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八六章 曹昂贪融悟空石 魔性难控裂星舰
第一节 奇石异动 魏帐暗流初涌动
建安二十有三,岁在庚子。自赤壁星战之后,三分星域各据其势:魏营以“铜雀号”为主舰,盘踞北斗星域;蜀舰“汉兴号”蛰伏南斗之墟;吴营“建业号”游弋天河,互为犄角。是时,魏营探矿舰队于猎户旋臂得一奇石,其状如卵,通体莹白,夜能吐光,触之有雷霆之声,军中皆呼“陨星珠”,唯曹操知其乃上古遗留之“悟空石”,秘令藏于“铜雀号”核心舱,非亲传不得近前。
这日三更,铜雀号中枢舱外,巡卫甲士按剑而立,舱内却无半分灯火,唯石卵悬于青玉架上,流转着幽蓝光晕。忽闻“咔”一声轻响,石上竟裂出细纹,一缕金芒如游丝般探出,触到舱壁合金,竟蚀出个针孔大小的凹痕。守舱校卫王双正欲禀报,帐帘骤起,曹昂一身银甲,按剑而入,身后跟着主簿杨修。
“王双退下,”曹昂声沉如铁,眸中映着石卵微光,“此石异动,乃父已命我昼夜监守。”王双见他身侧佩着曹操亲赐的“监军令牌”,不敢多言,躬身退至舱外。杨修轻抚颔下短须,笑道:“公子可知,此石三日前便有异动?那日星轨偏移,北斗第七星忽明忽暗,属下观天象,见紫气裹着一团戾气,正坠向我舰方位。”
曹昂移步至石卵前,指尖距石寸许便觉灼痛,却强忍着不缩手:“德祖可知此石来历?父帅只说乃‘镇舰之宝’,却不肯言其详。”杨修眼中精光一闪,压低声音:“属下曾于古籍残卷见载,上古有石猴,采日月精华,炼就金刚不坏之身,后闹天宫,被佛祖压于五行山下,其灵核散落星海,或化为奇石。观此石吞吐雷霆、蚀金穿铁之能,莫非是……”
“住口!”曹昂厉声打断,掌心已渗出汗珠,“军国重器,岂容妄议神怪?”话虽如此,他望着石卵的目光却愈发炽热。自赤壁一役,他亲见蜀营“汉兴号”以诸葛连弩破魏营左翼,又见赵云驾“龙胆枪舰”于万军之中来去自如,心中早存了“力不如人”的郁气。魏营虽以“铜雀号”主炮威力冠绝三域,却总被蜀营的奇门阵法掣肘,曹操常叹“若得无上之力,何惧诸葛村夫”——此刻这奇石的异动,恰似一道惊雷劈入他心湖。
忽闻舱外甲叶相撞之声,曹操身披紫袍,负手而入,身后跟着郭嘉。“子修深夜在此,莫非也闻奇石异动?”曹操声如洪钟,目光扫过石卵裂痕,眉头微蹙。曹昂躬身行礼:“父帅,儿臣见星图有异,特来查看。此石裂痕似有扩大之势,恐伤及舱体。”郭嘉轻咳一声,从袖中取出一卷星图:“孟德公,方才观‘铜雀号’能源核心与奇石共鸣,能量读数骤升三成,此非吉兆。依属下之见,当以玄铁匣封存,暂避其锋芒。”
曹操未及答话,曹昂已接口:“奉孝先生过虑了。我魏营星舰以百炼精钢铸就,岂惧一块顽石?况此石蕴含巨力,若能为我所用,他日荡平蜀吴,指日可待。”曹操斜睨其子,见他眸中火焰灼灼,不禁想起当年濮阳城战,这孩儿身中数箭仍死战不退的模样,心中既喜且忧:“子修有壮志,乃我魏营之幸。但此石诡异,不可轻动。三日之后,待钦天监算出吉凶,再做定夺。”说罢拂袖而去,郭嘉深深看了曹昂一眼,亦随之离舱。
舱内复归寂静,曹昂盯着石卵上的金芒,喉结滚动。杨修凑上前来:“公子,孟德公虽未明言,然其志可知。若公子能先探出奇石奥秘,他日继承大统,更添胜算。”曹昂猛地攥紧拳头,指节泛白:“德祖可知,昨日演练‘破阵炮’,其威力竟被蜀营‘八卦阵’折去大半?父帅虽未斥责,然帐中叹息之声,儿臣听得真切。若此石真有撼天动地之力……”
话音未落,石卵忽然剧烈震颤,幽蓝光芒转为赤红,舱内温度骤升,合金地面竟泛起涟漪般的热浪。曹昂不退反进,伸手按在石上,只觉一股沛然巨力顺着掌心涌入经脉,似有万千钢针在骨髓中穿行,又似有无边烈火在脏腑间燃烧。他咬牙强忍,额上青筋暴起,耳边却响起一阵细碎的呼啸,仿佛有无数兵马在呐喊冲锋。
“公子!”杨修惊呼着欲上前拉扯,却被一股无形气墙弹开,“此石魔性难驯,速退!”曹昂却似未闻,眼中血丝蔓延,望着石卵的目光愈发狂热。他隐隐觉得,这股力量与自己血脉中那股好勇斗狠的劲头隐隐共鸣,仿佛沉睡的猛兽正被唤醒。直至赤红光芒渐敛,他才踉跄后退,掌心已烙下一个淡金色的猴形印记,稍纵即逝。
“记下今日异象,”曹昂抹去额头冷汗,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不得向任何人提及。”杨修见他神色决绝,知其心意已决,只得躬身应诺。二人离舱时,谁也未察觉,石卵裂痕中,一缕金芒如灵蛇般探出,悄无声息地缠上曹昂的甲胄系带,随即隐没不见。舱外星月无光,铜雀号庞大的舰体在星海中缓缓游弋,恰似一头蛰伏的巨兽,而其脏腑深处,一场足以撕裂星辰的风暴,已在暗夜里悄然酝酿。
第二节 欲念暗生 子修窥石心难静
次日卯时,铜雀号演武舱内,甲士们正演练“九星连环阵”,曹昂却独坐观礼台,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昨日被石卵灼过的掌心。那处虽无伤痕,却总有一股灼痛感隐隐作祟,仿佛有团火焰在皮肉下翻滚。帐下校尉典韦大步流星赶来,将一碗热酒置于案上:“公子,方才探得蜀舰‘汉兴号’在天狼星域异动,似在布设星雷。”
曹昂端起酒碗一饮而尽,烈酒入喉却压不住心头燥热:“孔明老狐狸,定是怕我魏营启用新器。”他放下酒碗,目光扫过演武舱中央的“破山锤”——那是魏营最新研制的近战兵器,重达三百斤,需三人合力方能运转,此刻却被他单手提起,挥出一道破空之声。典韦咋舌道:“公子神力竟精进如此!前日观公子试演,此锤尚需双臂运力。”
曹昂心中一动,暗道莫非是昨日奇石之力所致?他面上不动声色,将锤掷回原位:“不过是勤加练习罢了。你且带人加强警戒,我去核心舱再查奇石。”典韦虽觉他今日行事仓促,却也不敢多问,躬身领命而去。
行至核心舱外,王双迎上前来,面色凝重:“公子,方才石卵又生异动,舱内传出猿啼之声,属下不敢擅入。”曹昂心中一凛,推门而入,只见石卵悬于半空,周身萦绕着金色雾气,雾气中竟隐约现出猴形,目露凶光,獠牙毕露。他按剑喝道:“何方妖物,敢在此作祟!”那猴形雾气却不答话,只是龇牙咧嘴,忽然化作一道金箭射来。
曹昂侧身闪避,金箭擦着肩头飞过,竟在舱壁上撞出个窟窿,冷风裹挟着星尘灌入。他忽觉肩头一阵麻痒,低头看时,见甲胄肩甲竟裂开细纹,内里衣衫已被鲜血浸透——方才那一下,竟已伤及皮肉。“好个顽石!”曹昂又惊又怒,胸中豪气顿生,竟拔剑指向石卵,“我倒要看看,你有何能耐!”
剑刃触到金色雾气,顿时发出“滋滋”声响,剑身竟泛起焦黑。曹昂只觉一股巨力顺着剑柄传来,震得他虎口开裂,长剑险些脱手。就在此时,石卵忽然射出一道金光,映在舱壁的铜镜上,镜中竟显出一片崇山峻岭,山巅压着一块巨石,石上刻着“五行山”三个大字,石下似有生灵挣扎,隐隐传出“俺老孙不服”的咆哮。
“这是……”曹昂看得入神,忽觉头痛欲裂,无数纷乱的画面涌入脑海:身着锁子黄金甲的猴王手持金箍棒,将天宫搅得周天寒彻;丹炉中烈火熊熊,猴王在火中狂笑;如来佛祖的巨掌从天而降,将猴王死死按住……这些画面既陌生又熟悉,仿佛是他亲身经历一般。
“公子!公子!”杨修的呼唤将他从幻境中惊醒,只见他已挥剑劈碎了铜镜,碎片散落一地,而石卵的金色雾气已敛去,复归幽蓝。曹昂喘息着扶住案几,额上冷汗淋漓:“德祖,你看镜中幻象,莫非是此石的记忆?”杨修拾起一块镜片,见上面残留着淡淡的金色纹路,沉吟道:“古籍载,上古灵物皆有‘记忆烙印’,此石既与石猴有关,定是封存了其被压五行山时的怨怒。公子方才所见,恐是其魔性所化。”
曹昂望着石卵,心中既有惧意,又有难以遏制的渴望。那猴王大闹天宫的桀骜、对抗天威的狂放,竟让他生出莫名的共鸣。他自幼随曹操征战,虽为长子,却总被弟弟曹丕的智计、曹植的文采压过一头,若能得此石之力,不仅能在军中树立威信,更能助曹操一统星域,到那时,谁还敢小觑他曹昂?
“德祖,你说若人与石合,会如何?”曹昂忽然问道,目光灼灼。杨修大惊失色:“公子万万不可!此石魔性至烈,石猴当年因之闯下弥天大祸,若强行融合,恐会心性大乱,沦为疯魔!”曹昂冷笑一声:“魏营行事,向来以力破巧。当年濮阳战吕布,官渡破袁绍,哪一次不是险中求胜?若因惧魔性而弃绝世之力,岂是大丈夫所为?”
正说间,帐外传来曹操的声音:“子修在与谁论大丈夫所为?”二人慌忙转身,见曹操负手而立,身后跟着郭嘉与程昱。曹昂躬身道:“儿臣正与德祖商议,如何破解此石奥秘,为父帅分忧。”曹操走到石卵前,伸手轻抚石面,叹道:“此石昨日震断了核心舱三根能量管,其力可知。但孤总觉此物凶戾,若不能驾驭,不如毁去。”
“父帅不可!”曹昂急道,“如今蜀吴环伺,正需此等利器壮我军威。儿臣愿以身试之,若能融合其力,必能荡平星域!”程昱上前一步:“公子此言差矣!古有云‘君子不立危墙之下’,此石魔性难测,万一伤及公子,得不偿失。”郭嘉亦道:“孟德公,依属下之见,可先以符文封印,待寻得制御之法再做打算。”
曹操沉吟半晌,目光在曹昂与石卵间流转。他素知长子刚毅,却也担心其鲁莽。正欲开口,忽闻星舰警报大作,通讯兵奔入禀报:“启禀丞相,蜀舰‘汉兴号’派出十艘先锋舰,正突破我左翼防线!”曹操面色一变,转身向外走去:“子修随我去指挥舱,德祖与奉孝留下看守奇石,不得有误!”
曹昂望着曹操离去的背影,又看了看石卵,眼中闪过一丝决绝。待舱内只剩他二人,杨修低声道:“公子,孟德公之意已明,何必冒此风险?”曹昂却从怀中取出一枚玉佩,那是曹操赐他的“镇邪佩”,此刻玉佩竟泛着黑气。“你看,”他将玉佩掷给杨修,“连父帅赐的玉佩都感应到了石中戾气,可见其力之强。蜀舰来袭,正是用人之际,我若能借此机会掌握奇石之力……”
话音未落,他忽然抓起石卵,将其紧紧抱在怀中。石卵骤然爆发出刺眼金光,曹昂只觉一股洪流涌入体内,骨骼“咔咔”作响,经脉如要断裂。他痛呼一声,却死死不肯松手,耳边又响起那桀骜的猿啼,与自己的怒吼交织在一起。杨修惊呼着上前,却见曹昂周身已燃起金色火焰,那火焰中,竟隐隐现出一条毛茸茸的猴尾……
第三节 蜀营洞察 孔明夜观识端倪
同一时刻,南斗星域“汉兴号”主舱内,诸葛亮正凭栏远眺。舱外星河浩渺,北斗方向隐隐有紫气翻涌,夹杂着一丝戾气,如墨滴入砚,搅得周天星象紊乱。“军师,魏营铜雀号能量波动异常,似有巨力觉醒。”副将马谡手持星图赶来,图上北斗第七星旁,赫然多出一团赤红光点。
诸葛亮接过星图,指尖点在赤红光点处,叹道:“果然是那悟空石异动。三日前我观天象,见紫微垣旁有妖星犯主,便知魏营得此奇石必生祸端。”赵云走进舱内,甲胄上还沾着星尘:“军师,方才先锋舰已试探魏营左翼,其防御比往日强了三成,若非及时撤退,险些被铜雀号主炮锁定。”
“子龙可知,魏营为何突然增强防御?”诸葛亮抚着羽扇,目光深邃,“那悟空石乃上古灵核,蕴含毁天灭地之力,然其性桀骜,若被心术不正者所得,必生大乱。曹操虽雄才大略,但其子曹昂素有刚愎自用之性,恐会铤而走险。”马谡道:“军师何不趁魏营内乱,率主力强攻?”
诸葛亮摇头道:“不可。悟空石若失控,其力足以撕裂星舰,届时玉石俱焚,非我所愿。且观星图,那妖星戾气尚未达顶峰,曹昂此刻应在尝试融合,尚未到失控之时。”他转身取来一面水晶镜,镜中映出铜雀号的虚影,核心舱位置正有金红二色光芒交织,如双龙相斗。“你们看,”诸葛亮指向镜中光芒,“金色为石猴灵核,赤色为曹昂血气,二色纠缠,已有相融之兆,但赤色中隐有黑气,此乃心魔滋生之象。”
正说间,黄月英捧着一卷竹简走来,竹简上刻着密密麻麻的符文:“夫君,依《天工开物》所载,悟空石含‘混沌基因’,若与人类基因结合,重合度超过九成,便会引发‘魔化’,轻则心智错乱,重则形体异变。”诸葛亮接过竹简,目光落在“九成”二字上,沉吟道:“曹昂乃曹魏长子,其血脉中本就有杀伐之气,与石猴的叛逆之性或有共鸣。若真如书中所言……”
赵云上前一步:“军师,末将愿率‘龙胆舰’潜入魏营,伺机夺石,绝后患于未然!”诸葛亮摆手道:“子龙稍安。魏营此刻防备森严,强行夺石只会激化矛盾。且曹昂若真能融合奇石,未必是坏事。”马谡不解:“军师何出此言?那石猴之力若为魏营所用,我蜀营危矣!”
“非也,”诸葛亮羽扇轻摇,“石猴灵核最忌‘强求’,曹昂以野心驭力,恰如以油灭火,只会引火烧身。你们记着,三日之后,铜雀号必生内乱,届时我等只需静观其变,待其力竭,再出手不迟。”他望向舱外,北斗方向的紫气愈发浓重,隐隐有雷鸣之声传来。“月英,速取‘窥天仪’来,我要测算曹昂与悟空石的基因重合度。”
黄月英应声而去,片刻后取来一台青铜仪器,仪器中央嵌着一块水晶,能感应星海间的基因波动。诸葛亮将仪器对准北斗方向,水晶骤然亮起,浮现出一串数字:“92%……”众人皆是一惊,马谡失声道:“竟已超过九成!难怪那妖星戾气如此之盛!”
诸葛亮面色凝重:“92%,恰是‘临界值’。此等重合度,已非人力能控,曹昂与石猴灵核,怕是已结下宿命之缘。”他提笔在竹简上写下“悟空宿主”四字,又划了个问号,“是他驾驭魔性,还是被魔性吞噬,就看这三日了。”赵云抱拳道:“军师,末将请命驻守天狼星域,若魏营星舰失控,便阻其靠近我军防线。”
诸葛亮点头道:“善。子龙可率五千精兵,携‘镇魂弩’待命。此弩以玄铁打造,能射出镇魂符箭,或可暂时压制魔性。”待赵云离去,黄月英轻声道:“夫君,你似乎早已知晓会有此劫?”诸葛亮望着水晶中的数字,叹道:“五百年前,石猴被压五行山,我曾于梦中得见其怨怒。今观曹昂,其性刚猛有余,沉稳不足,恰是石猴魔性的最佳宿主。这或许,便是天道轮回。”
夜渐深,汉兴号主舱内灯火通明。诸葛亮凭栏而立,手中把玩着一枚棋子,棋子映着北斗的星光,忽明忽暗。他知道,三日之后,这场星域风云必将再起波澜,而那被欲望裹挟的曹昂,终将在力量与理智的边缘,做出改变三国星途的抉择……
第四节 箭在弦上 孤注一掷待子时
铜雀号核心舱,曹昂已在此守了两日。这两日里,他褪去甲胄,只着单衣,日夜与石卵相对。石卵的光芒愈发柔和,却也愈发诡异——白日里是温润的玉色,夜里则化为暗金,仿佛有生命般呼吸。曹昂的变化更为惊人:他的手臂上浮现出金色纹路,如鳞片般覆盖肌肤;双目偶尔会闪过赤红,目光所及之处,合金地面竟会微微凹陷。
“公子,孟德公已三次派人来催,问您何时去指挥舱议事。”杨修站在舱门处,神色焦虑。这两日,魏营与蜀舰在天狼星域已发生三次小规模冲突,蜀营虽未尽全力,却也让魏营损了两艘补给舰。曹操虽未明言,却显然对曹昂滞留核心舱颇有微词。
曹昂没有回头,他正将手掌贴在石卵上,感受着那股逐渐温顺的力量:“告诉父帅,我待子时一到,便去议事。”杨修急道:“公子还想强行融合?方才程昱先生来查舱,见您手臂上的纹路,已生疑心,若被孟德公知晓……”
“知晓又如何?”曹昂转过身,眼中闪过一丝金芒,“待我掌握此石之力,莫说程昱,便是父帅,也会赞我胆识!”他走到一面铜镜前,镜中人面色潮红,鬓角竟生出几缕金毛,若非衣衫遮掩,怕是连耳尖都已生出绒毛。“你看,”他指着镜中异象,“这便是力量的代价,我认了。”
杨修望着他鬓角的金毛,想起古籍中“人猴共生”的记载,只觉遍体生寒:“公子,您已生出异状,再不停手,恐会彻底魔化!”曹昂却大笑起来,笑声中竟夹杂着一丝尖锐的猿啼:“魔化又如何?能破蜀营八卦阵,能荡平建业号,便是化为妖猴,又有何妨?”
正说间,舱外传来脚步声,曹操带着郭嘉推门而入。见曹昂鬓角金毛,曹操面色骤变:“子修!你……你竟私动奇石?”曹昂躬身行礼,却不掩眸中狂热:“父帅,儿臣已能初步驾驭石力,今夜子时,便可彻底融合,届时我魏营必能横扫星域!”
郭嘉上前一步,取出一枚银针,刺破曹昂指尖,挤出一滴血珠。血珠落在玉盘上,竟化为金色,隐隐跳动。“孟德公,”郭嘉声音发颤,“公子血中已含石猴灵核之气,若强行融合,恐会被其吞噬心智!”曹操厉声喝道:“子修,即刻停止!孤命人以符文封印奇石,此事绝不准再提!”
曹昂却猛地抬头,眼中金芒暴涨:“父帅若不准,儿臣便只能以死明志!”他忽然拔出腰间佩剑,抵在自己心口,“儿臣知父帅向来重丕弟、植弟,若儿臣不能立不世之功,终是魏营闲人!今日,儿臣便以性命赌这一次!”
曹操望着他决绝的神色,又看了看石卵,心中五味杂陈。他何尝不知长子的委屈?只是这奇石太过凶险……正犹豫间,通讯兵再次奔入:“启禀丞相,蜀舰‘汉兴号’主力出动,已突破我军三道防线,赵云所率先锋舰距铜雀号不足百里!”
“来得好!”曹昂眼中闪过一丝厉色,“父帅,此时正是儿臣证明自己的机会!”他猛地掷出佩剑,剑刃直插石卵,却被石上金光弹回,插在舱门处。石卵受此刺激,骤然爆发出万丈光芒,整个铜雀号都剧烈震颤起来,舱内仪器纷纷爆鸣,警报声响彻星舰。
“不好!奇石失控了!”郭嘉惊呼着后退。曹操跺脚道:“子修,你这是在毁了魏营!”曹昂却不管不顾,张开双臂扑向石卵,口中狂吼:“悟空石!与我合一!荡平天下!”
就在他与石卵相触的刹那,金光如潮水般将他吞没。众人只见曹昂的身形在金光中扭曲、膨胀,衣衫寸寸碎裂,露出覆盖金毛的躯体,头顶生出肉瘤,似要化为猴冠。他的嘶吼与石猴的咆哮融为一体,震得舱壁簌簌作响,合金地面裂开蛛网般的纹路。
“快!启动紧急封印!”曹操嘶吼着下令,郭嘉与杨修慌忙去按舱壁上的符文按钮,却见那些按钮早已被金光熔化。曹昂在金光中缓缓站起,身形已拔高丈余,双目赤红如血,嘴角咧开,露出尖利的獠牙,正是石猴当年大闹天宫的凶戾模样。
“哈哈哈……”他(或是它?)狂笑着,一拳砸向舱壁,坚硬的合金竟如纸糊般碎裂,露出外面深邃的星海。冰冷的星风吹入舱内,卷起散落的符文纸,曹昂伸手一抓,竟将一块悬浮的星石捏得粉碎。
曹操望着眼前半人半猴的长子,老泪纵横:“子修……你醒醒啊!”曹昂却转过头,赤红的眸子中已无半分人色,只有纯粹的破坏欲。他猛地咆哮一声,纵身跃出舱外,金色的身影在星海中如一道闪电,直扑蜀营先锋舰而去。
“追!”曹操嘶吼着冲出舱门,郭嘉与杨修紧随其后。铜雀号的警报声愈发凄厉,星舰外壳已开始出现裂痕——曹昂融合奇石引发的能量风暴,正在撕裂这艘曹魏的骄傲。
天狼星域的星海中,金色身影与赵云的龙胆舰撞在一起,爆发出刺目的光芒。诸葛亮立于汉兴号船头,望着那道失控的金光,轻叹一声:“92%的基因重合度,终究是逃不过这宿命……”他挥了挥羽扇,“传令下去,开启‘镇魂阵’,且看这被魔性裹挟的曹子修,究竟能掀起多大风浪。”
夜空中,北斗星忽明忽暗,仿佛在为这场即将到来的浩劫垂泪。而那被力量吞噬的曹昂,正裹挟着毁天灭地的狂怒,在星海中写下属于他的,也是属于悟空石的,血腥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