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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其他类型 > 昭宁录星劫 > 第12章 星纹初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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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星纹初现(异能初绽)

三日后的晌午,大雄宝殿前的积雪未消,山门前却传来噼里啪啦的鞭炮声。昭宁刚给小沙弥换完冻疮膏,就见前日受伤的汉子领着妻子,捧着三尺高的檀香供果,在功德箱前长跪不起。

“女菩萨救我性命!”汉子扯开左袖,新换的雪色绷带上印着淡金的斑痕,解开时竟露出粉润的新肉——本该深可见骨的刀伤,此刻只剩浅红的痂,边缘皮肉新生,较寻常愈合快了三倍不止。他妻子膝行向前,腕间银镯撞在青砖上叮当响:“求菩萨收下这对银镯,权当给寺院添盏长明灯。”

昭宁慌忙去扶,指尖刚触到对方手腕,掌心的星芒突然灼灼发亮。“滋——”银镯表面腾起白烟,竟被烧出焦黑的北斗纹。她惊惶收手,星芒却如活物般在掌心跳动,映得袖口平安玉坠上的金箔泛起涟漪。

“阿弥陀佛。”慧空师太的禅杖不知何时点在她肩井穴,冰凉的触感让星芒骤收。老尼身着灰布僧袍,腕间十八颗佛珠泛着沉郁的檀香,目光却落在汉子腕间未褪的梅花刺青上——那是柳氏暗卫的标记。

藏经阁第三层的暗室里,烛火被山风卷得明灭不定。昭宁盯着石壁上凹凸的星图,忽然发现北斗七星的尾端,刻着与自己掌心相同的星纹。慧空师太翻开虫蛀的《星陨录》,泛黄纸页间飘落一片褪色金箔,边缘绣着半截麒麟尾:“此纹名曰‘星陨凝’,北斗主死,南斗主生,合二为一,可引动天地血气。”

她枯瘦的手指扣住昭宁手腕,佛珠硌得腕骨生疼:“三年前你初到寺里,掌心星纹尚是纯金,如今……”老尼用银针挑起烛芯,火光映出昭宁掌心,七颗星子边缘已染浅红,“每用一次异能,血煞便侵一分。待星纹全红之日,便是心脉被灼之时。”

山风灌进石窗,经幡声混着远处狼嚎。昭宁想起腊月初七那个雪夜,母亲在槐树下留的血字:“星芒是萧战庭将军府的印记。”当时南宫柔指尖滴着血,在雪地上画的麒麟纹,竟与石壁星图左下角的暗纹分毫不差。

“昨日那香客,袖口绣着将军府的麒麟纹。”她忽然按住《星陨录》,触到书页间夹着的半幅锦缎,上面用金线绣着持剑女将军,掌心星纹与自己一模一样,“可他肩颈处的梅花刺青——”

“柳氏豢养的鹰犬,早把爪子伸进了藏经阁。”慧空师太突然指向石墙上的剑痕,三尺长的划痕深可见骨,“二十年前,你姑祖母萧战雪将军圆寂前,曾在此地刻下星陨剑诀。她临终前叮嘱老尼:若有掌心星纹者来寺,便将《星陨录》交与她——”

烛火突然“噼啪”爆响,灯花溅在金箔上,映出老尼眼底的痛色:“你父亲萧战庭被诬陷通敌时,老尼曾去将军府送药,亲眼看见柳氏手持假麒麟令,逼你母亲交出双星印记。”她握住昭宁的手,将金箔贴在星纹上,“这金箔是萧战雪将军剑穗所化,当年她用此护住你母亲心脉,才让你们母女熬过那场火场。”

昭宁忽然想起昨夜周嬷嬷说的话:母亲每次扮扫雪婆子,都会在袖口藏一片金箔。原来那些药香暗号里,藏着的不仅是平安,更是将军府女将一脉的传承。她望着掌心渐暗的星芒,突然发现金箔贴上的瞬间,血色边缘竟褪去半分。

“师太,柳氏为何要派暗卫试探我?”她指尖抚过石壁上的剑诀,剑痕深处还嵌着半片银鳞,与母亲软甲上的鳞甲分毫不差,“他们到底想要什么?”

慧空师太望向暗室角落的青铜灯台,灯座刻着北斗绕麒麟的纹样:“北疆巫祝传说,集齐双星印记与麒麟血,可开天山密道,复活百年前被萧战雪将军斩杀的巫王。你掌心星陨凝,你弟弟承煜脚底麒麟痣,正是柳氏垂涎的双星。”

寒风突然撞开暗门,吹灭了三盏烛火。昭宁在忽明忽暗的光影里,看见老尼的影子投在星图上,竟与石壁上的女将军重叠。她忽然想起承煜襁褓里的血书,开头写着“柳氏勾结北疆”,此刻终于明白母亲为何冒险送药香暗号——她们不是在躲,而是在等,等昭宁觉醒双星之力的那日。

“试试引动星芒。”慧空师太将《星陨录》按在她掌心,“用意念触碰金箔,就像你那日在药房治伤时那样。”

昭宁闭上眼,想起汉子伤口上的淡金痂,想起母亲鬓角的霜雪,想起弟弟脚底的红痣。掌心突然发烫,金箔化作流光渗入星纹,七颗星子竟在掌心跳成北斗状,映得石壁星图发出共鸣般的微光。

“好!”慧空师太的佛珠“当啷”落地,“当年萧战雪将军便是以星陨凝引动兵器,她的佩剑‘北斗陨’,能在三尺内令铁器升温。你昨日烧熔银镯,正是星陨凝初绽的征兆。”

话音未落,暗室外突然传来瓷器碎裂声。昭宁睁眼,看见掌心星纹已红了三分,金箔却薄如蝉翼——原来刚才的引动,已耗去母亲留下的半片护心金箔。

“小姐!”春桃的声音带着哭腔,“夏荷打翻了您房里的药罐,里面、里面全是柳氏暗纹的药包——”

慧空师太猛地攥紧禅杖:“柳氏的人果然混进了寺里。三日前那汉子求药时,故意露出麒麟纹引你出手,如今他们已确认双星现世,接下来……”老尼望向石墙上的剑诀,“怕是要对承煜下手了。”

昭宁摸着平安玉坠上的金箔残片,忽然想起母亲在雪地里说的话:“阿宁,星芒不是诅咒,是萧战庭家的剑。”她将《星陨录》塞进衣襟,掌心星纹虽红,却比任何时候都明亮——原来异能初绽的疼痛,是将军府血脉在苏醒,是母亲用十年光阴,在孤灯山寺里为她磨的剑。

走出暗室时,夕阳正给经幡镀上血色。昭宁看见周嬷嬷抱着承煜站在廊下,孩子脚底红痣隔着襁褓发烫,与她掌心星纹遥相呼应。远处山路上,几骑快马踏雪而来,马首缨穗上系着梅花结——是柳氏的暗卫,来得比她预想的,更快。

“小姐,您掌心……”周嬷嬷看见她泛着红光的星纹,喉头滚动。昭宁摇头,将金箔残片塞进孩子襁褓:“去告诉母亲,柳氏的人来了。这次,该让他们尝尝,将军府的星陨凝,究竟是药,还是剑。”

暮鼓声中,昭宁望着掌心明灭的星芒。三日前她还因烧熔银镯惊惶,此刻却明白,那些被柳氏视为“克亲”的异相,原是萧战庭将军府的双星印记——北斗主杀,麒麟主生,合则为刃,分则为盾。而她掌心渐深的血色,不是诅咒,是母亲用金箔、用暗号、用十年山寺孤灯,为她铺就的,通往真相的血路。

经幡猎猎作响,昭宁忽然听见暗室里传来《星陨录》翻动的声音。她转身,看见石壁上的女将军剑痕,在暮色中竟隐隐透出金光,与她掌心星纹连成一线。原来姑祖母萧战雪留下的,不仅是剑诀,更是一句无声的叮嘱:双星既现,何惧孤灯?

雪又开始飘了,却不再似冬日刺骨。昭宁摸了摸腰间母亲新送的银针,尾端北斗纹与星芒共振。她知道,下一次柳氏的试探,不会再是假惺惺的还愿,而是真刀真枪的夺子。但这一次,她不再是惊惶的小丫头——掌心的星纹,怀里的《星陨录》,廊下的承煜,还有藏在树影里的母亲,都是她的铠甲。

星纹初绽的疼痛,终将化作斩向阴谋的剑。而这盏山寺孤灯,终将照亮将军府蒙尘的双星,让柳氏的梅花印,永远踏不进山门前的三尺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