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哥儿也喜欢这只香香的银狐,抱着它,爱不释手的。
而这银狐,可能也知道,自己在赵家有人护着,可娇贵了。
人做椅子,它也要窝到椅子上,要不就是床上。
江若从来没在家里看它窝在地上过,身上的毛也从来都是干净雪亮的。
就是孙海,每次看到这银狐,都警惕着它去抓鸡吃。
每天都要数一数家里面的鸡少不少。
狐狸不吃家里面的鸡。
因为赵尧抓麻雀喂它的。
赵尧为了喂饱它,可是绞尽脑汁。
还求着赵岐给他做了一个捕鸟的陷阱,就放在自家的院子里。
只要在捕鸟的笼子里面放上谷子,每天都有傻鸟上当。
最多的是麻雀,有时候是鸽子,还有斑鸠……
狐狸被赵尧喂的圆滚滚的。
天暖和后,赵砚清了清塘,就去买藕种了。
脆藕和糯藕的种子赵砚都买了。
反正藕种是种到池子里了,怎么样,能不能种成,谁都不知道。
赵砚从池塘回家,路上,碰上了万山。
他赶着牛车。
牛车上,放着几个竹笼,竹笼里面放的有小鸡、小鸭、还有小鹅。
“还打算养?”赵砚问。
去年,万山在宋禾的竹林里面养了一次,大水一冲,死了剩下不到一半。
他今年还养?
“养,我的鸡鸭鹅都被重哥儿养成了,现在都能孵蛋了。”万山高兴的说。
“竹林里,重哥儿都已经帮我攒了好几筐的蛋了,想吃鸭蛋鹅蛋了,去竹林里面找重哥儿要!”
“好。”赵砚说。
万山走之后,赵砚就去了竹林。
天暖和后,笋子就冒了尖。
宋禾在竹林里面挖竹笋呢。
他拿了两个筐,一个放笋子,一个看到鸡蛋鸭蛋鹅蛋了,就捡起来放到竹筐里。
赵砚找到宋禾,不客气的把他放着鸡鸭鹅蛋的竹筐拿走了:“万山让我拿的。”
宋禾笑了笑,冲他他挥了挥手:“拿吧,我家里好几筐呢。”
万山的鸡鸭鹅养在宋禾的竹林里,宋禾也没少拿他的鸡鸭鹅蛋。
尤其是现在重哥儿还害着身,宋禾一天三顿都让重哥儿吃蛋。
不止重哥儿吃,他也吃。
就这,竹林里面的蛋捡不完,根本捡不完。
万重让万山把蛋拿去镇上卖了,万山不卖。
说养的鸡鸭鹅是要卖的,蛋不卖,留着自己吃。
万山不光自己吃,还到处送。
万叔家,他二叔家里。
幸哥儿家。
还有其他的跟他要好的,他都送。
万山看到村里面的人饿的快要死了,万山也给他们送蛋吃。
他快把万重气死了。
指着他的鼻子说他:“你还喂着那么多猪呢,还有你的池塘,都要银子,怎么还这么泼?”
泼就是说万山漏财。
万山只是笑笑,向来不反驳万重什么。
赵砚拿着竹筐走了,他还拐到了林川家里,给他家里面留了一半。
林川看见他了,就说:“我还有几天就要成婚了,要办宴席,到时候让赵尧来给我写礼单。”
赵砚一听,谨慎的问:“赵尧行吗?要不找村长来?村长写的字好看!”
“咋不行?他可是我徒弟,写的字我最知道是怎样的,就让他来写!”
林川既然这样说了,赵砚就应了。
就是他心里面实在是没底。
因为,赵砚并没有看过赵尧写的字,所以他心里面没底。
赵砚回家去跟江若说了说,江若拿出一沓赵尧写的过的字让赵砚看:“赵尧的字写的挺好的。”
赵砚看了看,也觉得写得好,但他作为大哥,一直都是威严的,不擅长夸奖,他道:“凑合着看吧。”
赵砚想去跟赵尧说这个事。
江若拦着他,不让他去赵尧的屋里面:“他在里面作诗呢,你可不能打扰了他。”
赵砚笑了笑:“他能做什么诗?不是,你真指望他去给你考个秀才回来?”
江若反问他:“为什么不能?”
他瞧着赵尧就挺聪明的。
赵砚笑了。
他觉得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儿。
他们赵家,祖祖辈辈的都是种地的,怎么,赵尧还想光宗耀祖啊?
这有点太违背祖上的意愿了。
江若跟赵砚说不明白。
反正就是不让赵砚去打扰赵尧读书。
平时带娃娃,江若也从来不麻烦赵尧。
赵尧的衣服啥的,也都是江若和孙海帮他洗的,就为了让他多学一会儿。
赵砚没进去喊赵尧,把瑜哥儿抱了起来,问他:“咋又流口水了?”
赵砚用袖子给他擦了擦。
瑜哥儿咿呀呀呀的张着嘴。
赵砚笑着应他:“嗯嗯,爹知道你最喜欢爹了。”
瑜哥儿张着嘴笑,赵砚看到他嘴里面长了乳白的牙尖,高兴的跟江若说:“咱家哥儿出牙了!”
江若笑了笑:“我前两天就看到了。”
瑜哥儿他们也有五个月了,也到了出牙的时候。
“马上就能喂糊糊了。”江若说。
家里面的三头母羊都快让他们喝奶喝亏了!
还好,赵砚他们买回来的都是奶羊。
不然,娃娃们不会长得这么白胖。
“咱家哥儿没赵赫家的瑢哥儿胖,但赵赫家的瑢哥儿有点忒胖了,估计以后八成是个胖哥儿!”赵砚跟江若说。
他觉得还是他家瑜哥儿这样的就好。
“咋胖了?瑢哥儿哪样的才是好娃娃,咱瑜哥儿就是太挑嘴了,翀小子他们都吃了半个月的糊糊了,他还一口都不吃,就他看着瘦了。”江若说。
“那咱瑜哥儿不是得喝药,等不喝药了,就愿意吃了。”赵砚抱着瑜哥儿说。
他的脸挨着瑜哥儿的脸,胡茬扎到了瑜哥儿,瑜哥儿用小手抓他的脸。
赵砚就一会儿扎他一会儿躲开的,故意这样逗着他玩。
溪小子坐在娃娃车里面,看着赵砚逗瑜哥儿玩,也张着手,咿咿呀呀的乱挥着。
江若把他抱起来,也塞给赵砚。
赵砚一手抱着一个。
江若看着娃娃车里面安静的翀小子,跟赵砚说:“还翀小子乖。”
“最不闹人了。”
赵砚扫了一眼翀小子,向着他吹了一声口哨,翀小子理都不理的。
不知道为何,赵砚看着他,就想到了赵岐小时候,也是这么不喜欢搭理人。
赵砚有些忧虑,这翀小子以后,不会养成赵岐这种性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