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苏禾带着黑白电视去了她的爱莲庄园。
苏禾这里交给一对姓陈的父子打理,陈宝顺以前是附近放羊的村民,苏禾第一次来这次打听这块地时,也是他告诉苏禾是沼泽地。
知道是苏禾买下这块地后,也是第一个建议苏禾在这里养藕的,苏禾每次来,几乎都能看见他,和他熟悉后,才知道他们家就他和他儿子两人,家里靠放羊为生。
知道苏禾真的准备养藕后,每次放羊,都过来看着,有时还提提意见。
苏禾看他挺感兴趣的,就问他有没有兴趣,来帮她守着这里,养点莲藕养点鱼虾的。
陈宝顺对养藕也挺感兴趣的,尤其是和京城来的教授聊得很投缘,他虽大字不识的,但是聊起养藕,两人各自都有独特的见解,陈宝顺的一些小经验,对吴教授来说也是受益匪浅。
苏禾雇他来这里帮她负责养藕,给他每月开八十块钱的工资,比他养羊挣的多,他干脆把家里的羊全卖了,专心在苏禾这里工作。
十月份,给莲藕下苗时,尽管苏禾雇了一些人,但是看到陈宝顺照看这么大的地方,苏禾觉得对他来说太辛苦了,就让陈宝顺自己打听,在招一个相对年轻的人,做他的副手,和他一起守这里,工资给开六十块钱的工资。
陈宝顺直接把他在食品厂上班的儿子陈鹏飞叫回来了,从那以后爷俩就把家搬来,住在了庄园。
爱莲庄园里的两层小楼,除了陈家父子住,京城来的农科院的大学生们,也会在这里小住,还有一些来垂钓的人,有时会在这里歇脚,当然垂钓和外人住宿都不是免费的。
苏禾开车来到庄园门口,陈鹏飞听到车子声音跑出来,看到苏禾后,小跑着上前帮忙。
“苏总,你来了”。陈鹏飞上前,在苏禾的示意下,搬起后备箱的电视机。
陈鹏飞比苏禾大,苏禾让他直接叫她名字就行,他一根筋,觉得不礼貌,一直喊她苏总。
“爹,你看谁来了”。陈鹏飞抱着电视机,边走边喊。
苏禾拎着一篮子水果,和一箱子麦乳精,跟在陈鹏飞后面。
“苏禾,你来了”,陈宝顺站在院子里,刚把水靴换下来,旁边水衣挂在那里,还在滴着水。
“快过年了,来看看你们,年货都买了吗?”苏禾边把东西放到旁边桌子上,边问道。
“我爹说,不急,等二十八号那个天大集,在一起去买了”。
陈鹏飞说完,高兴的把电视放在桌子上,有电视了,今年他们就可以看春晚了。
“我给你们买了东西,在后备箱里,鹏飞大哥,你去搬下来去吧”。
“好嘞”!陈鹏飞说完后跑出去。
“苏禾,你咋还搬了个电视过来”。陈宝顺看着桌子上的电视,惊讶道。
“家里刚换下来的,你和鹏哥大哥将就先看着,解解闷”。
陈宝顺看着电视,高兴的老脸笑成一朵花,“这个好,鹏飞那小子这下高兴了。”
陈鹏飞左手拎着一扇排骨,右手拎着一桶油和两袋米面。
“苏禾,你咋拿来这么多东西”,陈宝顺惊讶道,不光有电视,咋还有这么多东西。
“这是过年给你们发的福利,这里是你们这个月工钱和奖金,陈叔,说实话,我很谢谢你,帮我把这个庄园打理的很好”。
苏禾从口袋里拿出两个红包,交给陈宝顺。
陈宝顺拿着红包对苏禾很是感激,养藕并不轻松,但是这几个月,要比他养羊挣钱,在干一年,他就能攒够钱,给他们家鹏飞说个媳妇。
“苏禾,我刚才去看了,莲藕长的不错,明年三月份一定大丰收”。陈宝顺笑呵呵道。
苏禾站在窗前,看着外面枯黄的叶片与弯曲的枝干,一片萧条,竟然还有人来钓鱼。
苏禾裹紧棉衣,看到一个人包裹严实的坐在那里,手里拿着鱼竿一动不动,苏禾看到莫名觉得凄凉。
“那人是谁,大冷天的还在钓鱼。”
“是我们村的老关,年轻的时候当过兵,还打过小鬼子,一生没结婚,收养了他战友的儿子,视为己出,谁知道那个孩子去京城后,做了人家的上门女婿,结婚的时候给了他一笔钱,从那以后再也没回来。
这个老关没什么爱好,自从知道我们这能钓鱼,几乎天天来,钓的鱼临走时都被放回去了,所以我也就没收过他钱”。
陈宝顺极力向苏禾解释,就怕苏禾误会他。
苏禾看着远处那个一动不动的人,离的太远,都看不清他的长相。
“他多大年纪,身体怎么样”?
陈宝顺愣了一下,“比我十大几岁,今年六十七了吧,身体也挺好。”
苏禾点头说道:“以后他钓上来的鱼,就让他免费带走吧,如果他要住在这里,就让他住下,不收他钱,你问问,他想不想在这里干点零活,如果能干的话,我给他开工资。”
陈宝顺惊喜的看着苏禾,“苏禾,他这个年纪,你真能留下他。”
“他要是想在这里干,就留下,看个大门,给你们做个饭都行,你和鹏飞哥不是还有轻松点”。
苏禾知道照顾这一片地方不容易,每次来,只看到桌子上摆的着馒头和咸菜,苏禾觉得他们可能连做饭的时间都没有,问过才知道,他们一天就吃两顿饭,并且习惯只有晚上才炒个菜。
“叔,趁着现在年关,你鹏飞哥商量商量,还需要再添几个人,过完年直接招了,像鹏飞哥年轻力壮的员工,每个月六十块钱,等莲藕鱼虾卖出去的时候,额外有奖金”。
“好,等我和鹏合计合计,等确定下来和你说。”
陈宝顺也知道,要想打理好这里,就他和鹏飞两人有点难。
苏禾和陈宝顺说话间,陈鹏飞进进出出的把天线按好,电视有了信号,打开电视,此刻正好在播放天气预报。
陈宝顺笑着看着电视,喜悦的不住的点头,“这个好,这个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