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我先带你去吃饭。”凌霜月伸手拍了拍苏灵身上的灰尘，这个学生她很满意，哪怕只是临时教一段时间，她也绝不会做出滥竽充数这种事。
如果苏灵没达到她的要求，她会立刻停止对苏灵的教导。
苏灵心有余悸地揉了揉肚子，她跟着凌霜月离开后院，第一时间就往屋子里看了一圈，发现没看到露莉娅，便立刻问道：“露莉娅呢？她去哪里了？”
“未来区，那边更适合她变强，有离芽护着她，不会有人敢对她做什么的。”凌霜月似乎早有预料苏灵会问这样问，几乎是在听到的瞬间，就直接给出了回答。
得知露莉娅的处境很安全，苏灵也是松了口气，她跟着凌霜月离开屋子，一边走一边闲聊，“那个离芽是谁？”
“一颗火爆辣椒，倒是称不上娇蛮任性，就是脾气暴躁了一点，不过你不用担心，她是不会对露莉娅发脾气的。”
走到街上，凌霜月挥手凝聚出一只冰凰，她顺着翅膀走了上去，苏灵也没什么犹豫，跟着就来到了冰凰的背上。
下一刻，冰凰挥动翅膀原地起飞，凌霜月并不打算无视规则，所以冰凰一直是沿着空轨飞行的，虽然会不可避免的绕路看，但也不会引起什么混乱。
正常情况下，凌霜月都是一个讲道理守规则的人，她不屑于用破坏规则的方式来彰显自己的强大与特殊，这在她看来是一种很掉价的行为。
哪怕是离芽那个火爆辣椒，也不屑于干这种事，两人从某种方面来说，其实还挺像的。
考虑到苏灵有可能饿狠了，凌霜月直接带着对方来到了一家评价不错的自助餐厅，看着老板热情洋溢的笑脸，没由来的，凌霜月突然感觉到了一阵心虚。
怎么回事呢？不就是吃个饭而已，自己怎么会觉得心虚呢？
但很快，凌霜月就知道自己心虚的来源了，她亲眼看着，老板的表情由笑容变为震惊，震惊变为心痛，心痛变成绝望，绝望变成麻木。
苏灵……太能吃了！
不知是不是将下午的悲愤转变为了力量，苏灵的胃口格外大开，光是盘子就已经在旁边的地上堆出了一座小山，山的高度几乎和她本人持平。
而且她完全没有要停下的意思，进食的速度丝毫不减，就连凌霜月都忍不住怀疑，她的胃会不会是个黑洞来着。
苏灵确实是有点饿急眼了，精准控制自身力量并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至少在学习控制力量的这个过程中，她的体力消耗是正常挥剑的数倍。
而且她还被雪人揍了那么久，虽然身上没伤口，但那是真的很疼啊！抵抗疼痛又会消耗一定的体力，再加上消化那些知识，她的胃早就已经在抗议了。
凌霜月也是猜到苏灵肯定很饿才带对方去吃的自助餐，此刻她也非常庆幸自己做出了这个选择，否则她堂堂法尔塞斯最有名望的老师，可能就要因为吃霸王餐or赊账而上明天的新闻头条了。
与这俩新闻相比，被自助餐老板拉黑名单反而没有那么让人难以接受，而且被拉黑名单的很可能还不是她。
凌霜月又忍不住偷偷看了眼老板，对方眼里已经没有任何情绪了，空洞的眼瞳就像是失去了灵魂，人可能还在，但魂已经走了有一会儿了。
不仅是明面上的那些食材，就连库存都快被苏灵给清空了啊！能比自助餐厅迎来一头巨龙更悲伤的事情，恐怕也就只有迎来一只饕餮了。
凌霜月在内心为老板默哀了几秒，随后就见苏灵将最后一块空掉的骨头扔进垃圾桶，顺手拿起纸巾擦了擦嘴。
“吃饱了？”凌霜月转回视线，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
“差不多半饱。”
苏灵的回答让凌霜月噎了一下，她看了看旁边堆积的盘子，默默将内心的吐槽压了回去，“那怎么不再吃点？”
老板：……？你说得这是人话？
“不是我不想吃。”苏灵的表情也有些无奈，两只小手左右一摊，顺带还耸了下肩膀，“而是没得吃了啊，他们家已经没菜了。”
凌霜月又一次陷入了沉默，她虽然平时也不怎么爱说话，但她感觉自己今天无语的次数，比之前一个月加起来的都多。
不过她也不能给孩子饿着吧？半饱就拉回去继续训练，那多少带点虐待小孩的意思了，不吃饱，哪来的力气进行更严格的特训呢？
“那我们换一家继续吃？”凌霜月试探性地问道。
而她这句话一出，已经走了有一会儿的老板，立马就活了过来，他三步并作两步来到两人身边，然后非常热情地……推荐了另一家自助餐厅。
当只有自己一个人倒霉的时候，人往往只会自怨自艾，但如果有人和自己一起倒霉，那就很可能会出现另一种情绪——那就是幸灾乐祸。
而且双方一起倒霉的话，两边都会觉得，还好有人和自己一起倒霉，这么一想，心里其实就没那么难受的，毕竟倒霉的确实不只有自己一个。
所以老板的想法很简单，他要拖一家店下水，总不能只有自己家被饕餮打劫吧？
凌霜月看出老板的想法，但她也没戳破，毕竟苏灵确实没吃饱，有老板主动推荐，正好也省了她们重新找店的麻烦。
所以在结完账之后，凌霜月便带着苏灵重新来到冰凰背上，翅膀一煽，又一家自助餐厅，即将迎来它的噩梦。
晚上，心满意足的苏灵和凌霜月一起回到了小屋，会不会被两家店的老板拉黑苏灵不知道，但她今天确实吃得非常满足。
她一回来就直接躺在了沙发上，凌霜月也没去管她，晚上本来就没有训练计划，一味地将弦绷紧，最后只会将弦绷断。
留苏灵自己休息，凌霜月径直来到了后院，雪人是有记录能力的，她要根据苏灵下午的表现，来对明天的训练进行一些调整。
好消息是，苏灵与剑的共鸣度非常高，这让她可以轻松做到非常精细的操作，这天然的优势直接就抵上了别人苦练几十、甚至是上百年的努力，但凌霜月并不觉得这有什么问题。
因为天赋就是这么不讲道理的东西。
“对能量的操控也要提上日程了，时间有点赶……”凌霜月看了眼通讯器上显示的日期，距离邀请函上的‘宴会’开始还有7天的时间，到那时，她或许就没机会再教苏灵了。
但技巧不是能够急于求成的东西，想在七天内速成是不可能的事情，她得想个办法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