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序临此时也走了上来,且寻鹤与沈清玉只是对他简单的行了个致意礼,而凌星辞作为小弟子微微弯腰行了个抱拳礼。
仙门子弟不受神朝调遣,但对储君该有的礼节还是要有的,毕竟都是人间界的高层。
帝序临抬手示意他们免礼:“查到什么了?”
卿矜玉摩挲着下巴,试图串联线索,但感觉一切都太巧了,好像特意把证据摆给她看的一样,那群邪修要搞事情会那么不谨慎吗?
沈清玉上前为帝序临解释事情大概经过。
.......
“也是小辞眼尖才看见阳光反射下的丁点紫色光点,太子殿下,把这面墙拆开吧,不拆开,我们也不能确定里面到底有什么,师兄他觉得此处灵气有些不对劲,但到底怎么不对劲,没见到内部,我们不敢妄下定论。”
且寻鹤也淡了平日里嬉笑的神色,严肃道:“此处的灵气波动很微弱,但以我三百多年筑阵画符的经验来看,必定有猫腻。”
帝序临自然知道事情到了这一步对人间而言意味什么,皇城城墙内部有猫腻就代表朝廷已经烂成筛子了,他眉头皱成川字:“不可,城墙若拆,民心必乱,届时其他几界必定知道我们神朝出了乱子。”
一时间众人都默了下来,他们如今面临一个两难。
拆,民心动乱,神朝内部开始烂了的事情就瞒不住了,不拆,里面的东西没有定论,就像一颗摆在他们眼前但不敢动的炸弹一样。
卿矜玉的手指扣紧城墙上的砖石,目光转到帝序临时,她想到了一个绝世馊主意!
“师尊,带酒没有?”她问且寻鹤。
且寻鹤被这一问问的不明所以,但一看他六徒弟那一脸不怀好意的神色时,他犹豫了两息还是老实回道:“带了,小六,你想干什么?为师跟你说,这是大事你不能乱来啊。”
卿矜玉:“带了就行,师尊我有分寸,包可以解决这个两难的局面,信我。”
且寻鹤纠结着从储物戒里取出一坛未开封的酒,狐疑的问卿矜玉:“你要干什么?为师看你这个笑容有点不放心。”
卿矜玉没解释一把抢过来,开封了就是仰头猛灌一口。
且寻鹤:“哎哎哎!这孩子,这是烈酒!烈酒!”
沈清玉急忙上来抢,卿矜玉却是一把将酒坛子丢在地上摔成了碎片。
且寻鹤痛苦哀嚎:“我的酒啊!!”
凌星辞见卿矜玉被辣的只咳嗽,连忙上来像给她顺气,卿矜玉顶着被呛的绯红的脸一把推开众人,踉跄着两步上前,一把薅过帝序临的领子,压着他的脑袋就结结实实的吻在了他的唇上。
帝序临没反应过来一系列的动作,可以说谁也没反应过来,但首先侵入太子殿下大脑的是辛辣醉人的酒香,其次才是少女温软的唇瓣。
他一时间僵住了,他不是没有亲过卿矜玉,但如此在大庭广众,众目睽睽下直白的亲吻,是第一次。
没等他缓过劲,压着他亲的卿矜玉一把推开了他,朝凌星辞喊道:“星星,现在用你全力一击往墙上砍!”
凌星辞脑子还在加载,但身体已经下意识的听从卿矜玉的指令做出了反应。
“轰隆”的一声,城墙上被少女的寒冰剑气劈出了一道深深的剑痕。
这一声巨大的响动不仅吸引了附近的流民,更让在座的诸位回了魂,首先做出回应的是且寻鹤另一道更加凄惨的哀嚎:
“啊啊啊啊!!你这是干什么呀?!干什么呀!”
他一把将看上去酒意已经有些上头了的卿矜玉一把抱回来,使劲的擦六徒弟兼未来道侣的嘴。
“六丫头!你干什么呢?发疯你要亲亲wo....”
“不是,你个小姑娘....你!你!你气死我算了!”
谁懂啊!看见命定的老婆当着我的面亲别的男人了!谁懂啊!!
沈清玉也有点被刺激到了,站在原地半天没说话,魂丢了一样,看上去人走了有一会儿了。
卿矜玉推开碍事的师尊,步伐不太稳的走到凌星辞劈开的那道剑痕处,淡定的用水灵气抹去所有寒冰剑气留下的冰痕,从缺口里注入木灵气道:
“这就是我的办法,今日你们就可以发通告,一灵族女子,发酒疯后当街轻薄太子,又失控毁坏城墙,现已被抓捕归案。”
“这是我的两全法,一来我不是人族,就算到时候五界会盟他们要笑话,也不会怎么扯上人族,灵族轻狂,六界皆知,当街强吻人族太子而已,以前没人敢,不代表我灵族人不敢。”
“二来,这样虽然听上去牵强,但也不是没有可能,醉鬼会干什么,谁能说的准呢?世人总喜欢花边新闻,两件事情碰在一起,毁坏城墙就会被隐去,而轻薄太子才是他们关注的重头戏。”
“太子殿下,损你几分颜面换一国太平,很划算的,再说了,我这么漂亮的姑娘,你不亏。”
帝序临反应过来,当即就大笑出声:“好好好,不愧是卿姑娘,的确是两全法,孤,也的确不亏。”
且寻鹤已经要崩溃了:“不是,这是他不亏的事情吗?六啊!六徒弟啊!你清醒一点,你是女孩子不能随便亲别人呐!”
沈清玉终于回魂了,他现在在想毒死太子全身而退的概率,此刻帝序临在他眼里,就是半死人。
凌星辞是所有人里面最冷静的,她仔细一琢磨,别说,她闺蜜想的办法还真是个好主意!这招估计邪修都没想到还可以这么玩!
她们家玉玉子啊,比邪修还邪门。
卿矜玉灵气注入的差不多了,退后几步,双臂一抬,城墙上铺好的砖石霎时就被卿矜玉埋进去的催生藤蔓扎了个千疮百孔。
做完一切,震撼全场的玉儿姐才慢悠悠的转身:“女孩子怎么了?在修真界,势力为尊,倘若我有一天天下无敌手,那就是三宫六院都无人敢评说,谁置喙我,我拍死他。”
“再说了,我灵族都是女人当家做主,我说不定真的有家业要回去继承呢,万一我爹娘还给我挑了好几个童养夫呢?而且太子殿下美貌难得,我emmm...好像不赔本。”
且寻鹤疯狂的掐着自己的人中,不要再说了,逆徒!逆徒啊!
他算是看明白了,他们这段还没开始的命定师徒恋,玩的野的不是他,是他看上去纯良无害的徒弟!
沈清玉也有点死了,他魂似的飘上来,强颜欢笑道:“小玉儿,你告诉我,这些都是谁教你的?”
他要去杀人!
卿矜玉一脸理所当然的拿度斯年当挡箭牌,她真诚道:“我义父。”
识海里的度斯年:......
知道真相的凌星辞:....义父真是个各个方面来说都高危的职业,希望以后从孽海里放出来的义父老人家能安度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