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福豪集团这几日开始封路,不知让多少人迟到早退,民众怨声载道。
黄炳耀不可能认为所有人都能保持理智。
一旦有突发状况,后果将不堪设想。
“我会叮嘱员工注意的。”
凌丰这才结束通话。
“小福豪想靠攀附雾都的豪门来挽救大福豪,简直就是痴心妄想。”
“人家早已把他摆上了饭桌。”
“偏偏他还浑然不知。”
“要是对方真拿捏小福豪的傲慢态度,那可就有好戏看了!”
凌丰对小福豪接下来的表现充满期待。
“什么?大公不肯见我?”
小福豪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已陷入困境,此刻怒气冲天。
“什么借口?”
跟随在小福豪身旁的是庄白,也是他的堂兄之一。
215年
“大公外出访友,下人告知此事。”
年轻福商冷冷地道:“见面礼已备妥?”
庄白忙答:“精心挑选的骨瓷,价值十万英镑,这是整个欧洲最顶级的物件。”
“此乃少爷亲自挑选。”
“此外,我还为管家准备了一万磅的红茶。”
昂撒口中的红茶即为普通红茶叶。
年轻福商欲发怒,但想到远在驻军基地的父亲,强压怒火,“表哥费心了。”
“只须救回父亲,必有你的厚报。”
庄白赶忙道:“少爷过誉了,家中全赖老爷。”
“老爷安康,则家族兴旺。”
年轻福商叹气,“表哥先歇息吧,明日还需拜会多人。”
庄白行礼后退出。
年轻福商咬牙握拳,手背青筋毕现。
这几日,虽未少花钱,却也结识不少人物,然无一人许诺承诺,更别说助力。
年轻福商不可在外人面前显露软弱。
庄白虽为其表兄,实则依附自家家族的仆役。
唉!
年轻福商深深叹息,思虑片刻拨通电话:“二弟,家中安否?”
大福商育有二子,长子为年轻福商,注定承袭父业;次子却非庸碌之辈。
此人极福冒险精神,奈何受制于家族规条,无法掌控大局。
“大哥,大事不好!”
小小福商语调甚急。
“莫慌!”
“每遇大事需镇定,此乃父亲常言。”
年轻福商心头一沉,原想自弟弟处得安慰,岂料竟是噩耗。
“慢慢讲,天不会塌。”
“大哥,我们集团股票连连下跌。”
小小福商急切不已。
年轻福商稍缓:“我们一行动,整个 股市皆降,此乃预期之内。”
小小福商急忙道:“非也,我方董事正抛售自家股票。”
年轻福商依旧镇定:“无妨。”
小小福商惊愕:“大哥,你……你糊涂了?此乃动摇根基之举,怎可无事?”
年轻福商声调立时严肃:“根基在父,父若出,一切无忧。”
“股票跌就跌吧,只要父亲回来,就能稳住局面,再跌的股票也能涨回来。”
“要是父亲回不来,别说集团的股票了,连这个家都要散了!”
“凡事要从根本着手,父亲就是根本!”
年轻的福二代顿时陷入沉默。
然而他又不服气地说:“大哥,这话虽然没错。”
“可……”
“我们现在很被动。”
“这帮董事居然希望咱们集团的股票别再跌了……”
年轻福二代重重叹了一口气,感到十分头疼。
自家弟弟怎么这么不上心呢?
“如果不是因为父亲的事,遇到这种股灾,换成我,我也可能会压低咱们的股价。”
年轻福二代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这是回购股票的好机会。”
“你如果有心,可以查查咱们集团的股权变化情况。”
“我敢保证,那些动作越大的股东,股权增加得越多。”
年轻福二代勃然大怒:“这群人竟在这时候拖我们的后腿!”
“非让他们付出代价不可!”
福二代老大摇了摇头:“他们这样做其实是好事。”
年轻福二代没反应过来:“大哥,你是不是糊涂了?他们在趁火啊。”
福二代老大叹息一声:“他们这么做确实是好事,我们现在没能力回购股票,他们的出手反而是好事。”
“你不必担心他们会全盘接手。”
“股市里没有笨蛋,肯定会有别人进场的。”
“这是一种合理的让步。”
“我们已经无力支撑大福豪集团了。”
年轻福二代听后一愣:“大哥,你的意思是,这些股东会帮助大福豪集团?”
福二代老大问:“你买了不少股票,如果这些股票继续下跌,吃亏的是谁?”
年轻福二代恍然大悟:“大哥,还是你眼光独到。”
福二代老大轻轻摇头。
看得明白吗?
不!
他自己以前也不明白,若不是沈大班点拨,他的心态恐怕和这位弟弟一样。
姜还是老的辣。
这类事,沈大班在事情发生前就预见到了。
而他自己却要亲身体验才能明白。
这就是经验的意义。
福二代老大愈发觉得父亲的重要性了。
想来,父亲要是还在世,绝不会像自己兄弟那样惊慌失措。
“你只需顾好家中事务,雾都的事交给我。”
“切记,兄弟同心,其力断金。”
年轻福翁满心钦佩。
年轻福翁挂断电话后,立刻拨通了沈大班的号码。
“沈伯父,深夜打扰,实在抱歉。”
沈大班叹息一声:“我已经年迈,不舍得早睡。”
“有话直说便是。”
年轻福翁恭敬道:“伯父,我已按您所言结交权贵。”
“可三天过去,我连个承诺都没捞着。”
沈大班反问:“你去雾都时带了五十亿港币。”
“如今还剩多少?”
年轻福翁苦笑着答:“伯父,我怎敢乱花钱?现下还有四十九亿多。”
“除送礼外,我没花太多。”
沈大班重重叹息:“难怪你毫无收获。”
年轻福翁愣住:“伯父,此话怎讲?”
沈大班语气不耐:“你以为我为何让你带那么多钱?”
“那是让你疏通关系用的。”
“你在雾都人生地疏,若不用钱开路,谁会帮你办事?”
“别痴心妄想了!”
年轻福翁听得心惊肉跳:“还请伯父指点。”
沈大班淡然道:“你若带回的钱没花光,就别回来。”
“听好了,这不是求人,而是献礼!”
“既然是献礼,当然越多越好。”
“想救你父亲,就把这些钱全花掉!”
家乡的关怀
“献礼?”
年轻福翁难以接受这一说法。
自家虽为 新四大族之首,便是第四大家族也难以匹敌其威势。
在 呼风唤雨,属顶级家族。
怎会沦落到向雾都贵人进贡的地步?
绝不可能!
年轻福翁坚信家族不会衰败至此。
父亲不仅是 举足轻重的人物,甚至在全球范围内都赫赫有名。
前不久,有个同行,同样是搞地产的,跑来 求助,父亲连见都不愿见。
这般地位,又怎会落到给人进贡的地步?
“沈伯伯,我们是恳请雾都的贵人帮忙救我父亲,怎会是进贡呢?”
小福二代思前想后,最终决定向沈大班阐明自己的态度。
“上贡有什么问题吗?”
沈大班一脸疑惑,“你本来就是去上贡的,还以为是什么?”
小福二代理直气壮地说:“我是来谈合作的。”
哈哈哈哈!
沈大班突然哈哈大笑,笑得几乎掉眼泪。
虽然小福二代看不见,但他听出了沈大班的情绪波动。
“沈叔叔,我说错了吗?”小福二代有点急躁。
尽管眼下只有沈大班能救他父亲,他还是努力压制怒火,试图讲清道理。
沈大班擦了擦眼角,笑着摇摇头:“你好像一直搞不清楚自己的定位。”
小福二代有些糊涂了。
定位?什么定位?
他是鼎鼎有名的福二代,衣食无忧的公子哥儿,从小就被父亲带上董事会熟悉事务。
耳濡目染,早已懂得如何经商。
小福二代可不是那种纨绔子弟,他的能力远超普通家族的继承人。
但他明白,沈大班的话并非仅限于此。
“沈叔叔,您是指……”
沈大班笑了笑,却转移了话题:“你觉得你父亲是个什么样的人物?”
小福二代心里纳闷,怎么又绕到他父亲身上去了?
尽管如此,他还是毫不犹豫地回答:“我父亲是首福,一个举足轻重的大人物。”
沈大班收起了笑容:“我问的不是这个。”
小福二代心中一紧:“您的意思是……”
沈大班的声音透着寒意:“你父亲是怎么起家的?”
小福二代脱口而出:“他是商界奇才,眼光独到,总能找到机遇。”
“而且他最擅长从别人想不到的地方赚钱……”
“够了!”沈大班毫不客气地打断,“如果你继续顾左右而言他,就别怪我不理你!”
小福二代委屈地说:“我说的都是事实。”
沈大班冷冷地说:“胡说八道!”
“我问你,什么生意最赚钱?”
小福二代立刻回答:“官府批准的垄断生意最赚钱。”
沈大班淡然道:“没错,你父亲做的就是官府批准的垄断生意。”
“港口本身就是稀缺资源,而且无法再生。”
“他盯上的港口,实际上就是在进行垄断。”
219年
“这些事物和普通人想象中的垄断有所不同,因此鲜为人知。”
“那我问你,港口贸易这种事,私人企业家能涉足吗?”
小福豪愣了一下。
“绝无可能!”
“你父亲看中了一个港口,你别看他召集了一大批人,但凡是有名望的福豪,他都找遍了。”
“你以为那些大福豪联手就能拿下那个港口吗?”
“你也是成年人了,能不能别这么天真?”
“没有国家撑腰,谁敢把这么重要的港给你们家经营?”
“你知道你父亲为何要找安德烈大公帮忙吗?”
“安德烈虽然没什么实权,但他毕竟是昂撒大公,在联邦内部有一定的影响力。”
“安德烈出面,某种程度上就意味着昂撒的认可。”
“不然,在这样的对立局势下,加麻大会同意你们中标吗?”
小福豪不以为然,商场如战场,这都是正常事务,并无大事。
然而沈大班接下来的话,让小福豪措手不及。
“做事要有重点,你啰嗦这么多,根本没说到关键。”
“你父亲为何能成功?”
“只有一个原因,他是买办!”
“他是被我们昂撒系认可的买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