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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长篇大论的安慰,没有煽情的理解,王面用最“王面式”的语言,给出了最坚实的承诺——

他接受旋涡的过去,认可他的选择,并将整个小队的力量作为他的后盾。

车厢里的气氛彻底变了。

之前的紧绷和审问感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深的、无需言说的羁绊感。

蔷薇撇撇嘴,但没再说什么刺耳的话,檀香温柔地笑了笑,月鬼凑过来,用胳膊肘撞了撞漩涡说道:

“听见没?下次扔垃圾叫上我,保证扔得又远又准。”

星痕用力点头接话道:

“我也帮忙。”

“什么事都不说,是不是不拿我们当兄弟?”

天平给了旋涡一胳膊肘,没好气地说道。

旋涡愣住了。

他预想过他们会生气,会失望,会训斥他不坦诚,唯独没想过是这样的回应。

一股滚烫的热流猛地冲上眼眶,他猛地低下头,用力眨了眨眼睛,把那股酸涩逼回去,只能发出一个模糊的鼻音道:

“……嗯。”

……

几天后,难得的休整期。

临时驻地的小院里,午后的阳光像融化的金子,懒洋洋地铺洒在青石板地上,几株老槐树投下斑驳的树影,微风带着草木的清香,驱散了前几日的紧张与疲惫。

假面小队七人难得地聚在一起,享受着这份来之不易的宁静。

蔷薇霸占了唯一的藤编躺椅,闭着眼假寐,阳光勾勒着她利落的侧脸轮廓;檀香坐在石凳上,膝头摊着一本泛黄的药典,指尖偶尔捻过书页。

月鬼和星痕蹲在墙角,似乎在研究一株顽强生长的野草;天平靠着一根廊柱,闭目养神,气息沉静;旋涡则毫无形象地盘腿坐在石阶上,手里抛玩着一枚不知从哪儿摸出来的硬币,银光在指尖跳跃。

王面坐在离众人稍远些的石桌旁,他面前摊着一份任务简报,但目光却有些游离,手指无意识地在冰冷的石桌面上轻轻敲击着,发出细微的“哒、哒”声。

他银灰色的眼眸深处,透着一股罕见的……犹豫。

这份犹豫持续了相当一段时间。

终于,王面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他深吸一口气,合上那份根本没看进去的简报,站起身,径直走向坐在石阶上玩硬币的旋涡。

阳光将王面的影子拉长,笼罩在旋涡身上。

硬币的抛接动作顿住了,旋涡疑惑地抬起头,对上王面那双沉静却似乎藏着话的银灰色眼睛。

“旋涡。”

王面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平稳,但仔细听,似乎比平时多了些生硬。

“嗯?队长,啥事?”

旋涡咧嘴一笑,阳光照得他头发丝都泛着金边。

王面沉默了两秒,似乎在组织语言,院子里其他人的目光也若有若无地飘了过来,连月鬼和星痕都停下了对野草的“研究”。

“有钱人家的孩子……”

王面终于开口,语速比平时慢,带着一种近乎学术探讨般的认真,

“……都要很早结婚吗?”

“……”

空气仿佛凝固了。

手里地硬币“啪嗒”一声掉在石阶上,滚了两圈,停在旋涡的脚边,他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

阳光依旧灿烂,却照不进他此刻骤然瞪大的、写满了“惊悚”二字的眼睛里。

“啥?结……结婚?”

旋涡的声音像是卡在了喉咙里,带着难以置信的变调,

“队长你……你听谁说的?是不是我爸妈?他们跟你说什么了?!”

他猛地从石阶上弹起来看向王面,像是要从那张平静无波的脸上挖出答案。

王面看着他激烈的反应,银灰色的眼眸里掠过一丝了然,但语气依旧平静地说道:

“嗯。临走前,你父母确实拜托我……帮忙留意你的感情问题。”

轰——

旋涡只觉得一股热气直冲天灵盖,耳朵里嗡嗡作响,脸颊瞬间烧得滚烫。

他下意识地环顾四周——

所有人都在用一种看好戏的眼神看着他。

“他、他们还说什么了?”

旋涡的声音带着最后一丝挣扎的颤抖,几乎是咬牙切齿地问出来。

王面回忆了一下,用一种近乎复述文件的平淡语气说道:

“说了很多。比如你小时候特别挑食,只吃某家特定厨师做的点心;比如你青春期叛逆期特别长,把家里的古董花瓶打碎了好几个;比如你十五岁就敢一个人跑去玩,输光了零花钱还差点被扣下……”

“停!停!队长!求你别说了!”

旋涡痛苦地捂住了脸,声音闷在手掌里,带着无地自容的哀嚎。

他感觉自己在队友面前精心维持的“靠谱空间系队员”形象彻底崩塌,碎成了渣渣,连带着底裤都被扒了个干净。

就在这时,蔷薇慵懒的声音带着笑意飘了过来:

“哦?原来不止队长收到了委托啊。”

檀香也轻轻点头,温声道:

“嗯,伯母也跟我提过几句,让我平时多劝劝你,眼光要放长远些。”

月鬼立刻举手道:

“还有我还有我!伯父塞给我那盒补品的时候,拍着我肩膀语重心长地说:‘小伙子,旋涡这孩子心思野,你们平时多看着点,有合适的姑娘……或者小伙子,帮着介绍介绍,成家立业就稳当了。’”

他模仿着李弘文的语气,惟妙惟肖。

星痕抱着他的小银河模型,小声补充道:

“阿姨也问我你喜欢什么样子的。说你心不定,要找个人拴住。”

“收到委托+1。”

天平言简意赅地说道。

“……”

旋涡放下捂着脸的手,表情已经不能用“社死”来形容了,那是一种混合着极度羞愤、无地自容、以及“我到底是不是亲生的”灵魂拷问的复杂表情。

他感觉自己像是一只被架在火上翻来覆去烤的鸭子,每一根羽毛都被队友们精准地拔了下来。

他看着眼前这群“出卖”了他的队友,再看看一脸平静甚至带着点无辜的王面,只觉得人生灰暗,前途无量。

院子里陷入一片诡异的沉默,只有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和旋涡内心崩溃的无声呐喊。

王面看着旋涡这副生无可恋的模样,银灰色的眼眸里闪过一丝困惑,似乎不太理解他为何反应如此强烈。

他认真地思考了几秒钟,然后尝试着用他理解的方式去安慰道:

“或许……你的父母只是担心你?”

王面的语气带着一种探究的认真,继续说道:

“担心你太独立?就像他们之前说的,你离开太久,他们希望有人能陪伴你,照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