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刚醒,温慕言就看见床上的时砚不见了。
他来到床边,踩着小肥的球体又下去。
看着小肥哭唧唧的表情,温慕言有些无奈地用脑袋蹭了蹭。
小肥立马不哭了,跟着蹭了回去,瞬间回血。
温慕言这才继续往楼下走。
客厅里多了很多东西,有狗粮,狗窝,玩具,磨牙棒,还有零食。
温慕言看着客厅里多出来的那个女生,知道是她带来的,越过她往时砚面前走。
林韵从温慕言下楼的时候就注意到了,小小的一团,下楼都还需要一阶一阶地下,毛绒绒的身体像是一个小毛球。
看得她瞬间母爱泛滥,看着从自己面前走过去的温慕言,伸手就想抱起来。
却没想到,温慕言像是后背上长了眼睛一样,往旁边一躲,本来慢悠悠走的四肢也跟着跑了起来,跑到了时砚面前。
“嗯?”
林韵有些疑惑地看了一眼温慕言,又看了看脸上带着几分暗爽的时砚,翻了个白眼,“你不是说你昨晚上才捡到?”
时砚点头,伸手把小狗捞起来,在地上放了一个碗,又把桌上的早餐选了些放到小狗的碗里。
他动作不急不慢,嘴里还在解释,“是昨晚上走路回家的时候捡到的,特别粘人,我晚上让他在地毯上睡,非要爬床。”
嘴里带着几分抱怨,眼里却带着明晃晃的笑意。
温慕言没有半点被发现的慌乱,他的目光落在了时砚给自己夹的早餐上。
瞧这质量,当狗是不错,第一天就能吃这么好的。
他见时砚停手了还不把自己放下,四个爪子在空气中划动了几下,呜呜叫了起来,开始催促。
时砚最喜欢看他在半空中划水的模样,看了几秒,才把狗放下去,让他吃饭。
一旁的林韵却猛地瞪大了眼睛,“时砚!你干什么?!萨摩耶不能随便乱吃东西的。”
她赶紧走上前,想把小狗给抱起来,却发现小狗推着碗跑到了时砚的椅子底下。
林韵皱眉,伸手想把时砚给拽起来,“起来,我把碗拿回来,你不懂养狗就上网查一下,萨摩耶是玻璃胃,吃错东西很容易呕吐的。”
“怎么可以随便给他吃人吃的东西!”
她对小狗是真的很关心,所以时砚只是用手背挡住了她的手,安抚道,“没事,我有分寸,我是那种虐狗的人吗?”
林韵突然冷静下来,但她还是皱眉看着吃得正欢的小狗,“可是他真的不能……”
时砚起身把椅子搬开,让温慕言回到开阔的空间里吃早饭,“我昨晚上给他喂鸡胸肉的时候他不愿意吃,也弄了调味,他吃了没什么反应。”
“等会儿吃了带他去医院检查一下,没什么问题的话,以后我吃什么他吃什么,他应该不乐意吃狗粮。”
说着,他跟林韵一起蹲下来,看着小狗吃东西。
温慕言察觉到他们的视线,吃饭的速度一下子就慢了下来,看上去很是斯文。
林韵莞尔一笑,“哟,小狗还知道维持形象。”
时砚伸手摸了摸温慕言的耳朵,“他不乐意吃那些狗粮,到时候检查了没什么问题,就把狗粮喂那些流浪狗吧。”
至于为什么今天才来检查,他自己也觉得有点奇怪。
自己像是被下了蛊一样,无条件相信这条小狗,昨晚上就应该去检查的。
时砚微微皱眉,看着碗里还剩下一点的食物,把温慕言抱起来摸了摸肚子,差不多了,“先去检查。”
温慕言还差最后一口肉,刚张嘴就被捞了起来,一脸懵逼地被往外面带。
他呜呜了几声,扒着时砚的手臂,往自己的碗里看了看,“汪呜呜呜。”还没吃完呢。
时砚拍了拍他的屁股,“先去检查,回来随便你吃。”
他的语气明明很正常,温慕言就是察觉到一丝凉意。
他转身又扒在了时砚的胸前,前爪站了起来,抬起脑袋看着面前的人。
依旧是一副温柔好脾气的模样,但怎么看怎么不对。
温慕言又跟小肥确认了一遍,“小肥,你确定我能吃人类的食物吧?”
【当然,小狗的事情怎么可能疏忽,宿主虽然变成了小狗,但在小世界看来还是个人,所以不需要跟小狗一样。】
温慕言接着道,“那检查出来呢?”
【不会有事的宿主,你放心。】
温慕言这才放心了些,要是检查出来有什么问题,他觉得时砚应该不会放过自己,毕竟是自己说的要吃。
想着,他开始往上扒,好像想要往时砚的肩膀上爬去。
时砚瞥了他一眼,抱着他的手往上拖了拖,然后,下巴就得到了一个轻轻地啃咬。
他轻啧一声,捏起温慕言命运的后颈,看着一脸无辜的小狗,“做什么。”
温慕言呜呜了两声,叫声太短也分辨不出来说了什么,但时砚猜,大抵都是些狡辩的话。
到了宠物医院,温慕言的检查很顺利,比很多小狗都要乖巧,连医生都不停地在夸。
时砚听着,莫名觉得自豪,笑吟吟道,“他本来就很乖。”
只是,温慕言完全没有想到,自己居然还要打针。
按理说,他是不应该怕的,但看着医生拿针的手离自己越来越近,想逃跑的冲动也慢慢浮现了出来。
他汪呜一声,脚底打滑了几下,就想要跳下桌子。
所有人都没想到一直很乖的小狗会突然激动起来,都没有提前按住,好在时砚眼疾手快地把狗捞了回来。
他的语气中带着点点着急,“时慕言,你干什么!这桌子很高的,摔下来疼不死你。”
温慕言被他捞回桌子上,却不断地想要跑,还不忘回他的话,“嗷嗷嗷嗷。”我不要打针,我很健康。
时砚语气强硬,“不可以,其他的就算了,疫苗必须打,这是为了你好。”
温慕言抬起脑袋,又对着他嗷嗷了几声,“我不需要这种东西!”
这次,时砚没有妥协,他看了一眼悄悄靠近温慕言的针,继续转移温慕言的注意力,“你一只小狗懂什么,刚才不是很乖的吗?怎么突然怕起来了。”
温慕言还要说些什么,“汪呜呜呜……嗷嗷——”
他还没说完整一句话,脖颈处就传来一阵刺痛,叫声瞬间变调。
不过这变调的叫声也就两声,他就嫌丢脸地闭上了嘴。
小狗叫就算了,他叫算什么?
刚才那一声,要不是没有准备,都不会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