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鑫泽的指尖刚要碰到陈妤馨的下巴,审讯室的墙壁突然传来“咔嚓”一声脆响——半只覆盖着暗红鳞片的利爪猛地刺破水泥层,指尖的红晶在白炽灯下泛着冷光,带起的碎屑溅得她脸颊生疼。
“戒备!”祝鑫泽反应快得惊人,几乎在利爪露头的瞬间,腰间的手枪已上膛,枪口对准利爪根部扣下扳机。“砰”的一声闷响,子弹穿透鳞片嵌入肉里,黑色的血珠瞬间炸开,两滴正好落在沈可馨被手铐勒红的手腕上,另一滴顺着谢锦洋的衣领滑进锁骨处;还有一滴溅在曾文茜的手背,最后一滴擦过陈妤馨的袖口,渗进布料里。
利爪猛地缩回墙内,外面随即传来士兵的惨叫和枪械的乱射声,不过几秒便归于寂静。祝鑫泽刚要起身查看,整面墙壁突然轰然倒塌——禁言踩着碎石走进来,军绿色的士兵制服碎片挂在她满是弹孔的躯体上,腹部的红纹被黑血浸透,却仍在缓慢发光;身后残缺的红晶羽翼扫过门框,留下一道晶亮划痕,额间黑丝带上的红晶随着呼吸轻轻晃动,尖牙上还挂着一丝血肉。
没等祝鑫泽二次举枪,禁言已扑了过来。祝鑫泽侧身躲开利爪,反手抽出军用匕首刺向对方腰腹,却被禁言徒手抓住手腕——鳞片摩擦金属的刺耳声里,祝鑫泽只觉掌心传来刺骨的寒意,对方呼吸里的铁锈与血晶腥味直扑鼻腔。她猛地屈膝顶向禁言小腹,趁对方因弹孔剧痛松手的间隙,翻滚到桌后,抓起文件砸向禁言的脸,同时掏出口袋里的备用手枪。
“磨快点!”沈可馨盯着谢锦洋手里的手铐,急得踹了踹桌腿。谢锦洋正将手铐扣在审讯桌沿的凸起处,曾文茜蹲在旁边发力来回摩擦,金属火花在混乱中闪了两下——随着“咔嗒”一声轻响,手铐终于断开。四人刚解开束缚,外面突然冲进来五名增援士兵,黑洞洞的枪口瞬间对准他们。
“捡枪!”谢锦洋眼疾手快,抄起地上一名死士兵的步枪扔给沈可馨,自己抓起一把手枪。可没等他们瞄准,沈可馨扣动扳机时,步枪后坐力直接撞得她肩膀生疼,子弹擦着士兵的头盔飞进墙里;曾文茜握着枪的手也在抖,连续两枪都打偏在地上。
“废物!”领头的士兵骂了一句,抬手就要射击,却突然被一只利爪从背后刺穿胸膛。禁言甩飞祝鑫泽,她重重撞在墙上,咳出一口血,她的眼睛扫过四人,下一秒便扑了过来。沈可馨下意识拉着陈妤馨往旁边躲,曾文茜举枪乱射,子弹打在禁言的羽翼上,只溅起几片晶屑。
禁言扑空的瞬间,正好落在增援士兵的正前方。最前面的士兵刚要举枪,她的利爪已撕开对方的军装,指尖晶刺射出,穿透两名士兵的盾牌,将他们钉在墙上;另一名士兵开枪击中对方腹部却被尖牙直接咬断喉咙,黑血顺着嘴角往下淌。
此时门口突然扔进两枚催泪瓦斯,白色烟雾瞬间弥漫整个房间。沈可馨咳得眼泪直流,耳鸣声里还混着震爆弹的巨响,她摸索着抓住谢锦洋的胳膊:“往哪跑?”谢锦洋捂着口鼻,盯着烟雾中禁言的身影——她正徒手拧断最后一名士兵的脖子,弹孔里的黑血染红了地面,却像感受不到疼痛般,转身又要往这边来。
“后门!”谢锦洋拽着沈可馨往审讯室后方退,曾文茜架着还在发懵的陈妤馨跟上。烟雾里传来祝鑫泽的喝声,还有利爪撕裂金属的声音,四人跌跌撞撞冲向后门,没人发现自己的皮肤下,正有极淡的红纹在缓慢蔓延,只是那异样的燥热,都被逃亡的慌乱盖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