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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满粥的勺子靠近程可的嘴边,她一声不吭扭过了头。

“让我给我小姑打个电话。”她看着他说。

“不行。”罗时璟将勺子送回自己的嘴边吹了一吹,又送到她嘴边,“等你病好了再说。”

她没看粥一眼,冷冷盯着他,讥诮道:“你觉得你的话可信吗?”

他放下勺子,低垂眼睑,回:“你没有选择。”

程可咬了一下后槽牙,胸腔剧烈起伏着,盯着他那张讨人厌的嘴脸端起粥就往嘴里送。

喝完粥,他才露出满意的目光,拿着碗出去了。

他一出去,她就立即爬起来观察脚上的锁链。是特制的材料,极其坚固,长度刚好让她在房间内活动。

望着泛着冰冷光泽的锁链,程可的心沉了下去,瞳孔变得灰暗。

折腾了许多天,国内早已到了开学时间,却没有消息传来。

想起车祸醒来时罗时璟编谎话的嘴脸和蓝褚佑脆弱的神情,她的心就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给揪得紧紧的。

蓝褚佑会来救她吗?

脑海突然冒出这个念头,却瞬间被她打散。

居然还幻想他来救她,且不说他以为她和罗时璟在交往,再说他已经订婚了,他已经做出了选择,作为被他背叛的人还想着向他求求救,真够可笑的。

她一点一点收紧了拳头,眼神变得锐利而坚定。

现在能救她的,只有她自己。

一周的时间,程可的病已经痊愈,她再次开口求罗时璟给小姑打个电话。

罗时璟坐在一旁的沙发上,手里拿着一份报纸,听见她的话时也只是动了动脖子,没有回应。

她愤恨地咬了咬牙,又重复了一遍。

他终于有了反应,抬起眼说:“看我心情。”

像是故意气她一样。

说完不顾她喷火的眼神,收起报纸走了出去。

他走出去后,没过多久传来楼下大门关上的声音。

她心思微动,跑到门口,目光落在门口不远处垃圾桶里的报纸上。

刚才罗时璟看报纸的时候,神态有些奇怪,让她起了疑惑,莫不是上面有刊登什么女大学生人间蒸发的消息。

但是锁链长度不够,她够不着垃圾桶。

回到房间,她一通搜查,在角落里找到一个复古烛台落地灯,这个烛台约莫一点五米高,中间细长,上有烛台下有底座刚好用来够东西。

几乎没费什么力气就把垃圾桶够了过来,摊开报纸,几个大字射入眼帘——

鸿雁集团豪门恩怨案尘埃落定:cEo因谋杀与篡改遗嘱获判死缓!

“近日,备受瞩目的鸿雁集团豪门恩怨案件迎来终审判决。集团现任cEo顾谨衡因涉嫌谋杀、篡改遗嘱两项罪名成立,被依法判处死刑,缓期二年执行。庭审过程中,原告方提交的行车记录仪数据、车辆维修等一系列物证,成为被告的重要证据。而关键证人白婧柔的出庭作证,更是让案件真相逐渐浮出水面。”

密密麻麻的字眼让程可一阵头晕目眩,只看见几个重要字词:顾谨衡谋杀判死刑,白婧柔关键证人。

她呆滞了半天,心情复杂。之前看到新闻时她没有记忆,如今她已经记起所有事情,这则新闻出乎她的意料,蓝褚佑多数时候是一副沉稳冷淡的模样,可就是在这样的人身上,居然背负了如此沉重的秘密。

他是从什么时候发现的呢?又是以什么样的心情去检举自己的继父?该以什么样的心情去面对同父异母的妹妹顾心音……她不得而知,而白婧柔在这其中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她同样不甚清楚。

报纸从脱力的手上滑落,她突然发现,自己对他了解得很少。

压下沉重的心情,她彻底明白不能再怀抱无望的希望,找了把两把椅子叠放在房间中央,小心地站了上去,伸长了胳膊用烛台去够左上方的水晶吊灯。

狠狠杵了几下,灯连带着她的心剧烈地晃动起来。她挥舞着烛台咬着牙死命一捣,水晶灯上的水晶链“啪”地一声断裂,从上面掉下来几块玻璃,砸到地板上的一瞬间,四分五裂。她的身体却也受挥臂的惯性影响不受控制地向后倒去。

“嘶——”干砸在地板上,剧烈的疼痛在后背炸开,好像骨头都要碎了,她痛苦地龇牙咧嘴,五官扭成一团,然而下一秒,皱起的眼睛倏然睁到最大,紧张地听着楼下传来的大门开启的声音。

罗时璟回来了。

不行,没时间了!

她强忍疼痛慢慢从地上爬起来,拿了几块玻璃躲在了门后面,屏住呼吸聆听着逐渐靠近的脚步声。

来人上了楼,在门口停了一下,似乎是看见了倒地的垃圾桶。脚步突然加速,又重又急地踏了过来。

在程可的视角里,罗时璟的身影擦着门走了进来,看着地上的一片狼藉着急地四处张望,就在他的目光落到铁链上时,她屏气凝神挥舞起烛台,冲着他的后背狠狠砸了过去。

噼里啪啦几声响,烛台被丢在了地上,她也被反扣住手,回过头红着眼瞪他。

他眼里掠过几分意外,喉咙里溢出轻笑:“长本事了,我才出去一会儿,你就要翻天了。”轻松的语气像对待趁主人不在家时拆家的小猫。

突然间,一丝寒光出现在程可手上。

她狠狠一挣竟脱开他的束缚,紧接着,玻璃在空中划过一道凌厉的弧线,罗时璟的手臂上刹那见了红。还来不及反应,眼前的女人手腕翻转,手上的东西就直冲他咽喉来了。

他想也不想拧腰侧闪,曲起手肘横在胸前,精准撞上女人手腕内侧的尺神经,三分发力。只听一声脆响,玻璃片擦着他的t恤袖口飞旋而出,落在地上。

程可踉跄着后退两步,被对方握着手腕轻轻一带便扣入怀中,温热的呼吸扫过她的耳际:“玩够了?你可不是我的对手。”

她低了低眼眸,紧咬住下唇,踩上他的脚,没想到没怎么费力就脱开他的束缚,拉出一段距离之后,脚上的锁链骤然被拉紧。她回过头,看见银色的光芒在他手里闪着,眼神望向她,嘴边扬起一抹戏谑的笑。

他在嘲笑她。

嘲笑她的无能和与他相斗的愚蠢。

来自脚下的力度一点点收紧,她没有再动弹,仰起脸隔着一段距离平静地遥望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