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在儿臣看来,此乃顺理成章之事!”
“欲多子嗣,无非是多娶几房!您儿子又不是不能生育!”
朱松苦笑解释。
朱元璋默然。
仔细想想,似乎确有此理!
自己是否高兴得太过?
“既明此理,往后便多寻几个儿媳,多生几个健壮男儿!”
朱元璋板着脸训诫。
“这不正娶着呢吗?总得慢慢来嘛。”
朱松苦笑回应。
“就怕你在这方面不上心,若不为父催着你,你能主动想到这些?”
“父皇,儿臣以为,子嗣无须过多,有几个足矣。
关键是得将他们培养成才!”
“生得太多,反而难以周全!”
朱松无奈道出心声。
“这是什么混账话?咱老朱家的血脉还能差?你只管使劲生便是!”
“趁着为父和你母妃尚在,还能帮你照看照看孩子!”
朱元璋立刻反驳,吹胡子瞪眼,显然此事毫无商量余地!
“儿臣遵命还不行?”
“您还有其他吩咐吗?”
朱松无奈,只能苦笑连连应承。
看来此事,他无法让父亲改变主意了。
“对了,既已至此,为父还真有件事想与你商议!”
朱元璋听后,郑重其事地点头赞同。
朱松面色顿时变得微妙。
老爷子莫非又想为自己张罗亲事?
陈家姑娘尚未进门,这又来了?
“父皇意欲何为?”
朱松硬着头皮问。
“朕决定在位期间立下一条祖训!”
“废除立嫡立长之规,改为立贤不立嫡!并借此昭告天下!”
“且大明后世,若有敢立幼帝者,各地藩王有权兴兵讨伐!”
朱元璋直言不讳。
朱松听后惊愕不已!
老爷子行事果决,连自己定下的规矩也要改!
有些规矩确需变革!
如儒家那些陈规陋习,朱松已心生厌倦!
立嫡立长之废,于他日后登基更为顺理成章!
此乃佳音!
且大明后世不可立幼帝,亦是势在必行!
立贤不立嫡,正合他意!
他甚至考虑仿效雍正,于正大光明匾后置遗诏以定皇位继承人!
只是遗诏不宜置宫内,皇卫道观更为妥当!
朱松随即道出所想。
“立遗诏?莫非连太子也不立了?”
朱元璋闻言瞪大眼睛。
“儿臣以为立太子无必要!若需皇子监国,指定便是,何必太子?”
“如此也能给其他皇子机会,不好吗?”
“立贤不立嫡,自应给其他皇子证明自身之机!”
“皇子轮流监国亦可!”
朱松直言不讳。
朱元璋听罢嘴角抽搐!
他以为自己所改规矩已惊世骇俗,没想到朱松更甚!
监国也要轮流?
仔细思索后,这实为检验每位皇子能力的绝佳契机!
若不让他们参与监国,又如何辨别谁更适合未来的皇位?
朱元璋愈发觉得朱松的提议颇具可行性。
有能力的皇子,通过监国历练一番又有何妨?
若过早确立太子,与立嫡立长又有何异?
“你的提议,我再细细考量!”
“暂且不必急于一时。”
朱元璋深思熟虑后,认为此等决定需谨慎行事,不必急于片刻。
朱松笑道:“儿臣以为,不立幼帝之规定,倒给了藩王们冠冕堂皇的托词。
此后怕是无人再敢如此行事。”
朱元璋正色道:“正因如此,吾等所定规矩,必须人人遵守!”
回想推演朱匣烨之时,亦曾目睹昭武大帝与朱慧英的命运。
昭武大帝乃一代明君,亦不敢立幼帝。
其子嗣或战死沙场,或平庸无能,最终在朱匣烨的安排下,朱慧英登基为女帝。
待培养出合格的新君,女帝便禅位于他,此乃为防止立幼帝之事重演。
朱祁镇幼年登基之事,大明王朝今后绝不允许再发生。
皇子皇孙,只要成年,皆平等竞争,皇位能者得之!
唯有在这种激烈竞争中胜出者,方能更好地驾驭大明江山。
另,将最终遗诏置于皇卫道观,实为妙笔!
皇卫道观长老,便拥有了参与立新君的资格,这或许是他们唯一能与皇帝接触的机会,但也仅限于此。
至于长老是否篡改遗诏,朱元璋并无忧虑。
“父皇,您既已用系统预知儿臣未来有两个儿子,可曾窥探过他们二人的未来?”朱松好奇地问道。
“先不说这个,咱们还是先积攒些国运值吧!”朱元璋叹了口气,“之前好不容易攒下的一万多国运值,在西域时又几乎耗尽了!”
朱松听后,既无奈又想笑。
西域三战,每战父皇都要用国运系统推演战局,虽因此能选出最佳进攻方式,减少损失,让汉中军轻易获胜,但国运值也消耗巨大。
而且,父皇推演出的战法和战阵都被记录下来,还让朱松制成沙盘,准备送往王卫学院。
这国运值也算花得值,至少能让王卫学院的学员受益。
“老九,眼看就要过年了,你的婚事打算何时办?”朱元璋又提起了与陈家女的婚事。
朱标已来信,说陈迪之女陈优姿将随他一同来汉中,婚事自然是越早越好。
“他们何时能到?”朱松问。
“你大哥他们十五出发,估摸二十五六能到汉中,离过年就剩三四天了。”朱元璋答。
“那就正月初八办吧。”朱松虽从未见过这位陈家女,但她远道而来,又值春节,总不能冷落,自然是越快越好。
“好,正月初八!”朱元璋点头,“你岳父也会一同前来,你自己安排吧。
成婚之前,你们还是别见面了。”
朱元璋含笑提醒:
“那你岂非连她容貌都不知晓?”
朱松略显无奈。
若是遇到相貌不佳之人,又该如何?
陈优姿的容貌,又有谁知道呢?
“朕难道会给你选个丑媳妇?况且娶妻当娶贤,外表不过是皮囊罢了!”
朱元璋不以为意地哼了一声。
“父皇言之有理!”
朱松苦笑点头。
“此事你须多上心,婚事该筹备的就筹备,时日无多了!”
“过年时,也让陈大人和侧妃来王府吧!”
朱元璋突然改口。
虽婚前不宜见面,但大过年总不能冷落陈家父女。
“儿臣明白了!”
朱松闻言大喜。
终究能提前一窥陈优姿的容颜,也好有个准备。
“先前所写的战术、战阵,还有那沙盘,你打算何时送往王卫学院?”
“孩子们过年也要休息吧?”
朱元璋又提及王卫学院。
“王卫学院过年放假半月,自腊月二十三至正月初七。”
“儿臣打算明日便去,父皇若有空,也可同往!”
朱松笑道。
“好,明日咱父子同去!”
“你继续忙吧,朕先走了!”
言罢,朱元璋便离开了朱松的书房。
应天府。
大明洪武二十六年十二月十五。
朱标再次启程前往汉中府,同行者除护卫外,还有陈家父女及几名丫鬟随从。
自朱元璋赐婚后,朝中儒臣多与他疏远。
陈迪早有预料,并未在意。
有失必有得!
除去那群儒臣,其余的文武官员,特别是蓝玉等淮西贵族,现今对陈某人客气了不少。
这让陈迪心生感慨,确信背靠大树好乘凉。
尽管女儿仅是汉王府的侧妃,但名义上,他与皇帝朱元璋也算结为了亲家。
况且汉王妃是徐府的千金徐妙锦,陈迪自知之明,从未让女儿觊觎那正妃之位。
他膝下无子,仅三位千金。
长女与次女早已招赘成婚,为陈家延续了香火。
老来得三女,却仍是女儿身。
三女陈优姿此番嫁予汉王朱松,他哪敢再让藩王之子入赘。
自应天府启程,陈优姿身披红妆,红盖头掩面,在丫鬟陪同下登上豪华马车。
护送的乃是从汉中府赶来的两千精兵。
蓝玉等淮西贵族,还有户部尚书张紞、吏部尚书詹徽皆亲自送行。
一来是为朱标送行,二来也想与陈迪交好。
他们心知肚明,礼部尚书之位,非陈迪莫属。
至于其他官员,虽也来为朱标送行,却与陈迪无甚交集,多是单纯送行朱标。
即便如此,陈迪亦觉脸上有光。
“时候不早了,咱们启程吧!”
朱标下令出发,随即登上自己的豪华马车。
在文武官员的注视下,朱标的队伍与陈家的送亲队伍一同前往汉中府。
马车行进间,陈优姿忽地伸手掀开了头上的红盖头。
十六岁的少女,与徐妙锦同龄,相貌极为出众,娇美动人。
“陈优姿,你怎么自行掀开了盖头?”
两个跟随的丫鬟见状慌忙起来。
“没事的,反正也没人会看见。
若真要我一路盖着这东西,岂不是要被憋死了?”
陈优姿毫不在意地轻笑说道。
寂军墓原有十八帝魂,现今加上你朱元璋,便是十九位了!
汉中府。
当朱标和陈家父女启程前往汉中府的同时,朱元璋与朱松父子也来到了王卫学院。
朱元璋将推演出的战阵与战术编纂成册,成为了王卫学院教材的一部分。
同时,朱松命人依据西域战役制作的沙盘模型也出现在学院中。
这些模型以水泥和沙子塑造山川地形,供学员们进行兵棋推演,分别扮演攻守双方进行实战模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