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一切犹如曾经的噩梦一般。
楼素雪实在无法承受。
而门外的阙烟似乎也听见了房中的些许动静。
生怕会闹出笑话,连忙去请了宁安公主。
宁安公主到时。
只见他们一男一女,一屋内一屋外,可二人的神色却都有些恍惚。
“这是怎么了?”
宁安走进房中,便瞧见身上盖着被褥,向朝里躺着的女子。
室内似乎好像也有几分。
“到底怎么回事?”
宁安走了出来,目光落在他身上。
“你莫不是……”
面前的男子神色有些奇怪。
眼下宁安公主却瞬间明白了一切。
“我让你主动,我没让你在那种事情上主动。”
原本想着楼素雪与江弥二人之间关系停滞不前。
便想着借此机会,或许能够让他们重归旧好。
现在倒好,怎么还莫名其妙的闹出了这种事。
让人实在是头疼不已。
“我的好哥哥…你可还真是我的好哥哥。”
宁安公主此时顿时无语,更是不知该如何与江弥纷说。
他站直了身,目光也透过开着的门,瞧见了那躺在床上的女子。
“今日之事是我唐突,除了身份,你想要什么本皇子都可允你。”
江弥也觉得自己荒唐。
虽然这种场景曾经在梦中有过几次。
可他并不是那般不懂分寸之人。
自然也绝不会如此。
房中之人毫无反应,他目光落在一旁的宁安公主身上。
“要不你先回去,我替哥哥跟她好好谈。”
江弥点了点头,眼下所有的希望便只在宁安公主身上。
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宁安公主无奈的叹了口气,随后又走进了屋子。
床上那人仍旧毫无动静。
似乎就好像睡着了一般。
“我知道你没睡,你也大可不必装作睡了的样子。”
宁安公主搓了搓手,颇有些紧张。
这也算是首次,作为一个女儿家面对这些事,宁安公主也颇有些手足无措。
“你若是喜欢五哥,便会知道今日之事,他并不是有意为之,只是一时没控制住自己…此事也怪我。”
宁安公主说着便又往前挪了两步。
“你要怪就怪我吧,我一直在用言语刺激五哥,就想着让他能认清自己的心,不想让他就此与你错过。”
纵使有了百般解释,可伤害却是实打实的落在了楼素雪身上。
若非是他临时清醒,怕是今日真要生米煮成熟饭。
到时那才是无法回头。
“我错了,素雪,你便原谅我这一次如何?”
不管宁安如何道歉,可眼前之人都毫无半分反应。
宁安公主终是败下阵来,无奈的只落了一句。
“既然你想睡一会儿,那我自是不会打扰,过几日再来就是。”
宁安公主也怕楼素雪狗急跳墙。
到时候若在宫中再传出些不该传出的话,那才是不可为。
——
钟家。
钟星盈看着面前贪生怕死的父亲只觉得讽刺。
“父亲如今又想把我送去何处?钟老爷,钟大人,您又要卖女求荣了?”
钟大人看着面前一副不可理解的模样的女儿,只觉得内心实在伤痛。
“你以为我愿意。”
他那双眼皆是破碎的星河。
“陛下如今已经疑心皇后,疑心你我父女,我是为了你好,也是为了…所以才不得不放手一波,你听话,不要再闹了。”
他这次为钟星盈选的,人家虽然没有江弥那般贵重。
可终究也是个家底厚重之辈。
到时就算没了钟家作为倚仗,钟星盈也有人可依。
“父亲这话说的可笑,如今父亲身旁的那些人究竟是因何与父亲相交,父亲心知肚明,若有朝一日,真的大厦将倾,钟家不负从前,就凭父亲为我选的那些婚事,确定他们会雪中送炭,而不是落井下石吗?”
原本就因为利益而聚。
自然当利益消失殆尽之时,即使各自散去之日。
“你那些叔伯他们都……”
钟星盈站起身来很是坚定的看着面前的钟老爷。
“女儿早就已经与父亲说过,此生除他不嫁,所以自然…不管这天地如何变幻,我非他不嫁。”
钟老爷看着面前如此固执的女儿,只觉得无奈。
“我知你心思,可是如今有陛下挡着你姑母无法赐婚与你同他,那你还有什么法子能让自己…听阿爹一句劝。”
他不想让自己的女儿也最终沉浸在这皇权之内。
所以便也算是一直在为人着想。
可如今眼下看着他这副样子,却也突然后悔,为何自己要从小将人放在皇后身旁长大。
“你母亲早逝,我一个粗人无法庇护于你,所以才想着将你放入皇后身旁,可现在想想,我这妹妹却把你教的极差。”
那番嫉妒之心。
那追逐名利之态。
怎么能是这京城的贵女拥有的体态。
“父亲每次都只会说我跟着姑母学坏了,可是究竟…姑母又怎么把我教坏了呢?”
钟星盈实在不解父亲的心。
她看着眼前的人,终是低下了头。
周老爷也知他心中的苦楚,终究无人诉说。
少年时的那些误会终究无法解除。
“你此生非要跟在皇后身旁,又非要非他不嫁是吗?哪怕或许以后牺牲的会是你的命。”
钟星盈点了点头,很是决绝。
他叹了口气,却也只觉得或许钟星盈命中该有这么一劫。
“罢了,既然这些是你执意所为,我这个父亲也不能阻拦你什么,就到此为止吧。”
他说着便转身离去,将整个屋子留给了自己的女儿。
可是他却似乎早已预料到女儿的未来。
这帝王家哪有什么真情。
有的不过是毒药。
“我只是想要他而已,我只是想要自己所爱而已,我没有任何错!”
钟星盈大声喊道。
却似乎好像只是想得到一个共鸣。
和远去之人的背影,却终究没有给钟星盈任何回应。
她跌坐在椅子上,虽然心中已有动摇,却仍旧不肯放弃。
从小皇后便教导她,无论是何等物件,看上了便一定要得到。
就算从中要动些手段,也无足轻重。
所以这些年她一向如此行径,并不觉得有半分不妥之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