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死神树那平静无波的声音，在玄机子听来，却不啻于一道惊雷，让他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
三千生灵元魂！
这简简单单的六个字，背后却代表着三千条鲜活的生命！
不死神树竟然要用三千生灵的性命，来换取一枚不死神果？！
“前辈……此言当真？”玄机子艰难地开口，声音带着一丝难以置信的颤抖。
他宁愿相信是自己听错了。
“呵呵，老朽从不说笑。”不死神树的声音依旧平静，“万物生灵，皆有其价值。三千生灵元魂，换取一枚能让仙帝级强者起死回生的不死神果，这笔交易，很划算，不是吗？”
划算？
玄机子只觉得一股寒意从心底升起，瞬间蔓延至四肢百骸。
他虽然不是什么迂腐的卫道士，也曾为了天辰殿的利益，手上沾染过鲜血。但用三千无辜生灵的性命，去换取一个人的生机，这种事情，他无论如何也做不出来！
这已经触及到了他身为“人”的底线！
“前辈，恕晚辈直言，此等条件，晚辈……恕难从命！”玄机子深吸一口气，语气坚定地说道。
即便对方是深不可测，可能与帝尊都有旧识的古老存在，他也不能答应这种有违天和的交易！
“哦？”不死神树的语气中，似乎带着一丝意外，“你可知，错过了这次机会，你那位故人，恐怕就真的回天乏术了。为了区区三千蝼蚁般的生灵，放弃一位仙帝级强者的性命，值得吗？”
“值得！”玄机子斩钉截铁地回答，“在我眼中，每一个生命都是平等的，没有高低贵贱之分！用三千无辜者的性命去换取一人的生机，即便那人是我的至亲好友，我也绝不会做！”
“更何况，我家帝尊若是知晓此事，也绝不会同意用这种方式来救治凌瑶仙子！”
玄机子了解萧辰。帝尊虽然杀伐果断，但行事向来有自己的准则。这种牺牲无辜，有伤天和的事情，帝尊是断然不会做的。
“呵呵……有意思。”不死神树沉默了片刻，突然轻笑起来，“萧辰那小子，倒是收了个不错的属下。心性倒是不错，比当年那个愣头青的他，要通透一些。”
玄机子闻言，微微一愣，不明白不死神树此言何意。
“也罢。”不死神树的声音再次响起，“既然你不愿用生灵元魂交换，那老朽便换个条件。”
“前辈请讲！”玄机子心中一喜，连忙说道。
只要不是伤天害理的条件，他都可以考虑。
“我这瑶池旧地，虽然灵气充裕，但万载岁月下来，也积累了不少死寂之气，侵蚀着我的本源。你若能为我寻来‘九天息壤’一捧，用以净化此地死气，我便同样赐你一枚不死神果。”不死神树缓缓说道。
“九天息壤？！”玄机子再次被震惊了。
九天息壤，乃是传说中开天辟地之初便已存在的先天神物，拥有生生不息，造化万物的无上神能。其珍贵程度，丝毫不亚于九转还魂草和不死神果！
甚至，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比后两者更为稀有！因为九转还魂草和不死神果，尚有迹可循，而九天息壤，早已消失在无尽岁月之中，只存在于最古老的传说里。
不死神树提出的这个条件，看似比之前那个要人道许多，但其难度，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前辈……这九天息壤，早已绝迹万古，晚辈……恐怕也难以寻到。”玄机子苦笑着说道。
“呵呵，事在人为。”不死神树的语气依旧平静，“老朽也不逼你。这两个条件，你任选其一。若是都做不到，那便请回吧。你那位故人的生死，便看她的造化了。”
说罢，不死神树的声音便沉寂了下去，再无回应。
玄机子站在原地，久久不语，心中充满了无奈与……不甘。
三千生灵元魂，他绝不可能答应。
九天息壤，却又虚无缥缈，难如登天。
难道，真的要空手而归吗？
他抬头望向那株参天的不死神树，枝叶间金光点点，充满了诱惑，却又遥不可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