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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惧?说得好!”通天收回手,青袍在微风中轻拂,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洒脱与深意。

“不管是成为秦王,还是修行之路,非仅凭一腔孤勇。心性、智慧、机缘,缺一不可。今日你既道出本心,吾便应你此愿。”

他没有立刻传授什么惊天动地的法术,反而在嬴政面前蹲了下来,视线与他平齐。

“嬴政,你记住,欲成王,先立心。心之所向,披荆斩棘,万死无悔。然心非空谈,需在尘世中磨砺,在血火中淬炼。吾今日予你两物。”

他伸出右手食指,指尖一点清光凝聚,非金非玉,却蕴含着难以言喻的道韵,轻轻点向嬴政的眉心。

嬴政只觉一股清凉温润的气息瞬间涌入脑海,极为玄妙、

“此乃《心鉴》与《九劫砺心诀》,助你明心见性,砥砺意志。修行之路,根基在心。”

通天解释道,“至于神通法术,时机未至,强求反是祸端。你现在要学的,是如何活下去,积蓄力量,看清这天下!”

接着,形似一枚古朴钥匙的青色小令符凭空出现,上面刻着极其繁复细小的云纹,隐隐与通天的气息相合。

他将令符放在嬴政小小的手掌中。

“此为青钥,非是法宝,乃是一道引信。”

通天看着嬴政疑惑的眼神,“当你真正陷入绝境,走投无路,且心志坚定,所求之愿超越自身生死之时,以你心头血滴于其上,默念吾名‘玉宸’,或可引一线生机。但切记,外力终是外力,不可依赖。此物用一次,便消散无踪。”

嬴政紧紧握住那枚温凉的青钥,又感受着脑海中玄奥的功法,深深吸了一口气,对着通天,郑重地行了一个不甚标准的弟子礼。

“嬴政,谢过玉宸先生传道授艺之恩!”

“哈哈哈!”通天大笑起身,身影开始变得虚幻,“去吧,小子。记住你今日之言——回秦国,做秦王,他日你若真能走到那一步,便是我们再见之时。”

青影如青烟般消散在风中,仿佛从未出现过。只留下嬴政一人,站在角落里,手中紧握着青钥。

自那日起,嬴政的生活似乎并未有太大改变。他依旧沉默寡言,依旧承受着赵国公子们变本加厉的欺凌。

似乎因为他的不反抗被视作了软弱可欺。

每一次的侮辱与殴打,都成了他运转九劫砺心诀的磨刀石。

剧痛中,他不再只是咬牙忍耐,而是尝试去观这痛,将愤怒与恐惧剥离,只留下计算与洞察。

云层之上,空间如水波般微微荡漾,允初的身影无声无息地出现在通天身后。

“我以为你会亲自教导他。”

通天嘴角噙着一抹玩味的笑,“日后我自会教导他,但现在不行。这是他所应之劫,再插手,人道会不高兴的。”

他顿了顿,补充道,“那小子心性已成,需要的不是手把手的呵护,再多,反损其根骨气运。”

“你倒是对我这个未来的徒儿感兴趣得很。”

允初望向远方翻涌的洪荒大地,人族气运如无数丝线交织,时而凝聚,时而紊乱。

“闲来无事,正好看看。”

通天眨眨眼,俊朗的脸上露出一丝促狭的笑意,像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主意:“既然好奇,要不你给我那个徒儿指点一二?随便漏点都够他受用无穷了。”

允初轻轻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动作带着几分思索。

“指点一二?别说,这个我还真能干。”

“怕是我指点完,短时间就不能呆在洪荒了。”

“别说洪荒,怕是连我那新开辟的道场都待不安稳。毕竟,我可是刚从天道那讨了不少好处回来,祂正愁抓不到我的把柄呢。我若敢再干涉紫微星,你觉得祂能放过我?”

通天乐了,幸灾乐祸道:“哈哈哈哈,是极是极,天道那小心眼,肯定给你记着账呢。”

允初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

通天乐呵呵地凑近一点,提议道:“怕什么!不就是暂时避避风头嘛,我陪你一起去混沌深处逛逛,顺手弄它几个世界本源回来,天道得了实惠,估计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错了。”

“嗯?”通天一愣。

“大错特错。”允初伸出指点了点通天的额头。

“你以为天道是那么好打发的,祂会给你憋个大的。”

天道不会意气用事,但祂绝对会物尽其用。

允初看向嬴政。

那孩子正蹲在地上,用树枝在泥土上划着什么,神情专注,小小的身影显得格外孤独。

“倒也不是完全碰不得。”允初轻声说道,“只是这指点,得讲究个润物细无声,得让天道抓不住实实在在的把柄。”

“你是说神游天外?”

“嗯,做的隐蔽点,暂时不会被发现。”

...

邯郸的岁月,是浸透在屈辱隐忍与生死边缘。

赵姬紧紧搂着嬴政,力道之大,几乎要将他瘦小的身体勒进自己的骨血里。

她的眼神有欣喜,有忧虑,但更多的,是一种被压抑了太久如野草般疯长的野心。

赵姬的手指无意识地收紧,指甲几乎掐进嬴政的胳膊。

她俯下身,声音带着一种压抑的激动和颤抖,在嬴政耳边低语,更像是说给自己听:“政儿……我们……我们终于要回去了,你父亲现在是太子,未来的秦王,你是他的长子,政儿,我的好政儿……”

“我们的苦日子到头了,好日子就要来了,你是要做王的人,是秦国的王。”

在接近秦赵边境的最后一段路程,天空骤然变得阴沉。

并非乌云,而是一种无形的、令人心悸的沉闷感。

当车队终于驶过象征着秦赵边界、巍峨险峻的函谷关时,一股截然不同的气息扑面而来。

关隘高耸入云,黑沉沉的城墙如同蛰伏的巨兽,散发着铁血与肃杀之气。

城墙上,猎猎作响的黑色秦字大旗,守卫关隘的秦军士卒,个个身形魁梧,甲胄鲜明,纪律森严。

“秦……” 赵姬望着那巨大的黑色旗帜和雄壮的关隘,紧绷了许久的神经骤然松弛,巨大的狂喜和一种脚踏实地的安全感瞬间淹没了她。

她再也控制不住,泪水汹涌而出,不是悲伤,而是极致的激动和解脱。

她紧紧抱住嬴政,泣不成声:“政儿,秦国,这是秦国!”

嬴政被母亲紧紧抱着,他的目光却越过了赵姬的肩膀,投向了那巍峨的函谷关,投向了那片广袤而陌生的、被称为秦的土地。

这里,不再是寄人篱下的囚笼。

这里,有他的父亲——如今的秦国太子,未来的秦王。

他轻轻抬起手,不是回抱母亲,而是缓缓地推开了赵姬一些,让自己能更清晰地看向那片属于嬴姓的土地。

“秦国……” 他在心中默念,声音只有自己听得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