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夏汐颜惊讶地睁大了眼睛。
只见巷子两侧摆满了各式各样的摊位，地上铺着的粗布上陈列着许多市面上难得一见的稀罕物：
成堆的粮票布票、崭新的军用水壶、甚至还有几块闪着冷光的手表。
来往的人们都压低了声音交谈，眼神警惕地扫视着四周。
陆景年凑到她耳边，温热的呼吸拂过她的耳垂：“媳妇，这里是黑市。”
他声音压得极低，“以前我在这里卖过山上猎到的野猪。”
夏汐颜不自觉地往陆景年身边靠了靠。他安抚地捏了捏她的手指，带着她熟门熟路地往深处走去。
“陆哥！”一个矮小精瘦的男子突然从摊位后探出头，脸上堆满笑容。
“这次又有什么好货？”他搓着手，眼睛滴溜溜地在夏汐颜身上转了一圈，“这位是…”
“我媳妇。”陆景年侧身挡在夏汐颜前面，语气骤然冷了几分。
他从背篓里取出红布包裹，小心地揭开一角，露出里面品相完好的野山参。
那男人眼睛一亮，立刻凑近细看：“哟！这可是好东西！”
他伸出枯瘦的手指想要触碰，被陆景年一个眼神制止，讪讪地缩回手，“陆哥，开个价？”
夏汐颜紧张地攥着陆景年的衣角。
只见他面不改色地伸出四根手指：\"五十五块，少一分不卖。”
“这...”男人面露难色，“陆哥，现在行情不好...”
陆景年二话不说，拉起夏汐颜就要走。
“别别别！四十五！”男人急忙拦住他们。
“五十，最后一口价。”陆景年语气坚决，“这参至少五年生，须子一根没断。”
最终，野山参以五十块成交，三株天麻以二十二一块成交。
离开黑市后，陆景年把钱全部塞进夏汐颜手里：“媳妇收好。”
他嘴角微扬，“现在，去换布票给媳妇买衣服。”
夏汐颜眼睛亮晶晶的，像盛满了星星：“好！”她欢快地应着，小脸上写满了雀跃。
两人先去了供销社的兑换窗口，用钱换了布票、粮票和肉票。
陆景年仔细地将票据收进内兜，还特意拍了拍确保放妥帖了。
夏汐颜在旁边看着，心里甜滋滋的。
一进供销社，夏汐颜就拉着陆景年直奔卖衣裳的区域。
五颜六色的布料挂满了整面墙，成衣区整齐地陈列着各式衬衫和裤子。
她拿起一套藏蓝色的工装衬衫，在陆景年身上比了比：“这件不错！”
陆景年低头看着胸前的小手，无奈地笑了：“媳妇，我不缺衣裳。”
他指了指自己身上的旧衬衫，“这件还能穿好久呢。”
夏汐颜却像没听见似的，又拿起一套浅灰色的在他身上比划：“这件也不错...”
她歪着头打量，小脸认真得像在研究什么重大课题，完全就是一副“已读乱回”的架势。
陆景年心头一热，突然从背后环抱住她，下巴轻轻搁在她肩膀上：“谢谢媳妇...”
他低沉的声音带着笑意，温热的呼吸拂过她耳畔。
夏汐颜顿时红了耳朵，慌张地看了看四周：“有人呢！”她小声抗议。
陆景年反而抱得更紧了些，理直气壮地说：“我抱我媳妇天经地义，不怕他们看。”
果然，周围几个正在挑选布料的大娘都投来善意的目光，有个年轻姑娘还羡慕地捅了捅同伴的胳膊。
夏汐颜羞得耳朵都要滴血了，一手抓着选好的衣服，另一只手猛地捂住陆景年的嘴：
“别说了！”她拽着他的手就往鞋子区走，活像只炸毛的小兔子。
陆景年任由她拉着，眼里盛满了宠溺。
鞋子区的人少了许多，夏汐颜终于松了口气，但手还是被陆景年牢牢握着。
她拿起一双结实的黑布鞋，蹲下身就要往陆景年脚上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