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光柱在天坛上空萦绕了整整一夜,次日晨光穿透云海时,才渐渐收敛进昆仑心灯的灯芯之中。青冥长老彻夜未眠,正用灵力温养着心灯,见苏墨走来,指尖在灯身轻轻一点:“这神器已与你产生羁绊,昨夜净化时,数次主动引你灵力共鸣。”
苏墨伸出手,心灯果然微微震颤,一缕金色火苗顺着他的指尖爬上掌心,却毫无灼痛感,反倒让经脉中凝滞的灵力愈发流畅。叶灵儿凑过来,净化灵珠在她腕间泛起微光:“心灯的净化之力好像能滋养灵珠,昨晚它吸收了不少逸散的灵气呢。”
烈风把玩着火焰长枪,枪尖偶尔窜出的火星竟与心灯火苗遥相呼应:“可惜冥渊那家伙跑了,不然定要让他尝尝灵火焚魂的滋味。”话音刚落,天坛边缘突然传来一阵骚动,万药宗的弟子慌张奔来:“长老!苏公子!后山秘境入口出事了!”
众人赶到时,只见原本紧闭的秘境石门裂开一道缝隙,黑色雾气正从缝中丝丝渗出,却在触碰到心灯散发的微光时瞬间消散。云清长老蹲下身,指尖沾起一点石门上的黑色粉末,眉头骤然拧紧:“是渊墟的‘蚀灵雾’,这雾气能侵蚀法器灵性,冥渊的残魂恐怕躲进秘境里了。”
“他伤成那样还敢作祟?”烈风举起长枪就要上前,却被苏墨拦住。苏墨盯着石门上隐约浮现的纹路,忽然想起石室中守护灵将的话:“昆仑墟秘境与祖脉灵脉相连,冥渊若在里面捣鬼,恐怕会引发新的灵脉动荡。”他将心灯托在掌心,金色火焰顿时明亮几分,“我进去追他,你们守住入口,防止雾气扩散。”
叶灵儿立刻取出净化灵珠:“我与你一起,灵珠能压制蚀灵雾。”凌越快步上前,递过一枚玉简:“这是秘境的地图残卷,记载着几处灵脉节点,冥渊大概率会去那里汲取灵气疗伤。”
苏墨接过玉简,与叶灵儿一同踏入石门。秘境内部与祖脉深处截然不同,参天古木布满苔藓,阳光透过枝叶洒下斑驳光影,可每一寸草木都透着灵气衰竭的迹象。地面上的枯枝败叶间,偶尔能看到黑色的蚀痕,显然已被雾气侵蚀许久。
“按残卷记载,灵脉核心在秘境最深处的水镜池。”叶灵儿对照着玉简指引方向,突然指着前方的古树惊呼,“你看那是什么!”只见树干上缠着一缕黑色残魂,正是冥渊的气息,却只剩半缕虚影,正徒劳地汲取着树中灵气。
“冥渊!”苏墨挥剑斩去,剑气刚触碰到残魂,对方却突然化作黑烟消散,只留下一道阴冷的笑声在林间回荡:“苏墨,多谢你帮我打开秘境……‘大人’的计划,才刚刚开始……”
残音散去的瞬间,整个秘境突然剧烈震动,远处传来轰然巨响。叶灵儿扶住摇晃的树干,净化灵珠光芒大盛:“是水镜池的方向!灵脉波动不对劲!”二人循着异动疾驰而去,沿途的蚀灵雾越来越浓,连净化灵珠的白光都被压缩得只剩三尺范围。
赶到水镜池时,眼前的景象让二人瞳孔骤缩。原本清澈的池水已变得漆黑如墨,池中央的灵脉泉眼正被一团浓郁的死气包裹,而泉眼上方悬浮着一枚黑色令牌,令牌上刻着扭曲的纹路,正是渊墟的图腾。更令人心惊的是,池边的石壁上竟刻满了诡异的符文,每一道符文都在吞吐着死气,与泉眼的灵气相互缠绕。
“他在污染灵脉泉眼!”叶灵儿将净化灵珠抛向空中,白光化作利剑刺向黑色令牌,却被令牌表面的死气弹回。苏墨祭出四象晶石,七彩光芒与心灯火焰交织成光网,朝着泉眼罩去:“心灯能净化死气,我们合力毁掉令牌!”
就在光网即将触碰到令牌时,池水中突然伸出数只骨爪,朝着二人抓来。叶灵儿催动灵珠抵挡,却发现这些骨爪比之前的黑影更加坚硬,竟是用渊墟的魔骨炼制而成。苏墨一剑劈开骨爪,却见池水翻涌,更多的骨爪从水中涌出,同时石壁上的符文开始发光,死气如潮水般朝着二人涌来。
“这些符文在增强死气!”叶灵儿的额角渗出冷汗,净化灵珠的光芒渐渐黯淡,“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得先破坏符文!”苏墨点头,将心灯递给叶灵儿:“你守住泉眼,我去毁符文!”
他足尖一点跃向石壁,刚要挥剑斩断符文,却发现符文竟在自行流动,每毁掉一道,其他符文便会立刻补上。更诡异的是,符文流动的轨迹竟与冥渊之前施展的术法极为相似,显然是有人提前布置好的陷阱。
就在苏墨僵持之际,心灯突然从叶灵儿手中飞起,金色火焰化作一道光柱直冲天际,穿透了秘境的穹顶。池中的死气在光柱下剧烈翻滚,石壁上的符文开始滋滋作响,渐渐褪色。叶灵儿趁机催动灵珠,白光顺着泉眼注入灵脉,黑色池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清澈。
光柱消散时,心灯缓缓落下,池中央的黑色令牌失去死气支撑,轰然碎裂。苏墨接住心灯,发现灯芯的火焰中竟多了一丝极淡的黑色纹路,像是吸收了死气的印记。叶灵儿走到他身边,望着恢复纯净的泉眼:“冥渊的残魂跑了,但他留下的令牌和符文……总觉得不简单。”
二人带着心灯返回入口,刚踏出石门,就见云清长老神色凝重地拿着一块破碎的黑色铠甲碎片:“刚才收到消息,其他几大宗门的灵脉秘境都出现了同样的蚀灵雾和黑色令牌,看来渊墟的目标不止昆仑墟的祖脉。”
烈风一拳砸在石壁上,怒声道:“这些家伙到底想干什么?”苏墨看着心灯中那丝黑色纹路,突然想起冥渊的话,心中一沉:“他们在同时污染各大宗门的灵脉,恐怕是在为那个‘渊墟大人’积蓄力量。”
青冥长老接过心灯,仔细端详片刻,语气凝重:“这丝死气印记很特殊,像是某种坐标。看来渊墟不仅在污染灵脉,还在通过这些印记定位修真界的灵脉核心。”他看向苏墨三人,眼中满是期许,“接下来,我们必须联合其他宗门,毁掉所有秘境中的令牌,否则一旦让他们完成仪式,后果不堪设想。”
苏墨握紧手中的七彩长剑,心灯的火焰在他掌心跳动,仿佛在回应他的决心。叶灵儿将净化灵珠收好,烈风则扛起火枪,三人对视一眼,均从彼此眼中看到了坚定。远处的云海中,一缕黑色雾气悄然飘过,朝着南方疾驰而去,而那雾气之中,正包裹着半缕虚弱的残魂,以及一枚新的黑色令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