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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蓝雁上了几天班,程可发现蓝褚佑真的每天呆在公司里,日夜不辍地工作,就真如他所言一般,他是个没有家的人。

“霏霏姐姐,蓝总都一直不回家的吗?”在茶水间,她忍不住问霏霏。

霏霏端着咖啡杯,偏着头努了努嘴,冲她做出一个无可奈何的表情。

“蓝总就是个加班狂魔,反正自打我来这儿就没见他怎么休息过,啧,回家也很少。”她无所谓地挑了挑眉,“还好啦,你放心,蓝总一般不会强制我们跟他一起加班。”

程可无意识地用手指摩挲着手里的水杯,低垂眼睫轻声问:“他太太呢?好像从来没见过。”

“啊蓝总的太太啊,”霏霏似乎来了点儿兴趣,目光落到她身上,嘴角略微勾起点儿弧度,把她看得心里毛毛的,不过好在她的眼神并未在她身上停留太久,就开始对蓝褚佑的夫妻关系侃侃而谈。

“白小姐嘛,他太太姓白,我见过的,是个面容清纯的女人,让人一看就移不开眼睛,可惜,我看他俩感情也就那样,一点儿都不像是夫妻,也不住一起,不如说比陌生人还不如。蓝总一直住公司,我猜白小姐肯定是不乐意的,有几次来找他,也不知道聊了什么,聊到后面两个人口气都不太好,有一次吵起来了,之后白小姐就没来过办公室找他了。”

程可听着,皱起了眉,不解地问:“那她去哪儿了?”

“噢,你说白小姐啊,她去b国了,听说她母亲病重希望她去接手suehd,现在还没回来呢。”

“b国的suehd……”程可念着这个名字,确实有些耳熟。

“哎呀,你就别管了,反正他们都要离婚了,比起白小姐,我更看好你哦~”霏霏冲她眨了眨眼。

“离婚?他们要离婚?”程可懵了,心里的疑问一个接着一个,“看好我是什么意思?我和这件事有关系吗?”

霏霏不语,只是暧昧地笑笑,伸出四个指头轻拍了拍她的肩膀。

程可更懵了。

“这不是显而易见的事嘛!”见她还没明白,霏霏干脆说出口:“蓝总特地把你挖过来,肯定是为你离婚的啦~你呀,好日子在后头呢!”

看见她信誓旦旦说出那些话而后转身离去的背影,程可不解地半眯起眼睛,她不这么认为。更何况,当初就是蓝褚佑选择了白婧柔,就算现在他又想选择她了,这么多年过去了,她又凭什么等在原地被他选呢?

他又凭什么那么自信,他选择她她就会跟他走呢?

他凭什么选了一个,而后又抛弃想去选另一个呢?凭什么对她呼之即来招之即去。

即便他准备离婚了,他现在还没离婚呢,把她置于这种境地,待她又有几分真心呢?

一天下来,她的情绪都不怎么高涨,沉默地做着工作,连蓝褚佑也看出来异常。

“你不舒服的话回去休息吧,我给你放半天假。”他说这话时,沉静无波的眼瞳里掠过一抹担忧,倒真像个体恤下属的上司。

但是她讨厌这份温柔。

“我没事!”她打起精神反驳道。

他似乎对她的情绪转变感到费解,目光中夹杂着些许的疑惑。

“您接下来还要宴请沙堤集团的负责人,已经安排好了。”她冷声提醒。

他最终将嘴里想说的话咽了回去,说了声好。

虽然蓝褚佑没让她参加饭局,还让她先回去,她还是等在了公司。蓝雁有设专门的接待场所,离公司不远,她索性就在公司等着。

一直等到很晚,她接到现场工作人员的消息,说结束了,便立即动身。

在楼下隔着一段距离,看见一群人出来,蓝褚佑和沙堤的负责人走在最前面,似乎喝了酒不少,她瞧见他西装领口歪斜,蓝色领带松松垮垮地挂在脖子上,耳朵红透了,眼神还有几分迷离,最重要的是精神很疲惫,却强打着精神送沙堤集团的人离开。

“沙总慢走。”

送走了人,他再对着身后几个人说了什么,那几人便各自散去,徒留他一个,形单影只地在门口立了一会儿,然后迈着不太稳的步子转身折返。

在看见她时,他怔了一瞬,突然冲着她露出一个几分傻气的笑。

他喝醉了。

喝醉的蓝褚佑很乖,乖乖地被她带上楼,领进休息室。

休息室门打开,屋内的环境一眼就能望到头。仅仅摆着一张床和一个衣柜,其他什么也没有。

她完全想不明白,既然都住在公司了,为什么不给休息室多配点家具?

她走进去,仔细一看就会发现身上还挂着个人儿,蓝褚佑的脑袋靠在她肩上,任由她拉着。

程可走到那一张一米九的看起来就像是学校宿舍单人床面前,看见床板上面铺着的单薄的被子时,眉头皱起,掀开被子,底下一层同样单薄的褥子,甚至连枕头都没有。

她沉默了,抬头看一眼光秃秃的四周,心里认定他在过苦行僧一样的日子,还是自己主动的。

她甩了甩头把乱七八糟的念头甩出去,强迫自己不要多想,突然眼睛一瞥,地上一个东西吸引了她的注意。

那是一张照片,想必是她刚刚掀被子时带下地的。

照片落在地上,只看得见背面,她心里一紧,就好像知道那是谁的照片似的。

她停了一会儿,才伸手去够那张相片,深吸了一口气翻过来,果然看见自己的脸。当年的她那么青涩,脸上的笑容不掺杂念。相片有些旧了,却没有任何破损和折痕,看得出所有者多么宝贝它。

她看了那张照片片刻,便把它收到自己的口袋里,让蓝褚佑在床上躺下,自己转身就要离开。

忽然,一只手抓住了她的手。

抓得很紧,怎么都甩不开。

她拧眉,恼怒地回过头,在看清他的脸时愣在原地。

酒气熏红了他的皮肤,从脸颊一直蔓延至脖颈,他仰起头望着她,眉头微微皱起,眼尾染上薄红,细密的长睫不停地抖着,整张脸布满了痛苦懊恼的神情,漆黑的眼瞳像是蒙上一层化不开的雾,看不见一丝平常的冷淡冷漠,有的只是让人心碎的脆弱和无助。

他紧紧地攥着她的手,攥到指尖发白,如同海上漂泊许久的人终于抓住一根浮木,便丝毫不肯松动。

刚才送别客人时还矜贵稳重的男人,此刻瞧着她的眼神,像只就要被主人抛弃的小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