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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都县境内,范增与方信羽约定好的地方,简陋的营寨里,人声沸杂。

方信羽的面容因为连日里的追击,隐隐有些沧桑,似乎一下子成熟了许多。

追击的士卒正在快速的补充着干粮饮水,而喂马的草料则有专人准备,一些受伤的士卒也正在接受军中大夫的诊治,而他们空缺出来的位置,也有其他人补上。

一切迅速而又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范增拿出一张地图,递到方信羽的手里,说道:“羽儿,法主莲如虽然打仗的水平不怎样,但也还是个聪明人,从他逃跑的轨迹来看,他知道自己如果继续留在淮州,等着他的,就将是被围杀的命运。”

“所以,虽然看起来他似乎还有向着南边淮宁府靠近的痕迹,实则是用来迷惑追兵的手段,往淮宁府的方向不用再派人盯着了。”

“至于法主莲如最有可能逃往的正如法王所在的青州水方府,这一条路线,也不用再派人盯着了,有着教如法王旧部抢先一步逃到正如法王处,言说教如法王之事,正如法王难免会心生芥蒂。”

“即便是不敢加害法主莲如,也必定会对其横加制约,限制其权力。”

“法主莲如不是个本分的人,许昌之战时便可以知晓,他必定不甘心受制于正如法王,因此也不会往那边去。”

方信羽皱着眉头,不由得询问道:“亚父,那莲如这老和尚到底会往哪里逃呢?”

范增指着张开的地图一角,斩钉截铁的说道:“即墨小城,东有大沽河为邻,西北有大泽山险地,城虽小,却易守难攻。”

方信羽看着地图,忽然发现胶东城就在大泽山下,周围同样也有河水环绕,不禁问道:“为何不是胶东?”

范增嘿然一笑道:“若是入了胶东城,那莲如法主又跟落入正如法王的手里有什么区别?”

方信羽心下了然,看来这胶东城里的守将,恐怕早已全都是正如法王的人了。

知道了莲如法主想要逃往的地点,重点追击的路线也顺理成章的推算出来,待方信羽麾下追兵补充完粮草之后,便又急匆匆踏上追杀法主莲如的路途。

范增望着远去的方信羽,心中同样担忧起来,这或许是他们这伙人最好的机会,若是错过了,兴许他自己就再也见不到如此机遇了......

一路追赶,转眼又过了三天,法主莲如专挑小道难行处走,逼得方信羽麾下的骑兵不得不绕路。

再加上沿途上不断遭遇的白莲教乱军,同样阻碍了方信羽等人追击的脚步。

时近正午,方信羽不得不放缓追击的速度,让饥渴的将士们能够在马背上一边嚼着干粮,一边饮水,补充体力。

同时这也是给骑兵胯下的战马休息的机会。

方信羽同样一边往自己的嘴里灌着清水,一边从马背上的皮囊里掏出豆料,喂进爪黄飞电的嘴里。

这些豆料都是专门配制的,其中包含各类豆子、碎盐、燕麦、甚至是草药等等,能够帮助战马快速补充体力。

花荣却在方信羽这一路人马休息时,忽然急匆匆的策马赶来。

方信羽心里悬了起来,不知道花荣带来了什么坏消息。

“将军,李贞臣的三百骑兵遭遇了一个白莲教猛将率领的乱兵阻击,被拦在了东武山下。”

花荣勒马停在方信羽的身边,来不及喘匀气息,连忙说道。

方信羽面露怪异之色,一个白莲教的将领而已,还犯不着花荣如此慌张来报吧,就算真的是一员猛将,李思安手下全是骑兵,打不赢,难道还跑不赢吗?

“那就让尉迟敬德去一趟吧。”方信羽说道。

花荣闻言,同样脸色有些怪异,说道:“将军,此事,恐怕还得您亲自出马。”

方信羽不由得好奇道:“什么样的猛将尉迟恭还收拾不了他吗,难不成也是无相境?”

花荣说道:“那倒不是,只是情况有些特殊,最好还是将军您亲自去瞧一瞧。”

方信羽知道花荣向来是个有分寸的人,能够让他这样欲言又止,这里面肯定有些不便言明的事情。

于是方信羽交代一旁真田幸村暂领麾下骑兵,自己则跟着花荣,俩骑人马直奔东武山而去。

到了东武山下的一处土坡附近,方信羽看着周围的地势,不由得皱眉,这里地势狭窄,路途坎坷,可不是骑兵逞威的地方。

而且看着一路走来,横尸于道上的白莲教士卒的尸体,方信羽的耳边却听不到任何厮杀的声音,心中疑窦更深。

方信羽从不怀疑自己召唤出来的英灵会对自己不利,只是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情况,让花荣对自己也讳莫如深。

“将军,前面就到了。”

花荣的声音传来,打断了方信羽的疑惑。

方信羽抬眼望去,只见李思安麾下的骑兵们此时正在散乱的休整,眼见方信羽来临,这才慌忙从地上爬起来,行礼。

“拜见将军!”

方信羽在人群里没有看见李思安,随即说道:“不必多礼,你们的校尉呢?”

一名军官起来回话道:“回禀将军,李校尉正在那块巨石后面审问白莲教的大将。”

顺着这名军官指向的方向,方信羽果然看见一块色泽灰黄的巨大石块,立在泥土里,再加上周围光秃秃的灌木枝桠,恰好形成一个相对隐蔽的场所。

翻身下马,方信羽扶着朝露宝刀的刀柄,独自一人走向巨石之后,而花荣则留了下来,看顾还在休息的骑兵。

带着疑惑,方信羽一步一步走近巨石,越是靠近,越是疑惑,巨石背后同样也是悄无声息,完全不像是那名军官所说,李思安正在这里审问某人。

扶着巨石,方信羽终于看清楚了巨石背后的场景,瞳孔骤然一缩,一个消失已久的庞壮身影出现在方信羽的眼前。

斯巴达克斯!?他竟然会在这里......

斯巴达克斯盘坐在地上,低着头,双目无神,手里还握着一个水囊,周边残留的细碎渣子,显然此前有人在这里大口的咀嚼着干粮。

李思安则两手环抱在胸前,神色不善,盯着斯巴达克斯的眼神里,带着一些愤怒,以及惋惜。

“咳——!”

方信羽的咳嗽声,将两人从各自的情绪里叫醒。

李思安望向方信羽连忙拱手躬身行礼:“将军。”

斯巴达克斯此时也从地上爬了起来,想要跟方信羽打招呼,却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称呼此时的方信羽。

帮主?

将军?

还是主人?

斯巴达克斯一时愣在了当场,一旁的李思安随即冷哼一声,看向斯巴达克斯的眼神冷冽了几分。

看着忽然又出现的斯巴达克斯,方信羽率先开口:“斯巴达克斯,你不是说你有事要办,两天之后就回来吗,怎么到了现在才回来?”

斯巴达克斯跪在地上,庞大的身躯颤抖着,瓮声道:“仁慈的主人,您永远是斯巴达克斯唯一的主人,我没能遵守我的诺言,还请您惩罚!”

走到斯巴达克斯的身前,方信羽无奈的轻叹一口气,说道:“回来了就好,起来吧,惩罚你的事,稍后再说,我现在只想知道,你是当初有什么急事要办,现在又为何出现在白莲教里,还成了一名匪首?”

“是,我的主人。”斯巴达克斯沉声说着,将这期间发生的一切事情全部告知了方信羽。

听完斯巴达克斯的讲述,方信羽望着斯巴达克斯的眼神渐渐变得复杂,他怎么也没有想到,那场让他记忆深刻的天京城南的大火,竟然会是自己眼前这人亲手所放。

而这一切的背后,真正的主谋,竟然是自己最敬重的亚父范增。

他不是见死不救,放任白莲教大火肆虐南城,而是亲自谋划主导了这一切!

朱彪,甚至是那些白莲教残党,从一开始,都只是他棋盘上的一枚棋子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