忆他都会复制下来保存起来，因为发动能力后，记忆就像是电影一样有始有终，所以他也不用担心会记忆的时间线出现差错。
画面一次次的上演着，宛如真的看电影一般。
赵凡身边的小姜苒默默地看着这一切，她的眼神漠不关心，仿佛不是自己一般。
但越是这个时候，赵凡就越需要紧张起来。
先前就说了，小姜苒是封闭自己后的精神空间的缩影，也就是说和姜苒本身是有连接的。
在观看了两个世界的记忆后，姜苒但凡出现情绪波动，就会反馈给小姜苒，同时也会发展成最危险的一个阶段。
‘记忆冲击’
这个说法是赵凡自己想出来的，也是觉得最符合的一种说法了。
当姜苒的情绪波动高幅度升起的时候，两个世界的记忆洪流就会变得格外的狂暴，下意识的就会想要铲除他这个异类。
哪怕他此时能借用‘傲慢领域’保证自己的安全，但是他现在同时连接着四个人，记忆冲击对其他三个赵凡造成的伤害都会由他本体来承担。
所以，面对着八条记忆的洪流，赵凡还是有些发怵的。
在这里赵凡根本没有时间观念，但是看记忆电影的进度就能知道，已经快接近尾声了。
而他身边的小姜苒，那双淡漠的瞳孔也变得有神了许多，仿佛很深深的沉浸于其中。
眼看差不多了，赵凡也感知了一下其他赵凡的进展，发现都是快到结尾。
赵凡看着眼前的一幕幕画面也是微微笑了一下。
“既然电影快要完结了，那么就要划上一个完美的句号才行。”
下一秒，赵凡的手心中散发出了耀眼的金光，不断的形成了一颗不规则的光球。
这团光球就是赵凡所复制的属于姜苒的真实的记忆，只不过还差一些所以还未圆满。
而这一幕，在其她人的精神空间里也是纷纷上演。
璀璨而夺目的金色光球吸引了小姜苒的视线。
她怔怔的看着，瞳孔之中反射出一抹流光溢彩。
赵凡笑了笑，握住小姜苒的手紧了紧。
他缓缓把光球推到了小姜苒的面前，记忆电影即将到达尾声，也是时候把真实的记忆还给姜苒了。
“乌～”
伴随着电影结束，这片空间里发出了一道奇特的响声。
下一秒，赵凡把完整的金色光球推进了小姜苒的体内。
一瞬间，小姜苒的身体开始不断的散发出金色的光，而且她的身体正在一点点的长大。
赵凡把小姜苒揽入怀中，准备离开这里。
与此同时，无数的记忆片段出现在了他的脑海之中，不断的冲击着他。
“滋啦～”
“父亲，母亲，姐姐她又获得了钢琴比赛的一等奖！”
“滋啦～”
“姐姐，呜呜呜呜，你不要死！”
“滋啦～”
“姐姐，你可以教我钢琴吗？”
“当然可以，妹妹。”
“滋啦～”
“爸爸，妈妈，你们是如何相爱的啊？”
“爸爸妈妈是因为一场偶遇相识的，那个时候有一群坏蛋围住了妈妈，是爸爸出现打跑了他们。”
“真浪漫啊～”
“小雅以后也会遇到一个站在你面前的男孩子呀！”
“滋啦～”
“你个赔钱货！你根本不是我们家的一份子，你就是个外人！”
“够了！你不能这么说咱们的女儿！”
“那是你的女儿！如今她得了不治之症，你还到处借钱给她看病，有什么用！”
“我就问一句，你是选她还是选我！”
“滋啦～”
“这个世界到底是真实的，还是虚假的。”
“我为什么总感觉缺少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我没疯！我才没疯！哈哈哈哈哈哈！”
“疯的是这个世界！不是我，不是我！”
“滋啦～”
“夜华，自从你遇到赵凡他们，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
“是吗？也许吧～”
“当然，你变得更爱笑了。”
“以前都是我陪在你身边，你才会偶尔笑一笑。”
“可我的第一次笑是因为你。”
“滋啦～”
“滋啦……”
一开始记忆片段还是能分辨出是谁的，但是越往后就越杂乱，可以说是根本分不清到底是谁的记忆。
赵凡强忍自己要爆开的疼痛，带着姜苒不断的逃离这里，距离出口的光圈仅仅只有一步之遥。
“唰！”
白光一闪，当赵凡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他们已经回到了白色的精神空间之内。
身边的姜苒也消失的无影无踪。
当然，赵凡知道自己成功了，接下来就需要退出去唤醒他们即可了。
“封！”
赵凡轻轻吐出一个字，脑海中暴乱的记忆片段瞬间就被镇压下去。
但也仅仅只是镇压，这些记忆片段会一直跟随着赵凡，永远的保留在他的脑海之中。
但是因为过于庞大，赵凡现在也只是能暂时把它们封住，要不然他会变得不是自己。
后续再慢慢使用‘强欲手杖’来剔除那庞大的记忆片段。
“呼……”
赵凡轻轻吐了一口，虽然后果比他所想的有些严重，但是至少成功了。
他也完成了对她们的承诺，把真实的记忆还给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