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枫为何突然会对夏家痛下杀手?
是真的掌握了谋反证据,还是借故铲除功高震主的夏家势力?”
“穿越女的死,是楚枫早就计划好的,还只是因她怒骂御书房而临时起意?”
“眼下宫里局势如何,还有没有其他势力可以借力?”
…
太多疑问没有答案,她就像蒙着眼睛走在刀尖上,每一步都充满未知的危险。
思绪翻涌间,夏天突然想起一件迫在眉睫的事。
根据记忆里的时间推算,原主夏家全家,正是在今天午时被押赴菜市口斩首示众。
“无论夏凛是否真的谋反,都不能让他们平白背着污名死去,我必须亲自查清楚真相。”
她心中念头刚定,便下意识抬头看向窗外的太阳,日头已过中天,阳光斜斜地洒进殿内,显然已过了午时三刻。
“糟了!时间过了!”夏天低咒一声,再也顾不得多想,迅速从空间里翻出一件素色的丝绸常服套在身上。
随后她心念一动,借助瞬移能力,瞬间消失在宫殿内,再次现身时,她已站在京城西市最热闹的菜市口附近。
往日里人声鼎沸的街口此刻一片狼藉,看热闹的人群正三三两两地散去,只留下满地被踩烂的菜叶和果皮。
而在街口中央的行刑台上,十几具无头尸体正静静躺在血泊中。
暗红的鲜血浸透了脚下的土地,凝结成一片片暗沉的色块,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气,令人作呕。
夏天的目光扫过那些尸体,不由微叹了一声,她来晚了!
那是原主的亲人,是穿越女曾试图守护却最终失去的家人。
她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脖颈,指尖传来的温热触感。
若是她穿到了这十几具无头尸体中的某一具身上,她该如何复活?
是该动着身子找头?还是头骨碌碌转的找身子?
无论哪种情况,若是被旁人撞见,都足以掀起一场轩然大波,惊悚至极。
压下心中的寒意,夏天从怀中摸出一块碎银,指尖一弹,银块精准地落在不远处一个乞丐的面前。
那乞丐正蹲在墙角捡拾地上的残羹,见了银子眼睛瞬间亮了,连忙抓起来用牙咬了咬,确认是真银后,立刻谄媚地凑了过来。
“姑娘有何吩咐?小的一定办妥!”
“你去,把行刑台上的这些尸体,全都送到城外的义庄妥善安置,不许有半点差池。”夏天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冷意。
“放心吧姑娘!小的马上就找人来搬,保证妥妥当当!”乞丐揣好银子,连连点头应下。
他刚才恰好看到夏天摸脖子的动作,只当是这位娇贵的姑娘见了血腥场面害怕,想尽快处理掉尸体。
丝毫没怀疑眼前人的身份,转身便急匆匆地去叫人了。
看着乞丐离去的背影,夏天的目光重新落回那片血泊。
夏家突然的死,楚枫没来由的狠,后宫未涉足的空,朝堂不知名的暗……
所有线索交织在一起,让她越发觉得,这场“谋反案”背后,藏着远比她想象中更深的阴谋。
…
确认四周无人注意,夏天心念一动,借着瞬移回到了凤梧宫。
她第一时间走到殿门处,抬手将那根细如发丝的鱼线解下,这曾是她保命的防线,如今暂时用不上了。
目光扫过殿内,地上那两个小太监的尸体仍保持着倒下时的姿势,鲜血在青玉地板上晕开深色的痕迹。
她不禁冷笑一声:看吧,穿越女身为皇后,身边连个真正可用的人都没有,处理尸体这种事,还要亲自动手。
不过眼下她没空计较这些,当务之急是去找楚枫算账。
她俯身将两具尸体拖到殿外的僻静角落,随手扔在假山后。
宫里人多眼杂,迟早会被发现,但至少能为她争取一点时间。
回到殿内,她换下刚才穿的素色常服,从衣柜里取出一件正红色的皇后朝服穿上。
金线绣成的凤凰在衣摆处熠熠生辉,衬得她眉眼间多了几分凌厉。
整理衣物时,她忽然想起穿越女的金手指,抬手在眉心轻点,果然感应到了万界交易系统的存在。
她尝试着用自己的精神力沟通,竟成功将其与自己原本的签到系统拆解重组。
如今两个系统融为一体,功能不仅没有冲突,反而更加便捷。
她又意念一动,进入了狼牙吊坠附带的储物空间查看了一圈。
空间约莫有两个足球场大小,里面堆积着穿越女留下的金银珠宝、药材粮草,还有不少从万界系统兑换来的新奇物件。
但这些都不是她现在需要的,她退出空间,从自己的空间里取出一根玄铁打造的长鞭,鞭身乌黑,鞭梢缀着细小的倒刺。
她将鞭子一圈圈缠在手腕上,指尖传来冰冷的触感,也让她的眼神愈发坚定。
一切准备就绪,她迈步朝着皇帝的御书房走去。
沿途的宫女太监见她一身皇后朝服、面色冰冷,都吓得纷纷避让,没人敢上前询问。
夏天的脑海里,不断回响着穿越女的付出:为楚枫夺嫡耗尽心力,为天下百姓引进良种、改良技术,甚至为了他接受后宫妃嫔……
可楚枫呢?
一句“私造军器”,便诛了夏家满门。
一句“皇后失仪”,便赐下了毒酒。
“你是皇帝又如何?高高在上又如何?”她在心里冷笑。
“世人皆说‘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那不过是因为他们没有反抗的能力。
但凡有能力弑君的人,谁会真把这句话当回事?”
而她夏天,恰好就有这个能力。
今日,她要去问问楚枫,那杯毒酒,他凭什么赐得如此理所当然。
夏家的满门血债,他又打算如何偿还!
回想着穿越女生前对楚枫的百般信任,夏天只觉得荒谬。
那个女人被楚枫哄得像个胎盘一样,满心满眼都是“帝王深情”,却不知楚枫的温柔与爱意,九成都是掺了水的伪装。
能将虚情假意演得如此逼真,足以见得这男人骨子里的虚伪与凉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