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云逸推着三轮车在城区里转悠,心里盘算着接下来的计划。有了这辆三轮车,他就能更方便地往返于两个时空,也能运输更多的古董。
下午时分,他来到了城郊的旧货市场。这里聚集着各种回收废品的商贩,堆满了从各家各户收来的旧物件。韩云逸慢悠悠地逛着,眼睛四处打量。
“小伙子,要不要看看这些老家具?”一个满脸胡须的中年男人招呼他,“这些都是从老房子里搬出来的,便宜卖了。”
韩云逸走过去一看,心中顿时一震。在一堆看似破旧的家具中,他竟然发现了几件明清时期的好东西——一张黄花梨的八仙桌,几把紫檀木的椅子,还有一个雕工精美的花梨木书柜。
“这些家具怎么卖?”韩云逸努力保持平静。
“哎呀,这些破烂玩意儿占地方得很,你要是全要,五百块钱拉走算了。”胡须男摆摆手,“不然过两天我就当柴火烧了。”
韩云逸差点没控制住表情。这些家具要是拿到现在的古董市场,随便一件都值几万块。他赶紧掏出钱包:“成交!不过我得找个货车来拉。”
“那你先付个定金,我给你看着。”
韩云逸付了一百块定金,然后骑着三轮车满城找货车。好不容易找到一辆小货车,司机听说要拉家具,要价一百五十块。
“师傅,能便宜点不?”韩云逸有些心疼。
“不能了,这个价已经很公道了。”司机摇头。
韩云逸咬咬牙答应下来。回到旧货市场,那堆家具还在原地,胡须男正在和另一个买家商量着什么。
“师傅,东西还在吧?”韩云逸赶紧走过去。
“在呢在呢,刚才有人想要那张桌子,被我拒绝了。”胡须男笑道,“说话算话的人不多了。”
装车的过程中,韩云逸小心翼翼地看护着每一件家具,生怕磕着碰着。那张八仙桌的桌面光滑如镜,紫檀椅子上的雕花栩栩如生,书柜的每一个细节都透露着古代匠人的精湛手艺。
“小伙子,你是干什么的?这么喜欢这些老家具?”胡须男好奇地问。
“开古董店的。”韩云逸如实回答。
“哦,那你是内行啊。说实话,我也不懂这些东西值不值钱,反正占地方。”
韩云逸心想,幸好你不懂,不然这个价格是绝对买不到的。
家具拉回流云斋后,韩云逸让司机帮忙搬进店里。看着这些精美的明清家具摆在自己的店里,他心情格外舒畅。
晚上,韩云逸仔细检查着每一件家具。八仙桌的包浆自然厚重,榫卯结构严丝合缝;紫檀椅子的木料密度极高,用手指轻敲发出清脆的声音;书柜的雕工更是精美绝伦,每一朵花每一片叶子都雕得惟妙惟肖。
这些家具要是能卖到北京,价格肯定会翻好几倍。但现在的问题是,他一个人根本走不开,而且运输也是个大问题。
第二天一早,韩云逸正在店里整理东西,门外传来敲门声。开门一看,是欧阳辰带着一个六十多岁的老人站在门外。
“韩老弟,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的老朋友王德山,也是个古董爱好者。”欧阳辰笑着说道。
“您好王伯伯。”韩云逸礼貌地招呼。
王德山点点头,目光在店里扫了一圈,突然停在了那几件明清家具上。
“小韩,这些家具是哪来的?”王德山走近仔细观察。
“昨天从旧货市场淘来的。”韩云逸如实回答。
“有眼力啊!”王德山赞叹道,“这张八仙桌的包浆,这些椅子的雕工,都是上品。”
欧阳辰也走过来看了看:“确实不错,韩老弟的眼光还真是毒辣。”
“其实我今天来是想请小韩帮个忙的。”王德山说道,“我收藏了一些明清家具,想请你帮忙看看真假。”
韩云逸有些意外:“王伯伯太客气了,我也就是略懂一二。”
“别谦虚了,能在旧货市场淘到这样的好东西,说明你的眼力确实不一般。”王德山笑道,“下午有时间吗?我带你去我家看看。”
韩云逸想了想,反正下午也没什么事,便答应了下来。
下午三点,王德山开着一辆黑色轿车来接韩云逸。车子在市区转了半个小时,最后停在一个高档小区门口。
王德山的家是一套大平层,装修得古色古香。客厅里摆放着各种古董家具,乍一看还挺像那么回事。
“小韩,你看看这些东西怎么样?”王德山指着满屋子的家具说道。
韩云逸走近仔细观察,心中暗暗摇头。这些家具虽然样式都是明清的,但工艺和用料明显有问题。包浆太新,雕工粗糙,而且榫卯结构也不对劲。
“王伯伯,恕我直言,这些家具……”韩云逸有些为难。
“你直接说就行,我能接受。”王德山笑道。
“这些都是仿品。”韩云逸如实说道。
话音刚落,客厅里传来一个不满的声音:“胡说八道!”
韩云逸转头一看,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从卧室里走了出来。
“德山,这小子是谁啊?张口就说你的东西是假的?”中年男人一脸不悦。
“老张,这是欧阳辰介绍的小韩,专门做古董生意的。”王德山解释道。
“做古董生意就了不起啊?”张姓男人冷笑一声,“我看他就是个门外汉,瞎说八道。”
韩云逸没有生气,而是走到一张椅子前面:“这位大哥,你看这把椅子的腿部,明显是机器加工的痕迹,真正的明清家具都是手工制作,绝对不会有这样规整的切面。”
“切面怎么了?可能是后来修补的。”张姓男人狡辩道。
“那你再看这个雕花。”韩云逸指着椅背上的雕花说道,“明清时期的雕工讲究层次分明,这个雕花明显是一刀切,没有层次感。而且你看这个包浆,颜色太过均匀,真正的包浆应该是自然形成的,会有深浅不一的变化。”
张姓男人脸色有些难看,但还是嘴硬:“你说得天花乱坠,有什么证据?”
韩云逸走到书柜前面,指着柜门说道:“这个书柜最明显了,你看这里用的是金丝楠木,对吧?”
“没错,正宗的金丝楠!”张姓男人得意地说道。
韩云逸摇摇头:“真正的金丝楠木纹理细腻,有天然的金丝光泽,而且密度很高。这个木料虽然颜色相似,但纹理粗糙,而且重量明显不够。我估计这就是普通的樟木做旧处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