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宫辉夜把修长的眉锋蹙成一道冷冽的弧线，声音像冰棱坠地。
“你说得轻松，万一主神真的要抹杀你呢？”
李默耸耸肩，指节在桌面敲出笃笃两声，像在敲一面看不见的鼓。
“放心，没有一定的实力基础，我不会做这种傻事。”
霞之丘诗羽把交叠的长腿换了个方向。
“哦？听这口气，你已经超越主神了？”
李默把双手枕在脑后，神秘地弯起眼尾。
“男人的秘密。”
加藤惠鼓了鼓腮，有些不满的嘟起了嘴。
“不带这么玩的。”
餐桌周围顿时响起一片高低不一的“就是就是”。
李默举手投降，笑声低而短促。
“好了，不逗你们。”
他收敛笑意，目光一寸寸扫过每一张脸。
“我只能保证——我们的存在不会消失。至于后果，坦白说，我也不清楚。”
听懂的人不约而同地屏住了呼吸。
由比滨结衣把僵硬的嘴角掰出一个元气笑容，声音却飘在半空。
“别这么悲观嘛，小默不是说了吗？我们不会死的。”
李默竖起一根手指，认真地纠正。
“是‘存在’不会消失。当然，我会先保证你们不死。”
桂言叶垂着头，只露出紧抿的唇。
“那……要不再积攒一些实力？等有万全准备再做这件事不行吗？”
李默探身，掌心落在她发旋上，轻轻揉了揉，像在安抚一只受惊的猫。
“我只是试探，不是现在就要造反。”
“造反”两个字脱口的一瞬，他声音卡了半拍，喉结微不可察地滚动，随即又恢复成云淡风轻。
“而且，我有种感觉，说不定主神肯卖我一个面子。”
平冢静把额前碎发撩到耳后，见李默已经有了主意，也不再紧张。
反而打趣的说道：“还卖你一个面子，你是获得了红发的面子果实吗？”
李默挑眉，顺着她的话往下接。
“谁知道呢，万一真有这种果实呢。”
他顿了顿，忽然收敛了所有笑意，声音低得只能让空气微微震颤。
“重点不是成不成功，而是——如果主神空间没了，你们还愿意留在我身边吗？”
桂言叶“唰”地攥紧他的衣角。
李默却用指腹按住她的唇，阻断她未出口的誓言。
“听清楚，我是说——回到没有超能力、没有死亡游戏、只有甜甜校园生活的世界，你们想回去吗？”
“我会给你们创造一个平稳、安心的世界，相信我，我能做到。”
话音落下，餐厅像被按了静音键。
霞之丘诗羽第一个打破死寂——她“咔哒”一声卸下保险，冰冷的枪管抵上李默太阳穴。
“你这个在我身体里里外外都留下痕迹的男人，现在想跑路？”
“告诉你，没门。老娘吃定你了。”
已经有实质关系的几位女性同时眯起眼，空气里弥漫出酸涩的占有欲。
李默两指拈住枪管，缓缓压下，声音轻得像羽毛擦过刀片。
“我说的‘你们’，不包括你们几个。”
“不是你们不放过我，是我——不会放过你们。”
他侧过脸，望向还在发怔的桂言叶，语气温柔到近乎残忍。
“尤其是你。让你回到原时间线，还不如当我的专属R、b、q，至少我会真的关心你。”
加藤惠歪了歪头，声音轻得像风掠过书页，她有些好奇的问道。
“小默，你知道没有卷入主神空间的我们的未来吗？”
李默嗤笑。
“怎么，好奇没遇见我的情况下会不会遇到更好的男人？”
加藤惠嘟嘴，罕见地露出小女生姿态。
“我只是对另一个时间线好奇都不行吗？”
“好啊。”李默摊手，“没有我，最有机会成为你男朋友的人是安艺伦也。”
空气瞬间凝固。
知道安艺伦也的几个人都张大了嘴。
霞之丘诗羽愣了半秒，拍着桌子笑出声。
“惠，你的眼光可真不咋地。”
李默慢悠悠补刀。
“不咋地吗？你想倒贴都没成功呢。”
“什？！！”
李默转头看向桂言叶，声音低柔，像在念一段黑暗童话。
“你知道我为什么不想让你回到没有我的那个时间线里吗？”
“因为那个时间线上有个男人对你始乱终弃，不过你放心，我已经亲自把他拍成了肉泥了。”
“还有——”
“别说了！”
加藤惠和霞之丘诗羽同时扑上去，一左一右把他脑袋按进怀里，像堵住一口即将喷发的火山。
加藤惠轻拍他的背，声音软得像催眠曲。
“没事了，你不会失去任何东西，就像你说过永远不会离开我一样，我也不会离开你的。”
霞之丘诗羽也低笑道。
“我们都被爱判了无期徒刑，你还想越狱不成？”
平冢静在一旁有些无语的说道：“小默你是小看我们了，还是小看你自己了？”
“当初你说喜欢我们讲道理。”
“难道我们就只会讲道理，看不清形式吗？放弃现在所获得的一切，放弃穿越世界的精彩经历，来赌一个凡人不知未来的一生？”
“我们是有多蠢，才会选择离开你啊？”
随后平冢静单手叉腰，耳尖泛红，却故作潇洒地别过脸。
“而且和自己的学生在一起什么的……还挺刺激的。”
其他人如醍醐灌顶，仿佛现在才意识到：好像从接受李默的馈赠之后，她们就只有一个选择了。
妮可莱与奇艾拉最为淡定，她们对视一眼，眸子里写着清晰的嘲讽：
还在犹豫的女人，真可怜。
四宫辉夜面无表情地抿了一口水，她慢条斯理的放下水杯：
决胜内衣选什么颜色的好呢……酒红色好了，他夸过我眼睛漂亮来着。
早坂爱在她身后露出“老母亲”式欣慰笑：再不出手，老娘都要成圣女了。
然而所有人都没发现。
被加藤惠抱在怀里的李默，嘴角悄悄翘起一个奸计得逞的弧度。
下一秒，加藤惠就一把将那微翘的弧度扒拉了下来：
忍住，现在还不是笑的时候。
“咔哒——”厨房门开。
吹雪端着第二盘“蛋炒饭”走出来，围裙带子在细腰后系出一个可爱蝴蝶结。
“你们在干什么？小默，快来尝尝我第二次做的料理！”
她并不知道李默的姓氏，听大家都这么喊，她以为这就是对方的名字，便也跟着这么叫了起来。
李默深吸一口气，视线落在那盘乌漆嘛黑的不明物体上，太阳穴突突直跳。
“吹雪小姐，请问——哪坨是鸡蛋，哪坨是米饭？”
吹雪对手指，声音细若蚊鸣。
“不是你让我少放油的嘛……”
李默一巴掌拍在自己脸上，指缝间透出生无可恋的叹息。
“我是让你少放，不是不放！拿回去，重做！”
他转头，看向加藤惠，眼神写满“救场”。
“惠，去监督一下。”
加藤惠抿嘴一笑，牵着吹雪重新钻进厨房。
餐厅里重新响起七嘴八舌的怪人八卦，仿佛刚才的沉重只是幻觉。
只有李默靠在椅背，指尖轻点太阳穴，脑海里浮现出一张“计划通”表情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