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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秋雨一场凉,一连三场秋雨,浇灭了三伏天遗留下的灼热暑气,也浇黄了山林野地间的树木杂草。

凉爽、干燥的秋风飘荡在许昌城里里外外的每一处,为每一个人、每一个生灵带来同等的舒适。

而许昌城外,绵延数十里的白莲教营寨中,此时却是热火朝天,人声鼎沸,气氛热烈的好像是盛夏的余温尽皆汇集于此,仿佛是沸腾的油锅一般。

崇德十七年,十月二十一日,白莲教崇高的信仰领袖,佛法高深的“三如”之首,法主莲如法驾降临许昌。

象曰:鹊遇天晚宿林中,不知林内先有鹰,虽然同处心生恶,卦若逢之是非轻。

下坤上艮,五阴在下,一阳在上,阴盛而阳孤,高山附于地,是为剥落象,喻小人得势,君子困顿,事业败坏。

高台之上,法主莲如盘腿高坐,手捻白莲,口诵真经,为白莲教大军赐福。

高台之下,数十万白莲教信徒,眼含狂热,跪伏于地,朝着法主莲如所在的高台,不停的跪拜着,祈求恩典。

护法元帅韩龄此时也跟着众人,向着高台之上的法主莲如跪拜着,回头望向身后的密密麻麻疯狂的白莲教信徒们,韩龄的眼里踌躇满志,时机刚刚好,如今百万大军士气鼎盛,我倒要看看你岐伯源要如何应对!

盛大的赐福仪式从上午持续到了夜晚,无论是白莲教的将领也好,还是底层狂热的士卒也罢,没有任何人感觉疲倦,恰恰相反,每一名白莲教的信徒,此时都觉得身体里有着源源不绝的力量涌向全身各处。

他们从来没有感觉过如此的兴奋,精力充沛得想要和牛角力。

这就是信仰给他们带来的力量,只要信仰一日没有崩塌,这股力量将会永不枯竭的在他们的身体活跃着,直到肉体的消亡。

而死后他们的灵魂也将在这股力量的庇护下,光荣的转生到佛祖的无上净土,永享极乐。

许昌城头上,镇东大将军岐伯源看着远处灯火通明的白莲教连营,耳边传来白莲教士卒们狂热的呼唤,心中隐隐有些凝重,似乎自己有些低估了法主莲如对于白莲教信徒的鼓舞。

不过,想起神刀军那威势无双的操练场景,岐伯源的担心又渐渐散去。

岐伯源眼中凶厉大盛,两眼矍铄,本帅倒要瞧瞧,这群被邪教裹挟的乱贼,在惨烈的杀戮面前,能保持多久的狂热!

许昌城下的大营里,方信羽失眠了。

自从得到了系统,有了摆脱奴隶身份的实力之后,这还是他第一次失眠。

百万人级别的大战,即将爆发,在参战士卒数以百万计的战场,方信羽和他手下的千余怯薛营士兵,比之随波逐流的浮萍,并无二致,兴许一个小小的浪头打过,方信羽的怯薛营就将湮灭在茫茫人海之中。

死,方信羽并不害怕,可是,就这样悄无声息的死,却让方信羽极度不甘心。

明明一条波澜壮阔的光辉大道就摆在自己的眼前,还没走上两步,就这样不漂亮的夭折了,方信羽绝不允许!

“一个月才挣几百块,玩什么命啊......”

闭目养神的方信羽,嘴里呢喃着,对于这场旷世大战,自己应该如何做,心中已经有了计较。

和方信羽一样,今晚失眠的人还有不少,不过与方信羽不同的是,他们中的大多数都是因为即将到来的惊天大战而兴奋的睡不着觉,比如程无咎。

或许是家里送来进补的丹药吃多了,程无咎此时热血沸腾,恨不得马上杀入到白莲教的军营中,沐浴敌人的鲜血。

而还有一小部分,则是单纯的被白莲教大营里传来的欢呼声吵得睡不着。

输?怎么可能会输呢,关东名将镇东大将军岐伯源亲自坐镇,镇东十二将除却因镇守一方被围困的几人之外,其余诸将尽皆汇集于此,护京五军中的三万南军精兵为前驱,更兼精锐中的精锐,天下精兵典范的神刀军也在阵中。

在大梁将领的眼里,白莲教那群散兵游勇,除了人多点以外,拿什么和他们打?

只是最底层的士卒们是不是也这么想,高高在上的将领们就不得而知了。

深秋的野地,已是风中残烛的秋蚊,摇摇晃晃的向着温暖的营帐中飞着,最终跌落在燃着药草的烟火之中,转瞬被火焰吞噬。

韩龄神色不善的盯着跪在帐下的韩广身上,寒声道:“我不是说过吗,要你们严守本营,不得出战,为什么不听我的军令,擅自分兵攻打尉氏县城?”

韩广面色难看,辩解道:“末将只是想要缓解营中军粮的压力,这才出兵夺取尉氏粮仓。”

“那你打下尉氏县城了吗?”韩龄眼神更加锋利,追问道。

韩广微微一颤,自那日方信羽等人设计救出项声、樊千之后,还未能及时重整的白莲教混乱的大军又接连遭受青云将·单凌云、青雷太岁·单霄霆所率领的精骑连番突袭。

韩广抵挡不住,只能引军撤回许昌大营,尉氏县城最终还是没能攻下。

看着沉默不语的韩广,韩龄冷冷的说道:“韩广,你太让我失望了!将你的黑鸦军交给韩佐、韩佑兄弟二人暂管,你......先回东平,再好好的打磨一番吧!”

韩广满眼不可置信,急忙抬头看向韩龄,可是面对韩龄冷冽的目光,争辩的话最终还是没能说出口,只是无力的低下头,说了一声:“遵命。”

待到韩广离开营帐之后,韩龄的脸上又露出了思索的神色。

营帐中,两具诡异的尸体静静的摆放在地上,尸体上遍布着弩矢与枪矛刀斧所留下的伤痕。

“兵人吗?看来棘手的不仅仅是神刀军、护京南军。只是看起来像是残次品,分辨不出来是哪一家的兵人,不知道比起白莲教的兵人,孰强孰弱?”

韩龄轻捋着胡须,细细的推演着战局,以及要如何处理这突然出现的未知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