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辰眉心皱皱,先问了娜塔莉赫连盛的状况,确认没什么问题后才问:
“淮之,你跟着晚晚时间最早也最久,晚晚她...和明斯尔湾有什么联系吗?”
“明斯尔湾......”
在三人注视下,陆淮之陷入沉思。
“是慕慕的哥哥吗?”
就在众人沉默之际,娜塔莉突然来了这么句话。
见几人目光投射过来,娜塔莉耸耸肩,
“是慕慕自己说的,她说她哥哥最近一段时间要回来。”
“啊——”
陆淮之拍了拍脑子,娜塔莉这么一说,他就想起来了。
“嗯,对,晚晚确实有这么位哥哥,只是就连我都仅限于知道,再多的,她也并没有多说。”
“啊?这是哪个犄角旮瘩冒出来的哥哥?”
陆淮之闻言翻个白眼,
“不然你以为每年晚晚都说要自己出去旅游几个月是真去旅游啊!”
其实对于顾南枝的哥哥,陆淮之也就是刚认识顾南枝那段时间从她口中偶尔说起过这位哥哥。
怎么讲呢?
陆淮之其实一直对辉月那群家伙说得“他是之前唯一一位可以影响到顾南枝情绪”这一说法并不赞同。
为什么?
因为顾南枝的哥哥。
从顾南枝的描述中,陆淮之可以隐约勾勒出这个男人的形象:
高大,绝对掌控,身居高位,运筹帷幄。
更重要的是,顾南枝对这位哥哥有着超一般的依赖和绝对信任。
就连刚认识会顾南枝所展现出来的不符合年纪的算计和心思,多半也是来源于这位哥哥。
“我是他养大的,能从我身上看见他对我的影响,不是一件很正常的事吗?”
确实,这很正常。
但换个角度,这人也是顾南枝藏得最好的,最后的一张底牌。
而现在,这位哥哥要回来了。
“也不一定,明斯尔湾这个地方水太深,如果晚晚想去,不惜一切手段保护好她,明白吗?”
陆淮之的声音很轻,也很淡。
“当然!”
顾辰的回答更是铿锵有力。
在这样有一句没一句的瞎扯中,他们已经抵达明斯尔湾上空,却也停滞在上空,不敢下降。
“唔。”
就在这时,顾南枝揉着睡意惺忪的眼眸走出来。
她打着哈欠,在明斯尔湾地图上标出一个坐标地点,直接让直升飞机朝着这里降落。
“不着急,慢慢来,唐林这几个货想进来还要点时间呢。”
顾辰抽空瞄了眼那个坐标。
好家伙,直接到明湾公馆四周,合着把那里当成停机坪呢?!
“晚晚,这......”
顾南枝满不在乎地摆摆手,
“回我自己家随意点,不用搞得那么严肃。”
顾辰:“???”
他想问地是这个吗?
但罕见地,直到他们落地出舱门,都没人阻拦他们。
这一切,甚至可以说顺畅地离谱。
正想着,停机坪前方走来一位身穿燕尾服戴着白色手套的男人。‘’
看样子估摸着是明湾公馆的管家。
在几人震惊的目光中,顾南枝抬手随便挥了挥边吩咐人办事。
“安时,你来的正好...我朋友受伤了,伤势还比较严重。”
被称作安时的男人朝着顾南枝弯腰,恭敬喊一声“小姐”。
随后立马招手让人来把赫连盛扶下去治病。
“你安心去吧,这里没人会害你。”
顾南枝三两句话把赫连盛的疑虑打消。
“小姐,这件事......”
顾南枝眨眨眼,“这件事我会跟King说的,他还没睡吧,我直接过去找他,嗯,还有把我朋友安顿一下,辛苦啦。”
安时一笑,“小姐说笑了。”
顾南枝回这里是真的回自己家,让安时带着娜塔莉他们去休息,自己则转身朝着反方向走去。
大抵是去见那位哥哥。
“难怪慕慕死活不想回L国王室,原来是有哥哥怕哥哥吃醋啊。”
娜塔莉超绝不经意提起。
她要开始打探消息了。
“格里菲斯小姐说笑了,对于小姐的决定,先生从来不会插手。”
穿过长廊拐弯,左右墙面上挂着一幅幅漂亮精致的画。
有的是少女在演奏钢琴,有的是少女在喝下午餐,还有的则是女孩在看书,在笑...
如果要说唯一的共同点,那就是画中的少女都是同一个人。
顾南枝!
画中的顾南枝年纪跨度非常大,几岁到十几岁,甚至是到现在,每一个她生命中重要的地方节点在这里都有记录。
“我去...这么多!”
娜塔莉咂咂嘴。
安时抿唇,
“小姐是明斯尔湾唯一的小公主。”
“两位坐吧,小姐应该很快就会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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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
“小姐!”
凡是顾南枝所到之处,此起彼伏的喊声挨个冒进耳朵里。
“叩叩叩——”
在一扇古朴典雅的木门前,顾南枝停下脚步,抬手敲敲房门。
几次声响后,熟悉的声音从门缝里传出来。
“进——”
顾南枝推开门,悄悄咪咪从门后探出半个脑袋。
明明是夜晚正黑的时候,书房里却是惊奇地一点亮光都没有。
唯一一点光线大概是从外面给照进来地微光。
给书房笼罩一层飘渺的氛围。
顾南枝到处看了看,并没有找到人。
她有些不满抱怨,
“干嘛呢,黑不溜秋的,啥都看不见。”
说着也不需要里面的人同意,一巴掌直接把灯拍亮。
“吧嗒——”
柔和的光线猛地亮起,屋内的人早有准备闭上眼,这才免去被灯光晃眼的苦。
“真是的,睡不着就出去走走散散步,躲在书房算什么?”
顾南枝推门走进来,一步步朝着房间内的男人走去。
那应该怎么用语言描述呢?
顾南枝不知道。
在她的印象中,卫雪涵似乎一直都是这样。
气场强到能吓死人,有时候单单一个眼神对视都能让人脊背发凉。
她见过太多人在卫雪涵面前不堪一击。
就连长相也是极具攻击性,棱角分明。
那双狭长丹凤眼中,更是让人望而生畏。
不过那只是对别人,可不是对顾南枝。
彼时卫雪涵穿着黑色睡衣裤,单手撑着头懒懒看着顾南枝。
他的头发还有些湿哒哒的,正又一下没一下往下滴着水。
“回来了?”
就连嗓音,也低沉酥麻得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