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谢ZhoNG老板打赏一千礼物值,胡,萧二位老板加更完后,给胡总加更)
…………
悍血东庭与天机神府开战!
这句掷地有声的宣言,如同一道迅雷一般,震彻整个议事厅。
那一刻,众人都被感染,他们血脉贲张,热血沸腾,群情激昂齐声呼喊:“和天机神府开战!——开战!——开战!”
声音如浪潮般起伏,震得梁柱都似在颤动。
厅外的部众听到这一声声呼喝,也纷纷响应,呐喊声响成一片。甚至还有人更狂热叫喊。
“攻入南境!一统江湖!”
这一句更是点燃了所有人的战意。千人的呐喊声,在东庭回响,也震彻夜空。
东帅未死、重返东庭的消息,当夜便如风传遍全庭。东庭所有人,内堂弟子,包括婢女、仆人,甚至马倌,全都奔走相告。
人们既是激动,又感到庆幸。
因为对东帅就是东庭的灵魂。魂若在,人便不散;魂若灭,东庭也将名存实亡。如今东帅归来,东庭重新有了灵魂了。
这对东庭人来说,今夜,注定是一个激动的不眠之夜。连马厩里的两匹马都亢奋叫了一宿,马夫以为它俩也为东帅归来激动,闹了半天——是在发情。
……
议完正事后,许刺宁心情格外舒畅,整个人也处在一种极度的兴奋之中。从他坠落深渊,又九死一生,现在终于回到了家园,再次掌控了东庭,真是宛若一场梦。
他命陈羽重新安置李愚与云小天,给他俩安排一处好的独院,并派人守卫。
李愚喜医术与炼药,许刺宁让陈羽备齐李愚所需的一切药材与器具,只嘱一句:“让他随心所欲。只要愚叔高兴,我就高兴。
这话日后在东庭也就传扬开来,李愚也被东庭人视为了“太上皇”,都想讨李愚欢心,因为李愚高兴了,东帅就高兴。东帅高兴了,他们就能得到好处。
安排妥当后,许刺宁独自回到东园。
此刻的东园门前,灯火通明,百余名悍血卫列阵肃立。
为首的,是悍血队长梁旱,身后站着两名副队长,皆神情激动。
这些悍血卫,是左右院的常驻守卫。
昔日殷仇儿掌管左院,蒋冲掌管右院,担负着护卫东园的职责。如今暂且由悍血卫两名副队长接管。
梁旱带头道:“恭迎东帅回府!”
身后一众悍血卫也齐声道:“恭迎东帅回府!”
众悍血卫已经得知议事厅中的惊变,也知东帅未死归来。此刻亲眼见到许刺宁真容,一个个激动得热血上涌。
百余人齐声高呼:“恭迎东帅回府!”
声音震彻夜空,连天边的乌云都似被震散。
许刺宁点点头,然后抬手示意众人安静,他道:“殷仇儿、蒋冲不在了,左右院暂由解洪、车腾两位悍血副队统领。一切照旧,不得懈怠。”
说到这儿,他顿了顿,又语气坚定地补上一句:“我相信——仇儿还会回来的!”
“是!”众人齐声应道。
随即,解洪带领一半悍血卫回左院,车腾率另一半回右院。
东园门前则留守十二名悍血卫,三班轮值,昼夜不歇守卫。
当许刺宁步入东园,月光静洒,花影摇曳。只见老聋头与哑女正立于院中,恭敬迎候。
许刺宁对父女俩,可谓恩重如山。
三年前,许刺宁率人在东境征伐不断,吞并各方势力。一次出征途中,他偶遇这对父女。当时老聋头浑身血污、奄奄一息,哑女泣不成声,抱着父亲,无比绝望。
原来他们遭山贼洗劫,钱物被掠,老聋头更被打成重伤。
许刺宁动了悲悯之心,将父女俩带回来,又请大夫为老聋头医治。父女一直相依为命,世上再无亲人,很是可怜。后来许刺宁见他们忠厚、勤勉,又因聋哑之故最为稳妥,不会偷听、不乱言,干脆便留在身边了。
自那时起,这对聋哑父女便将许刺宁视若再生恩人,忠心耿耿,尽心尽职。
父女俩如今也已得知议事厅中的真相。本以为东帅死了,父女俩还准备新主一旦上位,他们父女便悄然离开东庭,再不添麻烦。
谁知天——东帅竟未死!
此刻,父女俩也第一次见到了东帅的真容,俩激动得几乎不知所措。
他们这一对聋哑父女,素来忠心耿耿。许刺宁心中最清楚,就算自己不在的那些日子,哑女春仍每日为他焚香净室,把卧房收拾得一尘不染;每日还要在案前砌一杯茶,只为等他归来。
这也让老许很感动。
父女见东帅生得如此风骨,不愧是人中龙凤,一时愣了。随后父女俩回过神来,赶紧朝许刺宁物礼。
许刺宁笑意温柔,他伸手轻轻拍了拍老聋头与哑女的肩,柔声道:“我知道你们在等我。如今我回来了,一切如常,你们放心吧。”
他见父女俩神情茫然,这才恍然——二人皆又聋又哑。于是他伸手比划着久违的手语。幸好,他还记得这些动作。
他用手语比道,“我回来了,你们安心吧。不早了,回去歇息吧。以后,我不会再戴面具,这就是我真正的面孔。”
老聋头和哑女连连点头,泪水也湿了眼眶,父女俩也回以手语,表示欣喜与安心。
随后他们行礼退下。
许刺宁也回到房内。屋中烛火微摇,映出一片柔光。案上的茶碗里,热气袅袅,显然是哑女方才续上的新茶。
他轻轻端起茶碗,抿了两口,苦涩中带着暖意。随后他的视线移到案上那幅未完成的画山水图。
于是他放下茶碗,提笔,蘸墨,补上最后几笔。
墨香氤氲中,画成了。
无论画,还是此刻的一切,都终于有了一个圆满的结局。
……
此刻,东园深处,哑女房间内,一盏孤灯摇曳。
哑女立在一个小案前,正提笔画画。
她画的既非山水,也非花鸟,而是一张脸——许刺宁的面容。
画中的人,与真人几乎无异。
老聋头坐在一旁,嘴角叼着一锅旱烟,烟雾缭绕中,他眯眼打量那幅画像,不时点头。
哑女落笔极快,如同速描一般。
很快,画好。她轻轻吹去纸上的墨迹,目光在画上久久停留。屋内寂静得能听见烛泪滴落的声音。
她抬起头,神色犹豫,用手语比划:爹,画好了……我们真的要上报吗?
老聋头没有立刻回答,只是默默吸了一口烟,烟气在烛影中缭绕,如一缕沉默的叹息。
哑女再次比划,动作有些颤抖:这些年,东帅待我们真是太好了。每次我情报送出去,心里都觉得愧疚。今日见到他的真面目,我更确定,他是一个好人。
老聋头静静地望着女儿,神情复杂。半晌,他缓缓吐出一口浓烟,目光深暗,手势缓慢而坚定:把画像,以及发生的一切,都如实上报。
哑女怔怔看着父亲的手语,垂下头,心里长长叹息了一声。她的指尖轻轻掠过画中那张温柔的面孔……
这对许刺宁极其信任的聋哑父女,又是谁?是什么来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