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图书迷!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老斩猛地挥起灵风风镰,朝着风石堆狠狠劈去。第三下刚嵌入石缝,\"呼 ——\" 的风声里突然混进一阵 \"呜呜\" 怪响,好似生锈的风车碾着碎铁片,刺耳得令人头皮发麻。低头一看,镰刃上 \"长风破浪\" 的纹路中,青灰色的黏液正汩汩渗出,顺着木柄蜿蜒而下。黏液在阳光下泛着诡异的旋流,黏糊糊的,像裹着一层搅浑的风油。黏液滴落在风纹石台上,\"啪\" 地凝成带锯齿的小风轮,细密如发丝的风丝缠绕在轮齿间,轻轻一碰,厚实的石板便被旋出深坑,边缘还翻卷着细碎的石沫。

\"这风镰咋淌起气锈了?\" 老斩皱起眉头,伸手去抹。指尖刚触到黏液,\"哎哟!\" 他猛地缩回手,指腹瞬间布满齿轮状的划痕,血珠刚冒出来,就被风丝卷成血雾。他急忙往手上抹固风脂,疼得直抽冷气:\"这风锈比蚀风掌邪乎多了!看着轻飘飘,却能把骨头旋成粉末!碎骨风、烂筋镰在它面前就是小儿科,裂肌风刃更是差得远!\"

小芽抱着新凿的风石从风窟匆匆跑出,见状 \"咚\" 地将石筐砸在石案上,抄起铜风钩就去钩风镰。铜钩刚碰到风锈,\"嗖嗖\" 声骤起,钩尖眨眼间锈成青灰色。轻轻一掰,带着倒刺风丝的铜屑簌簌掉落,丝尖还卷着小小的旋风。

\"这锈能啃穿铜器,还带旋风!\" 小芽吓得扔掉铜钩,后颈突然一阵刺痛。伸手一摸,冷汗直冒 —— 风丝在衣领里缠成小风钩,正往大椎穴钻!她声音发颤:\"前天在风坊收拾风具,就见这东西把铜风盆化成青灰泥浆,还呼呼转着小风!\"

老锅扛着新打的铁风钳从铁匠铺赶来,刚走到石案边,脚下的风纹石台 \"噗\" 地陷出风坑。他下意识抓住风镰柄,风锈 \"嗖\" 地顺着手指攀爬,皮肤又麻又痒,仿佛无数细风针往肉里钻。血珠刚渗出就被卷成血雾,胳膊上留下带锯齿的划痕,密密麻麻的小孔如同被风蜂蛰过。

\"这风丝专吸风气!\" 老锅疼得直跺脚,铁风钳 \"哐当\" 落地。钳面上沾锈之处,转眼长出青灰色锈毛,细风根在铁面上钻出密密麻麻的小孔,好好的铁钳瞬间成了漏勺,还不时卷起小旋风。

院外的风工棚突然 \"轰隆\" 一声,半边轰然倒塌。裹着风锈的风锤、风铲如活物般冲进院子,所到之处,地面冒出青灰色风芽,风纹石台被腐蚀得千疮百孔。墙角的铜风秤刚落地,便被黏成一团风胶,表面 \"咕嘟咕嘟\" 冒着风泡。

\"这破风丝比风锈光粒难缠百倍!\" 老斩怒气冲冲地将风镰摔进防风袋,风丝刚触到布袋,\"轰\" 地炸开,将布袋和风锈搅成青灰泥浆,还呼呼转着小风。他手忙脚乱捞出风镰,脸色煞白:\"完了!这玩意儿能蚀穿兵器,碎风镖、裂铁锤沾上就彻底报废!\"

天空骤然阴沉,云层中翻涌着齿轮状灰云,旋风不时掠过。紧接着,七十个身披风甲的人踩着风轮呼啸而来。带头的风袍人猛地扯开披风,胸口的风盒 \"嗤\" 地喷出大股风雾。风雾扫过之处,院墙砖块被风丝缠绕得作响,在空中凝成青灰色风疙瘩;墙缝里的草瞬间化作风絮,草茎上挂着带锯齿的风丝,\"嗖嗖\" 声不断。

\"松韵居这群废物,灵风风镰的精魂该交出来给教主炼风令了!\" 风袍人戴着的风面具开合间发出咔咔声响,缝隙里的齿轮泛着青灰色幽光。他身后的傀儡举起青灰色风炮,炮口的风核飞速旋转,甩出的风链在地上划出螺旋状风痕,还不断冒着风泡。

老锅一把将小芽拽到石案后面,抄起铁风棍朝傀儡劈去。不料风棍刚挥出就被风链缠住,\"咯吱咯吱\" 转动间,铁柄直接被勒成弓形,\"当啷\" 落地,棍面上的风锈还在 \"嗖嗖\" 卷着小风。

\"我去!这风链能勒弯铁器,还带旋风!\" 老锅吓得连退三步,冷不丁脚脖子被地上的风锈缠住。风丝骤然收紧,勒出带齿轮印的划痕,脚面皮肤瞬间发红,如同被快刀反复割过。

老斩突然一拍脑门,冲进屋里抱出一袋化风剂,对着风镰撒去。化风剂刚沾上风锈就 \"噼啪\" 炸开,变成青灰色硬块,看似碎风被风丝黏合在一起。掀开一看,硬块上还沾着黏腻的风丝,里面嵌着密密麻麻的小风粒,不时卷起小旋风。

\"见鬼了!这风锈居然能黏住化风剂!\" 老斩吓得手一抖,袋子刚扔掉,后腰撞上石案的瞬间,旁边的碎石突然炸开。飞进风锈的碎石转眼变成小风锤,举着带棱的锤头就朝老斩脚脖子砸来。

\"石头还能变成风锤?!\" 老斩急忙闪身,可风锤还是砸中裤腿。布料 \"刺啦\" 一声烂成筛网,裂成布条,露出被风锈蚀得发红的皮肤。血珠顺着小腿滴落,落地瞬间化作风珠,\"啪\" 地砸出小坑,坑边还呼呼转着小风。

小芽风风火火从厨房冲出来,手里端着解风毒的药汤。她眼疾手快,抓起药篓里的化风草就朝风链扔去。草叶刚碰上风丝,\"轰\" 地窜起红火,风链被烧得 \"滋滋\" 作响,冒出阵阵灰烟。可小芽还没来得及松口气,火星就被风丝卷灭,紧接着风丝重新变成带倒刺的风叉,\"啪\" 地狠狠扎进土墙。土墙碰上风叉,瞬间被旋成粉末,裹着青灰色风丝簌簌掉落。

\"这化风草能烧这鬼东西!\" 小芽一边喊,一边掏出火折子。她咬牙往流血的指尖按去,疼得眼泪在眼眶打转,却还是强撑着将火苗甩向风叉。血珠一沾风叉,\"腾\" 地冒起青烟,风叉又被烧得 \"滋滋\" 响。谁料风锈的根须突然钻进地底,地缝里 \"嗖嗖\" 钻出无数小风丝,朝着三人爬来。风丝所过之处,地面先是冒灰烟,转眼就结成带棱的风硬块。

风袍人见状,张狂大笑:\"白费力气!我这风刃能把一切旋成粉末!\" 说着操控傀儡,将炮口对准风具堆,恶狠狠道:\"先把这些破玩意儿炸了!\"

千钧一发之际,老锅透过风镰扬起的风雾,隐约看见一个身影 —— 那是个人脸灵体,身子由旋风凝聚而成,周身裹着朦胧的风光。它被一圈圈带齿的风环紧紧勒住,每挣扎一下,风镰就 \"咔咔\" 裂开新口子,风雾中还混杂着带血的风珠,卷着细碎血丝。

\"那是风灵!\" 老锅扯着嗓子大喊,\"他们在逼风灵炼腐风毒!\" 话音未落,院外的风工棚再次 \"轰隆\" 倒塌,带着齿轮的青灰风浪裹着旋风,汹涌冲进院子。木风架一触即被旋成木屑,风纹石台的地基被钻出蜂窝状孔洞,不断卷着小旋风。

小芽赶忙抱起柴堆里的干柴,朝着青灰风浪扔去。干柴一沾风锈,\"轰\" 地燃起大火。可火苗很快被风丝卷灭,青灰风浪反而更加肆虐,\"咔嚓\" 一声冲断院墙上的木梁。木梁尚未落地,就在半空中被旋成风粉,空气中弥漫着呛人的尘土味。

\"这风锈比风腐引擎还难对付!\" 小芽急得直跺脚,突然瞥见墙角的化风剂,赶忙喊道:\"老斩!快拿化风剂!\"

老斩撒出化风剂,与风锈接触之处 \"咕嘟咕嘟\" 冒起气泡,青灰色烟雾升腾而起,暂时挡住了青灰风浪。可烟雾散去,风锈又变回风丝,顺着地缝朝他们脚边爬来,还呼呼转着小风。

老锅急得大喊:\"快把硫磺混进化风剂里!\" 说着从药柜抓出硫磺撒进去。小芽眼疾手快,\"啪\" 地划着火折子扔过去,\"轰\" 地一声,金红色火墙冲天而起,宛如一条喷火巨龙。青灰风浪一碰到火就噼里啪啦炸开,化作碎风渣,连地底的风锈也被烧得冒烟,彻底消散,空气中弥漫着硫磺与尘土混合的刺鼻气味。

风袍人当场急红了眼:\"这不可能!我的风刃明明能旋碎任何东西!\" 他气得冲上前,不料炮口的风核突然裂开,里面蜷着一只风灵幼崽。小家伙被风链勒得奄奄一息,青灰色的身子黯淡无光,显然被风锈折磨得不轻,偶尔抽搐着卷出小旋风。

小芽瞅准时机,抄起木樱花,运足真气裹着火苗砸向风腐引擎。只听 \"轰隆\" 一声巨响,引擎炸开,滚出一只断角风灵,风锈正缓缓往它心脏蔓延,所过之处皮肤皆变成青灰色。老斩赶忙将樱花纹印在风灵身上,金光乍现,风锈尽数裂开,化作无数小旋风消散,风灵化作一道金光钻进灵风风镰。

风镰 \"嗡\" 地发出金光,镰面上 \"腐风狱\" 三个字消失,重新显出 \"长风破浪\" 的刻痕,还不时闪过柔和的青灰色光芒。院外的风浪瞬间退去,风丝落地化作黑土,嫩绿的小草破土而出,迎着阳光轻轻摇曳,丝毫不见被腐蚀的痕迹,几只小蚂蚱还在草叶上欢快地蹦跳。

风袍人的风甲咔咔裂开,露出一张布满风斑的脸。他右手缺了两根手指,伤口结着带刺的风痂,痂下的肉被旋得血肉模糊。这人哆哆嗦嗦掏出半块刻有风镰的木牌,边哭边说:\"我就想让那些乱刮的狂风守点规矩... 他们说献祭风灵,就能让暴风不再伤人...\"

老锅从药篓里摸出一株还魂草,塞到他手里:\"你个傻小子!狂风该吹时散热,该停时安宁,哪能强行困住?\" 说着用风刀在地上画圈,撒上灵泉水,眨眼间圈中冒出嫩芽,长成一棵开着青灰色花朵的树,花瓣闪烁着金红色光芒,小旋风在花瓣间轻盈打转,宛如温和的清风。

小伙子颤抖着摸了摸花瓣,突然放声大哭。手指刚碰到花瓣,上面的痂便簌簌掉落,断了半截的手指头竟慢慢长了出来!掌心还浮现出淡淡的樱花印,印子周围泛着柔和的青灰色光晕。

再看那把灵风风镰,锈迹渐渐消失,镰刀锃亮如新。青灰色的纹路在阳光下泛着温润光泽,不时传出轻柔的风声,仿佛藏着一只驯服的小旋风。老斩仔细擦拭干净,将镰刀放回风工棚。此后,每次用这镰刀处理风石,力道都能精准掌控,比从前顺手百倍!割过的风石还隐隐泛着金光,再也不会无端卷起旋风伤人。

小芽往灶里添着柴火,盯着火苗嘀咕:\"下次要是再有人捣鼓这邪乎玩意儿,我直接用化风剂把他那破东西融个干净!\"

老锅找来红绳给风镰打了个结,绳子晃动间,将周围的风具映得一片粉柔。正打着结,周元的吊坠从他兜里滑落,掉在风镰旁。神奇的是,吊坠上竟浮现出与镰刀相同的纹路,还隐约可见一只小风鸟,羽毛闪烁着柔和光芒,随着风灵的气息轻轻颤动。

风工棚旧址上,曾经被风浪侵蚀得面目全非的土地,如今长出一片新草地。草叶上的露珠在阳光下折射出七彩光芒,几只小蝴蝶停在草叶上,翅膀扇动间带起细碎的风。一位做了一辈子风具的老师傅路过,顺手捡起一片发光的叶子。不可思议的是,他手中的旧风镰瞬间变得锋利无比,处理风石时比年轻时用的镰刀还要称手,而且再也不会卷起旋风伤人。老师傅激动得老泪纵横,浑浊的眼中倒映着交错的风纹 —— 这分明是手艺与灵气交融绽放的璀璨火花,温和而明亮,再无往日的骇人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