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面上看，自然是什么事都没有的……”
杨星书懂了，像阿格木这种闲散的所谓贵族，俗世不成，修仙恐怕也不成。
这从阿格木的相貌就可以看出来，所谓仙风道骨，这人是全然没有，倒是有几分因为精于计算，养出来的油腻味道。
这种“边缘人”，也就知道点大路边子上的边角料，多了什么都问不出来。
于是他转变话题，问他们刚进驿站门时，阿格木提到的“给孩童测试身体”来。
杨星书转话题，心里本身就有“我就知道你不知道”的轻视，失意的人又格外敏感，阿格木顿时心中不悦。
张瑾看在眼里，深知小人最难防，对杨星书笑道:“我们这样的小商人，打听人家这些正经事做什么？你说你让人家说还是不说？没得让人家为难。”
他这话一是为缓和矛盾，另外也是激将阿格木的意思。
阿格木这才转嗔为喜，说道:“就是给山门收外门徒弟的事情……”
这事儿杨星书知道，兮兮也知道，这还是王曦琴提议的，冰月山收外门弟子的时候， 不能只看重门第。
兮兮听杨星书讲到这里，奇怪的说:“也用不着这么麻烦吧？只是外门弟子而已，王曦琴的本意，应该是想推荐一些他熟悉的人，而不是被贵族大家垄断。”
杨星书道:“所以我才想去看看。”
他继续讲下去。阿格木被张瑾又灌了几杯酒，三个人倒也喝的尽兴。
只是他们不敢喝醉，收了碗碟洗过，泡了一壶茶，待身上酒味散去，阿格木有心给他们演示一下，一起往村子里来。
刚进村口，就看见一群半大孩子在争执打架，细听了听，就是为了谁比谁厉害，谁力气大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杨星书心想，这不年不节，天光正好，这群孩子为什么没去上学？要知道如果是大京，即使是贫穷人家，孩子也多少识两个字。
问了阿格木才知道，原来银锦城全地，也就是内城有一所学校，内城住的，自然是一些贵人。
其他地方，不要说村庄，连外城除了一些富甲商贾请的私塾，都鲜少有学校。
“梦姑部没有大京那样的科举，读书很贵的，还要占最好的劳力，普通人没有这闲情逸致。”
这话不要说杨星书，就连张瑾，都难免质疑两句:“读书怎么是闲情逸致？人总得有点精神上的追求……”
阿格木不以为然:“大京人倒是都读书，但是你问问那些太学里出来的官，有人照着书本上学到的东西做事吗？”
杨星书和张瑾一时竟无言以对，这时阿格木带他们拐进一个宽阔的大院子。
一进院门，三人就觉得一股阴冷之气迎面扑来。阿格木虽然法力平平，但三人中只有他是正经仙门弟子。
他伸出手臂拦住张瑾和杨星书，“退！”却发现他们刚才进来的门口，凭空多了一个弯腰驼背的白发老者。
张瑾此时走在最前面，他情知事情不妙，但依旧对老者躬身作揖问道:“请问您是村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