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妄,你是故意接近的沈镜白,跟他谈合作,你其实早就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当初那些阻拦我的变故,都是你在暗中做的?”
到此时此刻,祁淮安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难怪他当初针对姜家的一些计划,每次到了关键时刻,对方都好像提前得到了风声一样,总能恰到好处的化解。
祁淮安不是没怀疑过自己身边出现了“叛徒”,只是几番筛查下来,最后结果都是一无所获后,也就不了了之了。
却是从未想过,根本就没有所谓的“叛徒”,从始至终,他们都只是被时妄精湛的演技给骗了过去。
“我真是没想到,你居然会是林叔的儿子,藏到今天,还真是能忍。”
祁淮安危险的眯了眯眸子,唇边在这时泛起一抹冷笑:“……但你不会以为,我一点后手都没留下吧。”
几乎是祁淮安话音落下的瞬间,
到此时此刻,林焕带来的人将祁淮安团团围住。
时妄才不置可否:“多说无益,你在周围布置的人手已经被我们完全控制。”
“如果不想吃苦头的话,还是配合些为好。”
他拿方才俩人说给姜晚柠的话又讲了回去。
不过是转瞬呼吸间的功夫,几人的立场便在这时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甚至夏疏莹都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人便已经被时妄和林焕那边的人给制住。
“淮安哥……!”
她实在不可置信看向祁淮安,还想再挣扎,却在这时对上了时妄看过来的眸光。
和当初她见到谢言川那样森严,极具压迫性的眼神不同,时妄的眼神很冷。
是那种不含任何情绪,好像漠视一切生命般彻骨的寒意。
就仿佛是在他眼中看来,自己已然是个将死之人般无异,令夏疏莹整个人头皮发麻的同时,整个人也彻底僵在了原地。
夏疏莹不敢再说话,反观祁淮安那边,倒是淡然许多。
他坦然接受林焕的人把自己带走,只是在最后离开的关头,深深看过姜晚柠一眼。
那是姜晚柠对祁淮安最后的印象了。
等林焕收尾,把人完全带走之后,咖啡厅前的停车场内,一时便只剩下了他们三人。
“时妄,今天谢谢你。”
凭心而论,刚才那样的情况,如果不是有时妄
她深吸一口气,翻开了第一页。
字迹和他平时的一样,干净而有力。第一行字写着:
“2015年6月12日,晴。今天遇到一个很笨的女孩,她差点被车撞。”
姜晚柠怔住,心口像被什么轻轻撞了一下。
——
接下来的几页,记录着他们最初相遇的点滴,那些她早已模糊的细节,被他一一记下。她读着读着,手指有些发抖,甚至没注意到眼角已经湿润。
原来,从那么早开始,他就已经在她的世界里留下了痕迹。
她继续翻下去,直到看到某一页——那是他们分开后的某一天。
“她走了。我没去追。”
短短一句话,却让她几乎窒息。
姜晚柠合上日记本,靠在书桌边,久久没有动。
房间里很安静,她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和窗外远处传来的车鸣声。她忽然觉得,这把钥匙,不仅打开了谢言川的家,也打开了他的心门——而门后,是她从未见过的,却又无比真实的谢言川。
你在看什么?”
身后突然传来的声音让她猛地一震,像被人从梦境中拽回现实。她迅速合上日记本,转过身,就看见谢言川站在门口,手里还提着一袋刚买回来的水果。
他的脸色比在医院时好了许多,眉眼依旧淡漠,却少了那份拒人千里的冷意。
“我……我只是帮你浇花,然后看到了……”姜晚柠的声音有些发虚,不知道是因为心虚,还是因为他突然出现让她心慌。
谢言川没有立刻走近,只是站在原地,目光落在她手里的日记本上,唇角微不可察地勾了一下。
“你看吧。”他淡淡开口,“反正,这些话,我本来也打算亲口告诉你。”
姜晚柠怔住,没明白他的意思。
谢言川缓缓走过来,将水果放在桌上,然后在她面前停下,目光直直落在她的眼睛里。那一瞬间,她几乎被他眼底的认真与笃定击中。
“从我们第一次见面开始,我就记得你。”他的声音低沉而清晰,“那天你穿着一件白色的连衣裙,站在马路边发呆,差点被车撞。我走过去拉了你一把,你抬头看我的时候,眼睛亮得像有星光。”
姜晚柠的呼吸微微一滞,那些早已被她遗忘的细节,此刻被他一字一句地提起,仿佛就发生在昨天。
“后来我们在学校里遇到,你总是一副很要强的样子,明明害怕,却还要装作很勇敢。”谢言川的唇角勾起一抹无奈的笑,“我本来不想插手你的生活,可是不知不觉,就走得越来越近。”
“那为什么……”姜晚柠的声音有些发颤,“为什么当初我离开的时候,你没有挽留我?”
谢言川沉默了几秒,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因为我以为,那是你想要的自由。”他低声说,“我不想成为你的负担。”
“可你知不知道,我最想要的,从来不是什么自由。”姜晚柠抬起头,眼泪终于滑落,“我只是想让你告诉我,你需要我。”
房间里安静得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谢言川伸出手,轻轻擦掉她脸上的泪水,动作温柔得让她几乎要溺毙在这份突如其来的温情里。
“晚柠,我需要你。”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一直都需要。”
姜晚柠的心像被什么猛地撞了一下,那些压在心底多年的委屈、思念与不甘,在这一刻全都化作泪水涌出。她扑进谢言川怀里,紧紧抱住他,仿佛害怕一松手,他就会再次消失在她的世界里。
谢言川回抱住她,力道恰到好处,既不让她感到窒息,又让她真切地感受到他的存在。
“对不起,让你等了这么久。”他在她耳边轻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