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人没了?”宁川震惊道。
“你盼点好,准备复读了,不来了。”
曲主任翻了个白眼。
“哦,那您就说不上了呗。”
“谁能知道你琢磨到那里去了啊。”
“嘿嘿嘿。”
21个行呗,21个也挺好。
大家都是为了自己的未来在读书,允许做选择,复读未必就不是一个好的决定。
他们专业人少,开学也不打算测试了,都一波培养,统一安排了。
不过还是要开个班会,说一下学校政策,然后分发一下军训服。
传说中真正的和尚庙,他们这新生全是男孩,其实宁川他们大三的也都是。
整个班级有点啥事在宿舍楼道就说明白了。
曲主任让黄明袂帮忙带些话过去,一个是他们学院老师的联系方式,因为刚来都不熟悉,这两天有什么紧急情况,要给他们打电话。
还有就是明天下午两点开班会,至此大家也是大学生了,还是要好好相处。
大一的崽子们有自己的大学生活要体验。
宁川一脚油门把两个人送回宿舍后,就径直回了家。
这两天没他什么事,他想回家看看咖啡和奶茶。
尤其是奶茶,他俩还没混熟呢,就被迫分开了。
路上买点三文鱼讨好一下吧。
………………
又过了两天,又是新的一周。
苏豆豆回到宿舍发现一个人没有,在他们的宿舍群里大喊大叫,被胡一航这个群主禁言了。
不过大家还是尽快收拾行李赶回宿舍,收拾这个小狗东西。
宁川东西都在宿舍,他只要人杀到了就行。
“你要疯啊。”
“哥哥。”苏豆豆委屈巴巴地抱上宁川的大腿。
“滚滚滚滚滚。”
苏逸飞这个假期是在国外又受什么刺激了?
“去非洲感觉怎么样?”
苏逸飞:……
要是不提这件事,他们还是好哥们,一提这件事,就跟吃苍蝇没啥区别了。
咋说呢?
等人齐了再说吧。
下午天阴下来了,陆晨作为最后一个在外面上班的回来,他们333宿舍也算凑齐了。
苏豆豆啥也没说,只是一味地给大家看他身上的红印瘢痕。
咋说,不用说,快让臭虫咬烂了。
咦惹,三人都离着苏豆豆分开些距离。
生意老难做了,甘画这个公司带教苏逸飞的经理在当地住了三年了。
看见苏豆豆细皮嫩肉穿个短裤就下飞机了,当时就乐了。
后来是果然如此,他身上这些个印子就不说了。
东西至少让人偷了三回,幸亏他长了个心眼护照都贴在衣服里兜放,要不怕是家都回不来了。
“天呐,”宁川捂脸道:“你确定还要做这个吗?”
“做吧,非洲那边工业发展几乎没有,咱平时见得到的东西那边都缺。”
往大了说一些机械类的设备、建筑材料,往小了说卫生纸、杯子,牙刷。
凡是能想到的个人私人用品,绝对都想不到当地非城市地区的人在用什么。
一卷卫生纸,在国内卖三块,在当地就敢卖十五块。
当地人均收入折合成人民币才七十多块。
苏豆豆一个普通大学生,刚到非洲的几天是绝望的。
他看见的不仅是简单的穷苦,更是思想上的贫瘠。
在岁月织就的信息茧房里,人们就像被蛛网束缚住的飞虫,陈旧的思想才是牢牢将他们锁在这片贫瘠土壤的元凶。
苏逸飞他有心去改变,但相同的语言却依旧传达不出他的思想。
没人相信拯救他们于水火的巫医偏方才是导致他们死了一个又一个的真实元凶。
说那么多屁话,其实就是根本说不明白。
教育层次的不同,就是会导致互相之间聊不到一起去。
枉费他还特意学了法语和西班牙语。
呸!
宁川:啊?
好吧,宁川无差别嫉妒所有语言天赋逆天的人。
“那你说这么多不就是已经烦透了,但是还要坚持吗?”
“呜……至少多出口一些卫生用品,改变一下当地的现状。”
“那大概很难吧。”
出口不难,买点货拉过去就可以了。
难的是如何让人家知道这个东西有意义。
“所以我要先赚钱,赚他一百个亿,然后到非洲去建学校,让他们上课!”
敢忽略他,啊呸!
他要把正确的卫生观念传递给当地的一代又一代。
宁川笑了。
少年人的热血总是这样来的莫名其妙。
或许过些年后自己都觉得会笑的事情,在现在却显得无比有意义。
他没必要去同苏豆豆说什么实现梦想需要的花销,或者国内外的现状。
等他见得多了,视野开阔了,自然就知道如何去分配自己有限的能力了。
不过截止到目前,“你赚多少了?”
“我看看,这一个多月加出差补贴……赚了十四万。”
嘿嘿,比他爸赚的都多了。
苏豆豆这一下笑得眼睛都不见了。
“出去吃吧,哥,我请你们吃饭。”
这小子,还真是一点都不用担心,自己调节的可快了。
“我前两天发现咱们外面这条路上好贵一家烤肉店。”
四人甚至不用任何一人来回应这件事,都起身一起往外走。
“有多贵?”
“人均三百吧。”
“吃这个?”苏豆豆问道。
“不不不,整点烧烤当平替得了。”
“喝啤酒不?”
“那不开车了,咱四个溜达过去吧。”
“行。”
………………
新生军训,老生陆陆续续返校,但是大部队还是等着最后一天统一报到。
毕竟谁不愿意多歇一天呢。
苏豆豆还挺忙,每天要跟客户对接,协调供应链,还要协助运输人员清关递交文件。
一天天过得都是美国时间,就连篮球校队都没工夫去了。
陆晨就还是上班、上班、上班。
丁砚这回来后,他就更忙了。
胡一航当时家里是希望他能考个教资,毕业后就去学校当个初中老师。
但他现在有些迷茫了。
在这个宿舍里,他好像有点追不上大家了。
而这时还在放假,睡到昏天黑地,中午该吃饭了才从床上坐起来的宁川。
“饿了航哥,你中午去哪个食堂吃饭,可以给我带一份吗?”
宁小川就跟梦游似的,说完话又直挺挺的倒下去了。
嘶,哎。
这倒霉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