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爷爷，我想问阿肆哥哥的事情。”徐苒柠开门见山，“我之前听说，他是近十年才回到顾家，方便透露一下他之前是在哪里的么？”眨巴着灵动清澈的大眼睛，一脸真诚。
她迫切想知道，顾肆是不是她所认识的那个人。
顾老爷子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柠柠是对我们阿肆比较感兴趣？”
看来这陆家小公主也是个颜控！
三兄弟虽然眉眼间都有相似之处，但是站在一起，阿肆永远是最抢眼的存在。
只是童年和少年时的经历，让他这个人缺乏安全感，性情过于内敛。
在另一边打高尔夫的顾肆莫名打了个喷嚏，他皱了皱眉头，又是谁在背后骂他！
徐苒柠摇摇头，“顾爷爷，也不是说感兴趣。”
咽了咽口水，继续试探开口，“我就是觉得阿肆哥哥看着有点眼熟，顾爷爷，他之前是不是在黎城？而并非顾家所说的国外？”
顾老爷子闻言微微一愣，不过转念一想，以陆氏的势力，想调查这事并非难事。半晌后才点了点头，眼里噙着泪光，“是的，柠柠，我们可怜的阿肆，他两岁就走丢了。走丢的那天，也是他爸爸离开的日子。”
“对不起。”徐苒柠知道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
“都过去了，至于阿肆，十五岁那年，我们在黎城找到他的。”顾老爷子叹息道，“是我们顾家对不起他。”
真的是黎城！徐苒柠心中一阵激动，但她努力压制住内心的波动，继续追问，“顾爷爷，是黎贝希望中学吗？”
“是的……不过，柠柠你怎么知道？”顾老爷子有些惊讶地看着她，当初为了不引起外界的怀疑，捐款都是以匿名的方式进行的。
难道陆氏集团连这点细节都调查清楚了吗？
“顾爷爷，我家对此事不知情，是我之前也有认识的人在那边。”徐苒柠笑着解释道，她也知道自己问过头了，会令对方对陆家产生怀疑。
但是没办法，她真的很想知道，是不是小野！
顾爷爷看着徐苒柠认真的模样，更像是在找故人，或许真的是自己误会了，如果陆家真要调查此事，也不会特意让她亲自前来追问。
“顾爷爷，我能看看，阿肆哥哥十五岁左右的照片吗？”徐苒柠抿了抿嘴，还是提出了自己的请求，她想做最后的确认。
“稍等，爷爷得找找，阿肆这孩子，不爱拍照，家里他的照片是少之又少。”顾老爷子缓缓起身，拄着拐杖再次移向书架。老林早已安排人整理好书架，相册也是按年份和名字区分放置，井然有序，找起来并不困难。
“在这，柠柠，你看看。”顾老爷子终于找到相册，抽了出来递给徐苒柠。
徐苒柠看着近在咫尺的相册，手指微微颤抖，手心沁出细密的汗珠。
这要不是小野，她就白激动一场了！
“柠柠？”顾老爷忍不住出声，也不明白这孩子为啥又发呆了？今天早餐也是，听到阿肆吃草莓过敏也发呆！不会真的和阿肆小时候有交集吧？
“好，谢谢顾爷爷，我看看。”徐苒柠接过相册，她能感受到自己此刻的心跳像鼓声一样，手指磨蹭着相册边缘，轻轻翻开。
下一秒，照片上一个清瘦少年映入眼帘，呼吸蓦然停滞，就是那个熟悉的孩子！她不会认错。
顾肆，他是小野！
怪不得自己第一眼见到顾肆，心中便涌起一股莫名的熟悉感，原来真是故人！
徐苒柠轻轻抚摸着那张照片，指尖滑过相片上那个稚嫩的脸庞。他们最后一次相见，是在中学的典礼上，那时他还未改名换姓，只是个懵懂少年。
于她而言，只过了短短两周，于他而言，却是整整十年！
“云同学，老师和校长都说你很优秀，我看过你的成绩，是真的不错。那么，你的梦想是什么呢？”礼堂讲台上，季染微笑着看向云野。
“我想成为和你一样的人，一个优秀的人，可以帮助更多的人。”这是他当初给的回答。
如今，他已长大成人，家境雄厚，早已有能力实现梦想。而她却只保持着原来的灵魂。或许，在他眼中，她只是一个匆匆过客，早已被遗忘在时光的长河中……
看着看着，徐苒柠的眼角不自觉地泛起了泪光，她暗暗咬着下唇，微垂着脑袋，手指微微颤抖地翻动着照片，试图通过翻页转移顾爷爷的注意，不想让人家看到自己脆弱的一面。
然而，徐苒柠那略显僵硬的动作并未逃过顾老爷子眼睛，只是他没去点破。而且他也确实不知道，阿肆和柠柠以前是否认识？
回头得好好问问阿肆，是对人家干了啥！让她单看照片都如此伤感！
“柠柠，我们阿肆那会没长开，这里还有一本近期的，你看看这张照片，去年拍的，帅气多了！”顾老爷子换了本相册放到徐苒柠面前。
徐苒柠闻言合上手中的旧相册，接过新的那一本，努力收好自己的情绪，嘴角勉强扯出一丝微笑，“是啊，挺帅的！”
只是这两天相处下来，这孩子似乎比之前更冷了！
“顾爷爷，我大哥现在在哪呢？时间也不早了，我想去找他一起回家，改天再来看您聊天吧。”徐苒柠努力平复情绪，将手中的相册整齐地放回桌上，站起身来询问道。
“我这就让老林去确认一下他们的位置，柠柠，我们先加个微信好友吧？”别看顾老爷子年事已高，玩转智能手机、使用社交软件却是得心应手，“有空多找爷爷聊天。”
“可以呀！”徐苒柠爽快答应，顾爷爷还真是个跟上潮流的小老头！
顾宅后院，三人正在这里悠闲地打高尔夫球，然而几局下来，顾肆察觉到大哥与陆大哥之间似乎有着某种难以言喻的微妙关系。
正常的同学会这样？
顾肆回想着自己和那帮好友的相处，忍不住抖了抖鸡皮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