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他们定下三年之约还是昨日的事,这么快成神就近在咫尺了。
他们必将携手走到日月天阶的顶端。
……
泠月宗击败凌云阁跻身十大门派一事很快便传遍仙界,泠月宗彻底打响名声,成为无数少年渴望的目标。
盛家家主得知此事后震怒,把盛永叫去,训斥一番,罚他跪在院中思过。
盛永面无表情地跪着,胸口汹涌着不甘的怒火。
“你看看你都给盛家招惹了些什么麻烦!泠月宗取代了凌云阁,毁了盛家努力多年的成果!”
“蓝泠是归一境强者,是炼丹宗师,是能打碎灵墟派空间袋的玄灵师。月殊更是化神境赴死都无法伤到的存在!”
“仙界从不缺天才,高楼起高楼塌只在一夕之间,我早警告过你不要惹是生非!”
父亲的训斥还不断在耳畔回荡,可盛永越想越觉得不服气。
仙界当然不缺天才,甚至可以说遍地都是。可五大家族哪个不是兴盛了万年?凭什么要惧怕两个灵界人?
他不管蓝泠如何,他是一定要弄死月殊的!
屋子里传来母亲温柔的劝慰,父亲的火气似乎逐渐平稳下来。
过了片刻。
母亲快步上前,搀扶起盛永:“快起来吧永儿,你父亲说了,只要你肯去泠月宗赔礼道歉,就当这事儿没发生过。”
话音未落,母亲便见盛永瞪大愤怒的眼睛,急忙阻止他的反驳,低声说道:“永儿莫急,我们不道歉,只要登门,把我们备下的礼物送去泠月宗便是,好不好?别在你父亲头上火上浇油了!”
母亲的语气里甚至透出几分哀求。
盛永抿了抿嘴唇,勉强答应:“好吧,母亲,我只是不愿意见你为难。”
绝对不是因为怕了父亲和那两个灵界人!
“好好好。”母亲温柔地拍拍他的背,把他送走后无奈地叹了口气。
五大家族在仙界的地位太高了,跟人界的五大帝国没分别。永儿等同于一国太子,怎能没有傲气?
可仙界不是人界,天才是没有尽头的,谁也不能保证下一个天才会不会踏破大家族。
永儿还太年轻,老一辈大多都是付出了代价,才明白这个道理。
所以盛家不是真怕了蓝泠和月殊,只是想让永儿放下傲气,以家族利益为重。
不只是盛永,阮若荷也被父母训斥了。
所以翌日上午,盛永和阮若荷两人在泠月宗外遇上了。
阮若荷一见他立刻调头,对随行护卫道:“我们来得不是时候,下午再来。”
“荷儿,你听我解释。”
盛永三步并作两步,拉住她的手,轻声耳语,“我看蓝泠是在想如何除掉她,你看月殊也是在想怎么杀死他,对不对?”
阮若荷没看他的眼睛,含糊不清地回应:“是啊。”
“你看,我们误会彼此了。无论是我们之间的感情,还是盛阮两家的关系,都无法拆散我们。”盛永从后面拥住阮若荷,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
他们拥抱过无数次,但这一次,盛永明显感觉到了隔阂,他忘不掉阮若荷的眼神。
可他实在是不甘心,他可是盛家嫡长子,未来的盛家家主,凭什么会输给月殊?
阮若荷象征性地挣扎了一下,便没有再说什么,任由盛永拉着她的手,前往泠月宗。
平日里他们两个去任何门派,都能被弟子一眼认出,并笑脸相迎。
这次却截然不同。
原本还乐呵呵的泠月宗弟子,一看到他们两个,笑容瞬间消失,拉成了驴脸。
能走的瞬间散了,压根不想看到他俩。
不能走的守门弟子不是看天就是看脚,挠腿的挠腿,扣头的扣头,一整个大无视。
盛永和阮若荷何时被如此对待过?两个人的脸立马黑了,怒火在熊熊燃烧,想要掉头就走。
可父母的命令在身上,他们不得不忍受屈辱。
“咳咳。”
盛永轻咳两声,冷着脸说道,“通传你们宗主,盛大公子和阮二小姐前来拜会。”
守门弟子点点头,让其中一人去传话。
盛永和阮若荷便打算先进去,一边走一边等,待走到目的地,就能见到蓝泠了。
然而守门弟子却拦下了他们:“泠月宗外的人,没有宗主命令,一律不能入内。”
“蓝泠怎么可能不见我们?我们不是普通人,你不要如此古板,让开!”盛永怒气冲冲地走上台阶。
却再次被拦下。
弟子们提起长剑,威慑道:“任何人都不能破坏泠月宗的规矩,擅闯者,格杀勿论!”
盛永彻底怒了,还格杀勿论?!区区泠月宗凭什么对五大家族的继承者格杀勿论!
阮若荷的脸色也是极差,向来以温柔人设示人的她,头一回强硬起来:“我们就擅闯了,有本事就杀了我们!”
量他们也不敢动手!
盛永拉着阮若荷的手,气势汹汹登上台阶,撞开弟子们横在中间的长剑。
若是以前,弟子们当然不敢动手,可今时不同往日,蓝泠居然能打败凌云阁并取而代之,她现在的话在弟子眼里就是圣旨,就是天意!
“噌!”
“唰唰!”
弟子们猛然拔出锋锐的剑,朝着盛永和阮若荷二人劈过去。
阮若荷没来得及躲避,忽被削掉了一缕头发,气得她浑身发抖:“永哥哥,杀了他们!”
“上!”盛永一声怒喝,所有护卫齐齐冲上去。
守门弟子寡不敌众,险些受伤时,附近的弟子听到动静立马跑过来支援。
一时间两方人马拼杀起来,泠月宗门前混乱不堪。
能做五大家族侍卫的人都是一等一的强者。
眼看着泠月宗这边渐落下风,蹲守在附近的女娲果弟子忍不住现身。
“就你们也配跟我大呼小叫?”盛永掐着一名弟子脖子,脸色铁青,不断用力。
弟子无力地挣扎,眼看着就要没气了。
“轰——!”
一阵狂风席卷而来,猛地裹住闯入者,狠狠退下台阶!
“啊!啊!”
惨叫声不绝于耳。
盛永和阮若荷不受控制地滚下石阶,磕得浑身剧痛,蓬头垢面,停下来时已经不像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