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皇宫
“打……”
“不对,以和为上……”
“打……”
皇上拿着高丽国书,眉头紧锁。高丽太子在大宋境内遇害,此事若处置不当,恐引发两国战火。
他沉吟着,看向八贤天和庞太师:“两位不要再争吵了,高丽太子死于宋境,高丽使节上书向朕问罪,该打该和朕却难以决定。”
庞太师率先出声:“皇上,我大宋版图倍于高丽,且兵精粮足,根本用不着在高丽面前低声下气。”
八贤王却不紧不慢地说道:“太师此言差矣。眼下辽国虎视眈眈,若我大宋与高丽贸然开战,岂不正中辽国下怀,让他们坐收渔翁之利?此事还需从长计议。”
二人各执一词,未等商议出定论,边关急报接踵而至——高丽已在边境集结军队,局势顿时紧张起来。
“皇上,高丽一边以国书问罪,一边齐集兵马,看来早已决心一战。更有甚者,微臣恐怕高丽太子之死本身就是一个骗局。”
“哈哈哈哈,庞太师啊,你未免太多心了吧,高丽皇帝为了牺牲一个太子,就是为了跟我大宋大动干戈,他有什么好处啊?”八贤王反驳道。
“若是他们早已与他人勾结,欲图不轨呢?”庞太师问道。
“你是说,他们与辽国勾结,欲对我大宋动手。”皇上急声道。
“皇上切莫冲动,高丽和大辽是否勾结现在还为言过早,但是我军的兵力大部分集中于东北,而西北的大辽是有机可乘。
再说,高丽的兵马不过是隔靴搔痒,而西北的大辽才是豺狼虎豹。
高丽不过是因为太子之死借机给我们施压,只要我们查明真相,向高丽做出交代,我们还可以结为联盟,也可以消除战祸,正可谓一举两得。”
皇帝沉思片刻,最终看向八贤王:“王叔所言有理。只是高丽那边需有交代,便按他们的要求,先查明真凶吧。”
八贤王躬身应道:“陛下,逍遥侯此刻正在庐州。据闻他已安抚住高丽七皇子一行,还亲口承诺五日内查出真凶。
况且他持有陛下御赐的免死金牌,有他在,想必能妥善处置,臣便不必前往了吧?”
“哼,一个江湖闲人罢了。”
庞太师在一旁冷笑,语气带着嘲讽,“若他行事鲁莽,惹恼了高丽人,只怕不等查明真相,人家就要直接发兵了!”
皇帝听了,心中也泛起一丝嘀咕。他与李莲花曾有过几面之缘,印象中此人虽温和有礼,眼神里却藏着锐利,是个靠谱的人。
只是他性子自由洒脱,若是看不惯高丽人的蛮横,难保不会起冲突……
正思忖间,见庞太师仍在一旁阴阳怪气,皇帝无奈地摆了摆手,定声道:“八王叔还是辛苦一趟吧。
逍遥侯自在惯了,让他长时间应付高丽使臣,怕是日子久了会不耐烦。”
想了想又补充道“若五日内查不出真凶,再按庞太师的意思,与高丽开战不迟”
君命已下,八贤王只得领旨:“臣,遵旨。”
说实在的,八贤王打心底觉得,自己与逍遥侯李莲花的性子真是投缘得很。
就连他的夫人月瑶,也是那般洒脱大气的人物,相处起来只觉畅快。此番去庐州,正好能和他们夫妻好好聚聚,说说话。
再者,早听说庐州这地方人杰地灵,藏着不少有才华的学子。
像是庐州知府的公子,便听闻是个机灵聪慧的少年;
还有近来声名渐起的包拯,虽听说面容黝黑,却有着惊人的破案能耐,案子到了他手里,总能迅速水落石出。
这般人物齐聚,倒也让这趟差事多了几分意趣。
另一边,李莲花与月瑶正与包拯、沈良和陆云三人查案。
他们先从七皇子的不在场证明入手,酒馆小二证实,当日七皇子的确在馆内与人起了争执,在场众人皆可作证。
“看来那个七皇子并没有说谎。”陆云说道。
如此一来,高丽使节们的不在场证明便都站住了脚。
“整个事件太莫名其妙了,太子的房间明明是密封的,那凶手是怎么进去的,莫非真的是女鬼?”
“我从来都不相信什么鬼怪,一定是还有什么地方我们没有留意到。”
月瑶略一思忖,道:“会不会是凶手一直藏在屋里?太子之所被虐杀而死,也是让你们进来后只关注太子,他好趁乱混在人群里脱身?
你们当时进去时人多,注意力又都在太子身上,想混进去怕是不难。”
“月月说得在理,我也是这么想的。”
李莲花点头附和,“只是还不知凶手是谁,是单独作案,还是有同伙。”
众人听了,都觉得这思路颇为合理。
李莲花见无人说话,又继续道:“我倒有个猜测——陆云所见崔光浩在窗上练剑的影子,未必是真。
或许是有人假冒,这影子作不得数。当然,也可能他确实在屋里练剑,只是一种推测罢了。”
众人闻言若有所思。崔光浩本就有嫌疑,再联想到他之前的种种表现,更觉可疑,只是一时难下定论。
陆云忽然开口道:“其实只要找到小艾,或许就能水落石出了!”
沈良却皱起眉:“可都已经两天了,还是没她的消息。”他也十分担心她的安全。
包拯闻言安慰了下沈良“小艾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没事的!”
几人走在街上,忽然见前方有一顶格外显眼的轿子向这边过来。
几人还没细想,就听得有女人的叫声,“我不想活了,我要跳楼!”
众人闻言看去,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一名白衣男子已飞身救下了那名跳楼女子——而这男子,正是轿旁的护卫。
细问之下才知,女子之父欠了债,她怕父亲被逼得将自己抵给债主,才一时想不开。
“你怎么这么傻啊?欠债还钱就行,我不会把你卖掉的啊……”老汉抱着劫后余生的闺女痛哭。
“说的好,说的好嘛……”
这时债主也追了过来说道,“欠债还钱,当日他欠我二十两田租,立下借据,没钱还就以女抵偿,我没有说错吧?”男人看着老汉得意的问道。
老汉说不出话来,痛苦地抱着自家闺女说不出话。
“那你有没有钱还?”
老汉答“没有”,然后和女儿抱头痛哭。
“来,把女的带走——”说着就要让人带女子离开。
围观百姓虽觉女子可怜,可“欠债还钱”的理摆在那儿,也不好多言,只能围在周边挡住他们的去路。
月瑶几人也在其中,本来几人准备上前帮一下这对父女的,只是还没行动——
刚刚的那顶轿子里就传来一个高深莫测的声音:“言诺而不兴,其怨大于不许,许下诺言便应遵守。”
月瑶与李莲花听着这声音有些耳熟,再瞥见轿子上方的围帘是皇室专用的明黄色,心里已然有数——里面定是八贤王。
二人对视一眼,想着既有他出面,自己只需静观其变。只是暗笑:这位平时一惯低调,怎的来庐州第一遭就这般阵仗。
男人见有人出头,本以为是帮自己,正暗自得意,却听轿内人继续道:
“不过,宋刑统有律,严禁贩卖人口,轻则杖脊二十配役一年,重则流放三千里。既然欠债,不是还钱就可以吗?瑞棋——”
“小人在。”轿旁的白衣男子瑞棋应声后,拿出二十两银子,递给那个男人,“你拿去,休得放肆。”
谁知这男人竟胆大包天,敢与八贤王对着干,“一点点银子就想打发我,今天人我是要定了,有本事到官府告我~”
这时沈良和陆云上前一步,亮出身份:“我便是本县的刀头,这位是捕头,你和他们父女既然各执一词,你就跟我回衙门说去!”沈浪说罢,便要押人。
那男子却从怀里拿出张纸说道:“我有借据呀!”
可他这副嘴脸早已惹了众怒,百姓们纷纷指责。“有借据也不能抢人女儿!”
“就是啊,有借据怎么了……”
男人见群情激愤,竟耍起无赖,说要“看天意”——他让人取来黑白两枚棋子,称若老者猜中哪只手是白子,债便一笔勾销;若猜不中,女儿就得跟他走。
月瑶与李莲花暗自摇头:这男人真是自寻死路,都这光景了还想耍花招拐人。
见八贤王没动,二人便也站在一旁继续看戏。他们看得清楚,男人早让人偷偷换了棋子,此刻两手握的都是黑子。
老者正无措时,包拯已看透其中伎俩,上前一步替他解围。他随意抓住男子一只手,说是白子。
债主立刻嚷嚷“猜错了,哈哈哈……”
包拯却道“猜错了?不可能”,随即翻开男子另一只手,“我看看——诶~大家看,这个是黑子。那么我猜这个是白子,难道还是黑子不成嘛?”
众人顿时哄笑起来,就连轿子里的八贤王也笑出了声。
“你……你……走!”男子理亏,只得带着手下灰溜溜地逃了。
月瑶在心里暗笑:果然是主角,大人物一来就有机会露脸,正好给八贤王留个好印象。
“女儿,快谢谢恩公啊……”老汉说着就要拽着女儿跪下,包拯连忙阻止。
包拯的聪慧,自然被轿内人看在眼里。随后,八贤王的跟班便唤了包拯过去。
包拯来到轿前疑惑出声,“请问这位老爷有何指教?”
“年轻人,你叫什么名子”
“学生包拯”包拯规规矩矩地行了一礼。
“包拯——年轻人,你义气可嘉呀!”
“请问这位老爷怎么称呼啊?”
谁知话音未落,轿子后面忽然传来了叫喊声“闪开,闪开……”
衙役见前面的轿子不动,上前两步说道,“让开,府尹大人驾到,轿子抬走!”
瑞棋挡在衙役跟前,大声道,“府尹大人有何了不起的?我家老爷还不把他放在眼里。”
这时公孙大人也从轿子里出来,对挡着的人说道“让开——”
“大胆!”瑞棋喝道,持剑挡在身前。衙役们见状也抽出了刀。
月瑶与李莲花都有些惊讶:这公孙大人素来胆小慎微,今日怎的这般勇?莫不是受了什么刺激?
包拯见状,连忙上前劝道,“伯父,算了吧……”
“算什么?我已经晕头转向了,大的不把我放在眼里,小的也不把我放在眼里,我要看看你是谁?”公孙大人怒道。
可瑞棋依旧用剑挡住了他。直到轿内之人叫他,才把剑放下来。
可当公孙大人掀帘看到轿上的人时,脸色骤变,“扑通”一声就跪了下来。
“下官该死下官该死,下官冒犯千岁爷……”
八贤王掀开帘子,慢慢走了下来,帅气洒脱地同时又透着一股子威严。
围观百姓一听是八贤王,纷纷跪了下来,包拯也惊讶地缓缓跪下。
八贤王站在那里目光一扫,便在一片跪着的人群中看到了两个站着的身影。
月瑶与李莲花笑着走上前,李莲花先开了句玩笑:“没想到您一来就搞这么大动静。”
随即又道:“一路过来定是累了,跟我们回去歇歇,如何?”
八贤王见着二人,本就高兴,便应声:“好啊……”说着,便让众人起身,随他们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