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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都市言情 > 重生1979:我把知青老婆宠上天 > 第一百四十九章 包产到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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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默就在店里守了一上午,下午便慢悠悠地骑车往陈家村赶。

刚拐进村口,眼前的景象让他猛地捏住了车闸。

晒谷场上乌泱泱挤满了人!

陈默不由地停下了自行车。

这什么情况?

村里出什么大事了?

眼下正是春耕的时节,这帮人怎么全聚在这儿?

推着车走近些,鼎沸的人声才清晰起来。

村民们里三层外三层围着大队长陈鸿民,七嘴八舌地吵嚷着。

陈鸿民被围在中央,脸色涨得通红,汗珠子滚到下巴颏也顾不得擦,手里紧紧攥着个大喇叭。

突然,他把喇叭筒使劲举高,几乎是在嘶喊,声音陡然拔高盖过了嘈杂。

“土地还是集体的!包产到户,就是租集体的地种!”

“前头签合同不要钱!等秋后收了粮食,按合同交齐公粮就成!”

“愿意种啥随你们自己!苞米、土豆、大豆,想种啥种啥,没人逼你非得种一样!”

人群的声浪被他这一嗓子压下去片刻,旋即又爆发出更杂乱的追问。

“这个责任书签完,种不出来粮可咋整啊?”一个老汉声音发颤地问。

“往年干得好好的,挣工分分口粮,这好好的咋说变就变了?”有人焦躁地嚷嚷。

“往后大队上不给记工分了?”年轻媳妇儿声音里透着惶惑。

\"那种子怎么办啊,种子也要自己买吗?这也太贵了。\"一个中年人着急地追着问。

陈鸿民喘着粗气,举着喇叭,试图一个个回答这些问题。

“种不出粮?地还是那块地,人还是那个人,咋可能种不出!”

“而且你多种出来的交完公粮,剩下的都是你自己的!”

“往后工分没了!不用上工了!各家各户!”

“今年是头一年,大队给发种子!过了今年,就得自己留种子了!”

陈默停在人群外几步远的地方,单脚撑地跨坐在自行车座上,隔着攒动的人头,听着那粗粝的喇叭声和鼎沸的议论。

村民脸上的困惑、焦虑、怀疑、还有一丝被这大胆许诺撩拨起的、小心翼翼的渴望,都清晰可见。

他嘴角慢慢向上扬起,无声地笑了。

终于,包产到户,来了!

包产到户的核心是“分田到户,自主经营”。

农民自己决定种什么、怎么种,不再由生产队统一安排劳动,因此按劳动量记工分的基础也就不存在了。

几工分这件事儿,以后就成为历史了。

并且,从现在开始,他们家全家人的人力都解放出来了。

陈默在晒谷场没多逗留,听了个大概便抽身离开。

刚到家门口,就看见陈建川和张岚已经回来了。

除了还在上学的陈小雨,家里大人们,连同温亦雪、大姐带着孩子,竟全聚在老宅院子里。

气氛有些沉闷压抑。

陈建川蹲在堂屋门槛上,头埋得很低,嘴里叼着焊烟杆儿,“吧嗒吧嗒”地抽着。

平日里手脚闲不住的张岚,此刻也失了魂似地坐在小马扎上,脸上笼着一层化不开的惶惑和忧虑。

就连一向皮猴似的陈佳浩,也蔫蔫地靠在温亦雪旁边,没敢闹腾。

“哟,这是咋了?”陈默大喇喇地从门边拎过个小板凳,一屁股坐在父亲对面。

“你俩在这思考啥人生呢?”

“你说,这以后,都没有大队兜底了,这土地还得租……”张岚的神情带着点紧张。

陈建川依旧吧嗒吧嗒地抽身焊烟,没吭声。

陈默笑了笑,语气轻松:“哎呀,妈,多大点事儿。你要觉得不踏实,那咱家就不租地了呗!”

“你疯了吧!胡咧咧啥呢!”张岚像是被这句话戳中了烦心处,瞪向陈默,刚刚那种惶恐不安的情绪有了发泄口。

她腾地站起来,扬起手就狠狠朝陈默后背拍去。

“地是说不种就能不种的吗?一家老小要吃饭呢,不种地,你喝西北风去啊?!”

陈默早有防备,敏捷地侧身一闪:“哎哎哎!妈,有话咱不能好好说吗?动手多不合适……”

“好好说?我跟你好好说你听得进去吗?!”张岚又气又急,胸口剧烈起伏。

“以前谁在队上有个头疼脑热,人手不够,还有队里想法子帮衬着点,横竖大锅饭,勒紧裤腰带也饿不死人!”

“现在呢?自己顾自己的,还得交公粮租!我们家……”她指着陈默,“你就是个废物,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让你下地,跟要你命似的,就你爸跟我能种几亩地?”

陈默被这劈头盖脸的数落弄得哭笑不得,无奈地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妈,这么的,我明天就去买一堆粮食给你厨房都堆满,行了吧,保证我们家全家一两年都饿不了,行不?”

陈默这话一出,张岚整个人都僵住了,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儿子,嘴唇微张,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陈默见状,赶紧伸手扶住母亲重新坐下。

“妈,”他声音放缓,带着安抚的意味,“您先别急。我问你啊,你算过,现在我们家有多少钱了吗?”

张岚下意识就想反驳儿子这不着调的问题,可陈默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抢先一步,把她心里盘旋的忧虑直接点了出来。

“我知道你要说啥,粮食跟钱不一样,在说现在能赚到钱,以后不一定,不稳当,是不?”

张岚嘴唇动了动,最终只是重重地点了下头,浑浊的眼睛里写满了对未来的不确定。

陈默蹲下身,视线与母亲齐平,耐心地开导。

“妈,咱先不说钱的事儿。你看啊,在队里干活,是不是老实肯干的,累死累活也未必多得?那些偷奸耍滑磨洋工的,反而可能占便宜?”

“您想想我大伯,”他举了个现成的例子,“我承认我以前是混,可我混归混,我不上工就不要工分,没占过集体一分便宜。可我大伯呢?他哪天不是磨洋工磨到点?这样的人,咱村里少吗?您摸着良心说,这样公平吗?老实人就活该吃亏?”

“所以这样的大锅饭注定是走不长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