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那你问下它能不能放你走。”中阎爱倚着别人的武器盾,双手抱臂抖着腿,吊儿郎当地建议。
虞雁顺着中魔爱视线仰头看去,点了点头,说:“好吧,我试下。”
她主动走到沼斯城主前的空地区域,手作喇叭状冲boSS大喊:“老城主,我想跟您谈谈,可以不?”
中阎爱抖的腿一软,身体一歪踉跄了两下才站稳。
她目瞪口呆看着虞雁:“你就这样啊?”
“那不然咋样?”虞雁不解。
下一秒她身体突然再次腾空。
好在这已经不是第一次被突然提溜上半空,她这次身体适应很快。
中魔爱和中阎爱再次站到一起,仰头观望。
中魔爱:“这个城主,是游戏成型前的生物。”
中阎爱摸摸下巴:“也就是说,打钱她一直没有可以触发沼斯城主对话的选项框。哈哈,那很冒险了啊。”
2号靠上两人身后的玉石栏杆,主动加入了对话:“而且这个新手号生命值掉的点很奇怪啊,加上只剩0.5都不算濒危,以后会不会是个新的转型种族角色?”
中魔爱眼睛微微一亮:“她亲和力很高,比别人更高概率觉醒稀有种族,这边灰地图区幽灵多,死亡气息重,应该是死亡属性的。”
“真的假的命这么好?我记得死亡属性的种族都挺稀有的,有什么来着?幽魂、死神、审判、亡灵、冥捕,基本都是食物链顶端,哇想想都流口水。”另一个旁听路人听得有些心动。
下面嘀嘀咕咕,上面的虞雁也没闲着,掏出宝箱放到城主的骷髅掌上,打开给城主看:“就是这封信。”
她上来先跟城主说的不是请求放自己离开,而是:“在下之前捡到一个宝箱,看过里面的信封,似乎正是写给城主您的。在下如今正困扰,想把宝箱敬献阁下,请您为我解惑。”
信封被鬼火接触,燃成了灰烬。
虞雁愣住:“这这……”
沼斯城主沉默了一会儿,才说:“谢谢你为我带来。不过,你竟看得懂它么?”
虞雁看看手上灰烬,有些迟疑地摇摇头。
“可惜,你不愿知晓其中秘密。”
沼斯城主似乎叹了口气,继续说:“我已是亡魂,残留至今,为大家做的足够多了。我曾以为,一定能救得了大家,没想到,沼斯城还有蜜香国,最终会沦落到这般境地。”
虞雁听得一头雾水,一边推开权杖一边问:“沼斯城以前怎么了吗?”
沼斯城主的鬼火眼看向权杖,说:“说来,也是因为它。”
“吾生前,沼斯城很大,城里的普通人一辈子也走不出这座富饶大城——也因城外是走不到尽头的沼泽丛林,还有许多深潭藏匿其中。
我们只有一条马车道,是通向蜜香国的唯一道路。
大家不知蜜香国外还有什么国什么城,不知道还有许多动物、许多种族,更不知道外面的人多有信仰,有自己坚持一辈子也要供奉的神明……”
虞雁心里吐槽:神明批发,就上2号宇宙\/飞灵网!
沼斯城主的声音还在继续:“太久远了,也不记得是哪一天开始,城里接触到外面的人越来越多,有人开始信奉那些外面传来的神明宗教,学着古怪的行为,说着古怪的祷词。直到有天,这根权杖也被带来到我的沼斯城。
带着它的信徒时而神秘,时而癫狂,直到落到一个教主手中……死的人越来越多,但它们的魂灵未曾离开,引起久久的不安与混乱。
有人趁机劝我请来神明庇佑,又有人说,我长寿而强大,应供奉我为新的人族神明。太乱了,太乱了,我很疲惫……
这柄权杖最终还是落到我的手中,它果然很强大,让子民们短暂地恢复了安静臣服。”
“可你子民原本就是鲜活的正常的,对吧?那后来呢?”虞雁忍不住问。
沼斯城主的声音渐渐有些愧悔,它说:“对啊,对啊,可我忘了。我不知被什么蛊惑,忘了从前,忘了曾经自己坚定又强大,与强势的国王对峙也不曾畏惧退缩。
我变了,变得越来越无用了,竟羡慕年轻时的自己,哪怕是错误抉择了一块地方扩建城区,害役工被毒虫蛰到得了重病,那时候的错误愧悔,依旧令后来的我羡慕,羡慕当时的压得我喘不过气的错误,在后面的苦痛看来只是微不足道的负担……”
重点呢?重点呢?虞雁没有跳过键,听得想抖腿,又不敢直接催老鬼城主。
城主宣泄了下多年的压抑后,像是听到虞雁的心声,话锋一转:“这柄权杖,就是邪恶的。它召来了许多可怕的东西,像瘟疫一样,出现在我的子民身上,去不掉,见过的都会被传染。
唯一与我交好的王室成员墨洱亲王来信于我,她说,她探寻得知这世上神明众多,有些正在争夺主权,想要找到真正出路,救回我的子民,或许需要投奔正确的神明。
可我的脑子太乱太吵,我听到我身上的眼睛睁开,眨动……
再次清醒时,我已置身正确的界外了。
那些塔,本可以拯救我和我的子民,但,或许是我不够及时,错过了最好的时机,我们再也无法进入塔界之内……”
虞雁听出了未尽之语,手指蜷紧,把信件的灰烬揉碎了,思索:“或许这是主线线索?”
她继续仰头看向城主,先问出自己最想尽快解决的:“城主大人,我当初捡这宝箱时就是碰到了3只腐灵,它们身上腐坏枯烂,只有一只能水润转动、黑白分明的、窥视感极强的眼球,但似乎具有污染性,污染进了呃……我的眼中,不知道这种眼球是否正是这根权杖带来的灾物?”
沼斯城主的鬼火眼球突然亮了些。
它说:“是的,眼球正是它所召来最多的污染灾物。”
看出虞雁有求解决的意思,它接着缓缓开口:“当初,我为了剔除那些东西,几乎剔尽了我的血肉,有人见我不死,惊骇万分,越来越多子民逃散离城。但也有人回来,向我敬献了请神方法。
我实在煎熬,最终还是试了,请来了一位死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