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干什么?!这是我们林家的孙子,把孩子还给我!”林母尖叫着。
“你闭嘴!”林德贵恨恨地看着自家老婆子,然后腆着脸讨好沈嘉月,“沈小姐,你说,你想要啥?只要我们能满足的,肯定满足你。”
“呵呵……我想要什么?”
沈嘉月脸上的笑容不达眼底,“当年如果不是林国栋承诺,可以让我去省城上大学,我又怎么会把自己交给他!他自己能力不足,最后你们还想把脏水泼在我身上……你们想要孙子,可以,拿钱来!这么是你们林家欠我的!”
“钱?我们家哪还有钱?!”
林母哭嚎起来,“前几年,国栋出事,家底早就被掏空了!国强看病还要钱!我们连饭都快吃不上了!”
“我不管!”沈嘉月歇斯底里地叫道,“那是你们的事!去借!去偷!去抢!我只要钱!每个月……不,每个星期都要给我钱!否则……”
她猛地掐住林小宝的胳膊,孩子疼得哇一声哭起来。
“我就带着他走!让你们永远都见不到他!让你们林家断子绝孙!”
沈嘉月的眼神疯狂而决绝,仿佛什么都做得出来。
林母看着痛哭的孙子,又看到沈嘉月那疯狂的模样,只觉得眼前一黑。
她瘫坐在地上,拍着大腿嚎啕大哭:“造孽啊!我们林家到底是造了什么孽啊……”
大儿子入狱,小儿子残疾。
原本好好的家,看看现在都成什么样子了!
“你要多少钱?”
林德贵还算是镇定,看着沈嘉月,问道。
“一万。”
“一万?!!沈小姐,不是我们不想给,是真的给不出这么多钱。”
沈嘉月看着老两口,冷笑一声,继续道,“拿不出来,那就先欠着。”
说着,她拉着孩子在院子里转了一圈,然头挑中了南边的一间房子,“我和小宝就住这儿,赶紧收拾干净。”
林家老两口如今是敢怒不敢言。
一切都是为了孙子。
沈嘉月在林家就这么住了下来,每天什么活都不敢,睡到日上三竿,起来就对着林母呼来喝去,饭菜少补口味就摔盘子打完碗。
那日子过得,俨然成了这个家里的‘太上皇’。
曾经的林母在村里是何等的嚣张跋扈,如今却只能在沈嘉月的淫威下,忍气吞声,卑躬屈膝。
为了能看到孙子,为了不让林家断了香火,林家老两口只能咬着牙忍受沈嘉月的刁难和不合理的要求。
沈嘉月之前在港城过惯了挥金如土的日子,如今看着家徒四壁的林家,满脸嫌弃。
她伸手要钱,老两口要是不给,她就打孩子。
为了孩子,老两口只能拉下老脸,去村里借钱,受尽了白眼和嘲讽。借不到,就只能把家里还值点钱的东西拿出去卖,一有时间还得去城里捡破烂,换取一点点微薄收入。
这些钱在沈嘉月的手里也留不住,不是买衣服就是买零食,她花得高兴,打扮得花枝招展,在村里招蜂引蝶,引来不少村里妇人的不满,背地里都说她是只狐狸精。
林德贵好几次被人在背后指指点点,气得直接摔了背篓,指天大骂沈嘉月不知廉耻,家门不幸!
可回到家里,为了孙子,还得低眉顺耳地伺候这个‘祖宗’。
沈嘉月在林家的日子,表面上看似乎过得相当不错,有人伺候,有钱花。
但只有她自己知道,夜深人静时,她常常被身体的剧痛和奇痒折磨得无法入睡。
身体有些皮肉已经溃烂,散发着一股难闻的味道,只有用不断的喷香水才能掩盖。
她身上时不时冒出红疹,偶尔还会流出浓水,沈嘉月回六里村之前,偷偷去其他县城的小诊所看过,那个老大夫一看她的症状,脸色就变了,连连摆手,让她赶紧去省城大医院,言语间充满了避之不及的嫌弃。
沈嘉月那时候就明白了。
那种脏病,她听夜总会的其他姐妹提起过,一旦到了晚期,根本无药可医,只会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身体一点点烂掉,在极度痛苦中死去。
巨大的恐惧和绝望曾经吞噬过她,但很快,就被一种更加扭曲和恶毒的怨恨所取代。
凭什么?
凭什么她沈嘉月就要落得如此下场?
除了沈书宁、秦霁川,秦江江……还有很多人,包括六里村这些曾经嘲笑她、鄙视她的愚昧村民,却可以过得那么好?
所以,她选择回到六里村。
根本不是为了什么儿子认祖归宗,给林家留后,也不是寻求什么安身之所。
她是回来报复的!
是回来拉着所有人一起下地狱的!
林家不过是她报复计划的第一步。
看着林德贵和老妖婆为了孩子,像狗一样对她摇尾乞怜,被她榨干最后一点血汗钱,她心里就涌起一股病态的快感。
她故意挥霍,故意刁难,就是要折磨他们,让他们也尝尝绝望的滋味。
而那个孩子林小宝……
她只是把他当成一个报复的工具,一个能让她拿捏林家的工具,一个流着林国栋那个废物血脉的小野种。
她对他没有丝毫母爱,只有利用和厌恶。
心情不好的时候,掐他打他,看着他恐惧哭泣的样子,反而能让她烦躁的情绪得到一丝诡异的平复。
她知道自己时日无多了。
所以,她更要抓紧时间。
这段时间,沈嘉月开始变本加厉地折腾林家老两口,逼他们去借更多根本还不起的钱。
她甚至故意在村里和一些光棍汉、二流子眉来眼去,引得那些人家里的婆娘找上门来骂街,把林家搅得鸡犬不宁,成为全村的笑话。
林家老太婆本来身体就不是很好,如今因为被她气得郁结于心,整个人都瘦了一大圈,林德贵的成天坐在门口的小凳上,抽着旱烟,整日唉声叹气。
沈嘉月后来都不避着老两口和孩子,直接把男人带回家里,最过分的是,有一天早上老婆子去给林国强送饭,一进门就看到沈嘉月光溜着身子跨坐在林国强的腰上,两个人居然在做那事儿!
“啊!!!!你个马蚤狐狸!你给我下去,下去!”
老太婆一时接受不了,当场晕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