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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以厨艺而论,柱子如今的手艺早够得上出师的水准了。便是李保国,近来对他的教导也多是引导他自行领悟——到了这个境界,能手把手教的技法已然不多。

一旦出师,意味着柱子无论自立门户还是转投别家饭店,都有了十足的自由,更标志着他在厨师界真正站稳了脚跟。

搁在从前,不少自私的师傅总想着拖慢徒弟出师的脚步,能多压榨一日是一日。可李保国待柱子如亲儿,断不会有这般心思。

何雨柱本就对这年代的规矩不甚了了,听师傅细细解释一番,才恍然大悟:“师傅,您怎么安排都行。就算出了师,您这辈子都是我师傅。”

他对出师与否倒不十分在意。一来,他本就没打算当一辈子厨子;二来,师傅待他的情谊摆在那儿,有没有这道仪式,师徒情分都不会变。

李保国主动提这事,实则全为柱子着想。出了师,柱子便是能独当一面的大厨,往后便是杨国涛老板想留他,也得按行内公道价来——虽说杨老板向来敞亮,但对外的名声总归是重要的,这对柱子日后的路大有裨益。

“那行,既准备出师,为师便帮你联络城里的几位行家,办场出师宴。”李保国点点头,“这宴有两层意思:一是昭告同行,我李保国的徒弟何雨柱出师了;二是让你露两手,让大伙瞧瞧你的本事,往后自立门户,也少些闲言碎语,这分量才够。”

何雨柱应着,心里却琢磨起另一层。来赴宴的多是冲李保国的名气与人脉来的行内名家,按规矩都会随礼,或是礼金或是贺礼。这些本该归徒弟,可有些无良师傅会私吞。他瞧着师傅坦荡的神色,倒没这层顾虑,只是想到这儿,脸上难免带了点古怪。

“对了柱子,”李保国又叮嘱道,“你到时候做两道川菜吧。我向来以川菜见长,你露这手,也合情理。”

何雨柱笑了:“师傅放心,没问题。”系统加持的厨艺早已打通各菜系壁垒,别说川菜,便是鲁菜、粤菜,他也能信手拈来。

正说着,前院传来阎埠贵的声音。他手里捻着刚摘的豆角,见了何雨柱便招呼:“柱子回来了?”

“三大爷。”何雨柱笑着应道。

阎埠贵往他身后瞅了瞅,才凑近道:“贾家后天办喜事,没请你掌勺?”

何雨柱刚要回话,屋里突然炸出许伍德的吼声:“大茂!你这混小子跑哪野去了?赶紧滚回来写作业!”

躲在后院墙根的许大茂本正偷瞧着这边,闻言一哆嗦,慌忙缩回头,趿拉着鞋往屋里跑,那慌张样倒让何雨柱和阎埠贵都笑了。

“说起来,”阎埠贵又把话头拉回来,“贾家办席没请你?你这手艺,他们不请可真是亏了。”

何雨柱道:“请了,就是价钱没谈拢。”

阎埠贵咂舌:“贾张氏也真是的,你如今可是鸿宾楼主灶师傅,收那点钱还亏了她?我本还盼着沾光吃口好的呢。”他这话倒有几分真心,上回尝过柱子做的菜,家里几个小子念叨到现在。

“正好我也省事,”何雨柱笑道,“做席面可不是轻松活。”

“也是。”阎埠贵点点头,又话锋一转,“对了,雨水那丫头好些日子没见了吧?我家小子们总念叨她。赶明儿你把她带回来,咱们两家聚聚?”

何雨柱应道:“成。雨水现在也没上学,就下周吧,我接她回来,咱们热闹热闹。”

他心里清楚,和三大爷处好关系没坏处。往后那特殊年月,独行侠难立足,得混在群众里,不扎眼才是生存之道。

两人在前院又闲聊几句,阎埠贵说起贾东旭转正的事:“东旭那孩子出息了,转正考核顺顺当当过了,如今是正式钳工了,跟了易中海当师傅,就是不在一个车间。”

何雨柱听着,心里却想起聋老太。当初是这老太太先透的消息,说贾东旭转正稳了。这老太太的来历怕是不简单,绝非对外说的那样,只是个给组织编草鞋的普通老人。她总能提前知道些厂里的事,透着古怪。

“三大爷,”何雨柱岔开话,“贾家办喜事那天,我正好鸿宾楼放假,到时候来道贺。”

“那感情好。”阎埠贵眉开眼笑,“有你在,总能多吃两口好菜。”

又聊了几句家常,何雨柱才告辞回中院。刚进院,就见院墙上已挂起红喜字,风一吹晃晃悠悠,倒添了几分喜气。

这几日四合院里确实热闹。贾东旭转正,贾家定亲,桩桩都是大事。何雨柱记着这些,脚步没停,心里却盘算着出师宴的事。李保国说要请行内名家,他琢磨着,师傅人脉广,怕是连东兴楼的鲁菜名厨王老爷子、同和居的苏菜师傅张叔都会请到。这些人来了,礼钱少不了,到时候师傅会不会让他自己收着?他摇摇头,把这念头甩开——师傅向来待他不薄,想这些倒显得小家子气了。

回到屋,他沏了壶茶,刚坐下,就听见隔壁贾家门“吱呀”开了,贾张氏挎着篮子出来,见了他就招呼:“柱子回来了?”

“贾婶。”何雨柱点头。

“后天东旭办事,你可别忘了来啊。”贾张氏笑得眼角堆起褶子,“到时候让你叔陪你喝两盅。”

“忘不了。”何雨柱应着,想起那日谈价钱的事。当时贾张氏拉着他,一个劲说街坊邻里该便宜点,又说他挣钱容易,最后把价压得连成本都快不够。他耐着性子说按行价来,贾张氏立马变了脸,嘴里嘟囔着“不就是个厨子”,这事也就黄了。

如今见她热络,何雨柱只当没那回事,毕竟同住一个院,没必要闹僵。

正想着,院里传来脚步声,是易中海回来了。他穿着洗得发白的工装,见了何雨柱便点头:“柱子,听说你要出师了?”

“是啊,易师傅。”何雨柱起身让烟,“师傅正张罗着办出师宴呢。”

易中海接过烟,点上道:“好事。李师傅是名师,你出了师,往后在厨艺界也算有头有脸了。到时候我一定去道贺。”

“您能来,我可太荣幸了。”何雨柱笑着应道。

易中海抽了口烟,又道:“东旭转正了,往后还得你多照拂着点。你们从小一块长大,情分不一样。”

何雨柱点头:“那是自然,都是街坊,该帮的肯定帮。”心里却没太当回事。贾东旭自小就爱跟他较劲,如今成了正式工,指不定更傲气,照拂归照拂,却也犯不上热脸贴冷屁股。

易中海又聊了几句厂里的事,才回了屋。

何雨柱刚坐下,就见傻柱妈端着盆衣裳从东厢房出来,见了他便问:“柱子,晚饭吃了没?没吃婶给你留了窝窝。”

“吃过了,婶。”何雨柱笑道,“在鸿宾楼蹭了师傅的饭。”

傻柱妈笑着摇摇头:“你这孩子,跟你师傅处得倒亲。”

正说着,后院突然传来争吵声,是许大茂和他爸许伍德。许伍德的嗓门又高又尖:“让你写作业你磨蹭什么?将来想跟你老子一样当放映员?那也得认字!”许大茂的声音带着不服气:“放映员怎么了?不比厂里搬铁块强?”

何雨柱听着,不由失笑。许大茂这小子,打小就觉得放映员是体面活,总惦记着接他爸的班,对上学这事向来不上心。

“这父子俩,天天吵。”傻柱妈摇摇头,端着盆往后院去了。

何雨柱也回了屋,刚坐下,就听见敲门声。开门一看,是聋老太拄着拐杖站在门口,浑浊的眼睛望着他:“柱子,进来给我捏捏腿。”

何雨柱心里一动,侧身让她进来。聋老太虽说耳背,可腿脚还算利索,只是近来总说腿疼。他搬了个小马扎坐下,给老太捏着腿,状似无意地问:“老太,您以前在老家,也总腿疼?”

聋老太闭着眼“嗯”了一声,过了会儿才道:“年轻时候遭的罪,老了就找上来了。”

“您年轻时候到底干啥营生啊?”何雨柱试探着问,“我听院里人说,您给组织编过草鞋?”

聋老太的手突然顿了一下,随即又恢复自然,声音慢悠悠的:“是啊,那时候苦,就靠编草鞋换点口粮。”

何雨柱没再追问,手指却感觉到老太的腿肚子上有块硬疤,不像是编草鞋能磨出来的,倒像是常年骑马留下的。他心里疑窦更深,这老太的来历,怕是比他想的还要复杂。

捏了会儿腿,聋老太道:“行了,你忙你的吧。”起身拄着拐杖往外走,走到门口又回头,“贾家办事,你别往前凑太近,那家人,精着呢。”

何雨柱一愣,刚想追问,老太已经慢悠悠回了屋。

他坐在屋里,望着窗外的月光,心里琢磨着聋老太的话。这老太总能在关键时候提点他一句,上次贾东旭转正的事是,这次贾家办事又是,她到底是怎么知道这些的?又为什么要提醒他?

正想着,院门外传来自行车铃铛声,是李保国来了。他手里提着个布包,进门就道:“柱子,给你带了瓶好酒,出师宴上用。”

何雨柱赶紧接过:“师傅,您这太破费了。”

“破费啥。”李保国坐下道,“我跟东兴楼的王老头说了,他说一定来。还有同和居的老张,当年跟我比试过川菜,也答应了。这俩人可是咱们城里响当当的人物,有他们来,你这出师宴分量就足了。”

何雨柱笑着道谢:“全靠师傅您的面子。”

李保国摆摆手:“是你自己有本事。那天你露两手,保准让他们挑不出错来。对了,菜单想好了没?”

“想好了,”何雨柱道,“准备做道‘回锅肉’,再整个‘麻婆豆腐’,都是川菜里的功夫菜,最见火候。”

李保国点头:“行,这两道菜好。回锅肉讲究‘灯盏窝’,肉要煸得外焦里嫩,肥而不腻;麻婆豆腐得有‘麻、辣、烫、香、酥、嫩、鲜’七味,差一点都不行。你有把握?”

“放心吧师傅,错不了。”何雨柱自信道。系统提升的厨艺早已将这些细节刻进骨子里,闭着眼都能做。

李保国又叮嘱了些宴席上的规矩,比如见了长辈该怎么称呼,行家们可能会问些什么,一一交代清楚,才起身告辞。

送走师傅,何雨柱关上门,心里踏实了不少。出师宴,既是对他厨艺的认可,也是踏入厨师界的敲门砖,他得好好准备。

窗外的月光洒在院里,红喜字在风里轻轻晃。四合院里静了下来,只有远处偶尔传来几声狗吠。何雨柱躺在床上,想着出师宴,想着贾家的喜事,想着聋老太的古怪,不知不觉便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何雨柱刚到鸿宾楼,就见李保国正在前厅等着。他身边站着个穿长衫的老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眼神锐利,正是东兴楼的王老爷子。

“柱子,来见过王大爷。”李保国招呼道。

何雨柱赶紧行礼:“王大爷好。”

王老爷子打量着他,点点头:“嗯,瞧着精神。保国说你厨艺不错,后天可得让老夫开开眼。”

“您放心,定不让您失望。”何雨柱笑道。

王老爷子又聊了几句厨艺,才和李保国去了后厨。何雨柱望着他们的背影,深吸一口气,心里那点紧张渐渐变成了期待。

后天,既是他的出师宴,也是他在厨师界真正亮相的日子。他有信心,让所有人都记住“何雨柱”这个名字。

而四合院里,贾家已经开始张罗起喜事,红布、鞭炮堆了半院子,贾张氏正指挥着贾东旭往墙上贴喜字,那忙碌又喜庆的样子,倒让整个院子都添了几分热闹。许大茂躲在自家门口,望着那片红色,眼里闪过一丝嫉妒——他总觉得,何雨柱什么都比他顺,如今连出师都这么风光,心里憋着股无名火,却又没处发作,只能狠狠踢了脚门槛,转身进了屋。

何雨柱中午回院拿东西时,正好撞见这一幕,却只当没看见。他如今心思都在出师宴上,没功夫跟许大茂计较这些鸡毛蒜皮的事。

日子就这么不紧不慢地过着,转眼就到了贾家办喜事的前一天。傍晚时分,何雨柱刚回院,就见贾张氏正指挥着院里的邻居帮忙搭棚子,见了他便喊:“柱子,搭把手!把那竹竿递过来!”

何雨柱没推辞,走过去递了竹竿。院里的邻居们也都过来帮忙,搬桌子的搬桌子,扫地的扫地,倒也热闹。

阎埠贵一边帮着绑绳子,一边跟何雨柱念叨:“明天你可早点来,沾沾喜气。我听说新娘子是纺织厂的,长得可俊了。”

何雨柱笑着应着,手里却没停。他知道,明天过后,四合院里又会多些新的话题,而他的出师宴,也将在几天后,成为院里人更长时间的谈资。

夜色渐深,帮忙的邻居们陆续散去,院里只剩下贾家还亮着灯。何雨柱站在自己门口,望着那片温暖的光,心里想着,不管是喜事还是出师宴,日子总归是要往前过的,而他,也得一步步把路走稳了,走扎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