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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像被墨汁泼过的宣纸,沉沉压在整座城市上空。

谢楷文推开家门时,额头的汗水顺着鬓角滑落,呼吸急促,像是刚从一场追逐中逃出来。客厅里的灯还亮着,暖黄的光落在沙发上的女人身上——刘栀意正抱着五岁的谢锦恒,低头给他讲绘本。

“栀意,收拾东西,马上走。”

谢楷文几乎是冲她喊出来的,他的声音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急切。

刘栀意被他的语气吓了一跳,手里的书“啪”地合上。她抬眼,眉心皱起,“什么意思?走?去哪?”

“先别问,”谢楷文快步走到卧室,拉开衣柜,胡乱把衣物塞进行李箱,“有人盯上我们了,再不走就来不及。”

刘栀意抱着儿子站在门口,眼神里先是疑惑,随后变成了冷意,“又是你惹的事?谢楷文,你到底在外头做了什么?”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谢楷文猛地合上箱子,转身又去抽屉里翻护照和银行卡,“栀意,你带着锦恒先走,我会去找你们。”

“我不走。”刘栀意的声音忽然低了下来,像是压抑着许久的委屈与怒火,“这些年,我为你做了多少,你心里没数吗?你让我躲在这里,不能见光,不能和锦恒一起去幼儿园家长会,连朋友都不敢交。你说过会给我名分,会让我和孩子正大光明地生活,可你做到了吗?”

谢楷文的动作停了一瞬,眼底闪过一抹愧疚,但很快又被焦急替代,“我知道你委屈,可这次真的不一样,他们不会放过我们的。”

“他们?”刘栀意冷笑,“是你那些所谓的生意伙伴,还是你的正牌老婆那边的人?”

“都一样!”谢楷文猛地抬头,声音拔高,“你以为我想这样吗?我也是为了你们好!”

刘栀意抱着谢锦恒后退一步,孩子被两人的争吵吓得缩在她怀里,小声叫了句“妈妈”。

她的眼神柔了一瞬,随即又冷硬起来,“为了我们好?你连一句真话都不肯告诉我,让我像个傻子一样躲在这屋子里,看着外面的世界一点点离我远去。谢楷文,我不会再跟你走了,要走你自己走。”

谢楷文猛地攥紧拳头,胸口剧烈起伏,他想发火,可看着锦恒那双惊恐的眼睛,他又硬生生压了下去。就在这时,“咔哒”一声,门锁转动的声音突兀地响起。

两人同时愣住。

下一秒,大门被推开,谢言川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一个身形纤细的女人——姜晚柠。她穿着一件米色风衣,长发随意地披在肩头,目光冷冽而平静。

“你们的戏,演够了吗?”谢言川的声音低沉,带着天生的压迫感。

谢楷文脸色骤变,“你来干什么?”

“来送你们一程。”谢言川淡淡道,视线掠过刘栀意和孩子,“一家三口,一个都不能少。”

刘栀意抱紧了谢锦恒,下意识地往谢楷文身后躲,“你是谁?”

“他是我大哥。”谢楷文咬牙,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

“大哥?”刘栀意怔住,随即像是明白了什么,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

谢言川走到客厅中央,目光在他们身上一一扫过,“谢楷文,你以为你能带着他们逃掉?从你决定背叛我的那一刻起,你就该想到今天。”

“我没有背叛你!”谢楷文猛地抬头,“我只是——”

“只是?”谢言川挑眉,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只是把我们多年的兄弟情分踩在脚下,把公司的机密泄露出去,还让一个女人和孩子成为你的软肋?”

刘栀意脸色惨白,她没想到自己和锦恒会被称作“软肋”。她看向谢楷文,却见他低着头,不发一言。

姜晚柠一直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站在谢言川身侧,目光像刀子一样划过刘栀意,“带走吧,言川。”

谢言川点了点头,朝门口打了个手势。两名黑衣人立刻走了进来,站到谢楷文和刘栀意面前。

“你们要干什么?”刘栀意后退一步,声音发抖,“放开我们!”

“放心,”谢言川语气平淡,“只是送你们去一个安全的地方,至少比留在他身边安全。”

“我不走!”刘栀意猛地摇头,泪水在眼眶里打转,“锦恒是我的孩子,我不会让你们把他带走!”

谢楷文抬起头,眼里闪过一丝决绝,“言川,有什么事冲我来,放她们走。”

“晚了。”谢言川的声音冷得像冰,“你以为你还有谈判的资格?”

话音刚落,黑衣人已经上前,一把抓住了谢楷文的胳膊。另一个人伸手去接刘栀意怀里的孩子。

“不要碰他!”刘栀意尖叫一声,死死抱住锦恒,可力量的差距让她很快被制住。孩子的哭声在屋子里炸开,尖锐而绝望。

谢楷文挣扎着,怒吼着,可被死死按在地上。他眼睁睁看着刘栀意和锦恒被拖向门口,泪水模糊了视线。

“谢言川,你会后悔的!”他嘶吼道。

谢言川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转身跟着姜晚柠走了出去。大门在他们身后“砰”地一声关上,留下满室的狼藉和谢楷文无力的喘息。

屋外,夜色深沉,风像刀子一样刮过,仿佛预示着这场恩怨才刚刚开始。

屋子里只剩谢楷文的呼吸声,粗重、急促,像要把胸腔撕开。他挣扎着爬起来,指节因为刚才的抓握而泛白,掌心还留着被地板摩擦出的血痕。

他冲到门口,却发现门已被反锁。冰冷的金属门把手像一只无情的手,死死挡住了他的去路。谢楷文发疯似的拍门、踹门,可厚重的防盗门纹丝不动。

就在这时,他听到外面传来一阵混乱的脚步声,还有女人的惊呼。那声音很熟悉——是刘栀意。

谢楷文的血液在瞬间凝固。他后退几步,猛地冲向窗户,一把推开,冷风像刀子一样灌进来,带着夜的寒意。他顾不得多想,直接翻过窗台,沿着楼外的排水管滑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