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快开始了,白大夫终于梳妆打扮好,到了地方。
韩将军、韩子玉、甄都指挥同知、甄文昭、周指挥使、齐老将军、齐老将军的四个孙子、井浩今日会相聚在一起,皇上深深体会到忠于自己的武将世家老、中、青三代传承,这些是自己的心腹啊,是大秦的心腹。
今日来者皆是男子,怎么单独让白大夫一个女子来了呢?她可是韩将军调教出来的人啊,一个赤胆忠诚、爱国爱民的将者,更是自己未来的儿媳,她不是外人,她是顺一的心腹,是朕的心腹,更是大秦的福音。何况她和这些人都熟悉,今日是以齐老将军为首的整个军系相聚,而白薇算是齐老将军的徒孙。
白大夫进入大厅,见到韩子玉、甄文昭、齐德胜、齐德利、齐德凯、齐德璇、井浩,纷纷和他们行礼打招呼。
井浩很是惊讶,今日来者都是男子,皇上居然让她一个女子来了。不知道皇后会不会来。她今日一身红衣,真是张扬啊。皇上不仅是给顺一面子,更是给韩将军面子。
白大夫被安排在小顺子位子旁边,刚坐下,就来了一位公公递给柳阳一个纸条。柳阳递给白大夫,白大夫看是顺哥哥的字迹,便起身出了大厅到不远处的凉亭坐下。
“白姑娘,不要耽误了宴会时辰。”柳阳提醒。
“在等等,顺哥哥马上就到了。”白大夫回答。
纸条上顺哥哥说让自己到这里等着他,他有惊喜给她。内心好奇都什么时候了,还要搞惊喜。又想想顺哥哥爱自己爱的没有章法,他总是为了自己做一些常人不会做的事情,就在等等吧。
其实这个凉亭有点特殊,特殊就在于等会皇上一行人会从这里经过去往大厅参加宴会。
突然间,窜出一名刺客,他蒙着脸。一剑飞向白大夫。
发生的太快,柳阳和喜福来不及反应。白大夫察觉到,想要运力飞身闪开,可是。。。那恐怖的空洞感充斥于心间,她不能动用内力,于是一屁股跌坐在地上,脸色瞬间煞白。
就在那刺客想要再次刺向白大夫时,柳阳扑向刺客,想要把刺客推开,却被刺客一把振飞。
喜福,他还是一个孩子啊,此时已经吓傻了。
“你俩快跑,快跑。”白大夫艰难喊出来。
刺客又刺来,刚才听到白大夫声音,喜福有些回过神来。
喜福为保护白大夫挺身而出撞在了那剑下死死抱住刺客。准确的说他太小,不知道该如何做才能救白大夫,一时冲动下直接撞在剑下。
“不辱太子使命,喜福保护了白。。。”喜福死了。
“来人,有刺客,有刺客。”柳阳大声呼喊,同时起身想要去抱住刺客拖延时间。
那刺客拔出剑来一扔就刺死了柳阳。随着柳阳倒地声的传来,白大夫不仅仅是绝望,更是痛心。那可是柳阳和喜福啊。一个陪在自己身边很久的人,另一个才十岁的孩子啊。
“顺哥哥,井浩,救命。”白大夫冒死运用内力呼喊,口吐鲜血晕死过去。
她用了她眼下能用的全部内力,不知道这内力能让呼喊声能传播多远。
这时已经有御林军的人来了。今日这里有宴会,所以御林军的人很多。刚才柳阳的呼喊声已经让御林军注意到这里。
那刺客飞身离开,一闪就不见了踪影。
大厅内的井浩、曹公公听到白大夫的呼救声,两人立马飞奔过来。
巧的是,皇上、太子、小顺子、齐老将军、韩将军、甄都指挥同知、周指挥使一行人正向这里走来。
听到白大夫的呼救声,小顺子顿感不妙,径直飞身过来。
同时伴有“有刺客,保护皇上安全”的声音,大批御林军向这里聚集。
“请皇上移驾乾清宫正殿,”司马统领跪下,“臣会拼死护送皇上。”
还未等皇上答复,就听到小顺子悲痛的声音传来“白薇,白薇,白薇。。。”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韩将军脸色凝重起来。
“白姑娘遇刺,”司马统领说,“气息全无。”刚才自己给她摸过脉。。。摸不到脉,“柳阳公公和另外一个小公公都死了。”
“来人,传朕旨意,调集全部御林军把皇宫翻个遍,也要找到那刺客。”皇上震怒,“着京营五军营一千人马围住皇宫,不进不出。”
原本今日是大家欢乐的日子,可是。。。竟有刺客光天化日之下刺杀白薇,还是在一众武将面前。这真是让皇上丢死面子。
皇上不顾安危,向凉亭走去。
司马统领想要阻止,被韩将军打住。
“我等武将在此,谁人敢加害皇上?”韩将军怒吼。
齐老更是气愤:“老夫在此,誓死与我徒儿同生死。”
于是一行人悲愤、怒气冲天的赶去凉亭。
井浩和小顺子几乎是同时到的,因为用了内力,井浩敏锐察觉到这里空气有问题:这里有噬心草。
井浩立马从随身香囊里掏出一颗救心丸放入白大夫口中,他不信,更不愿意相信白薇会这样死掉。
“救心丸。”井浩几乎是哭着说,“白薇不会这样死的。”然后自己服下一颗救心丸。
原来如此,是噬心草。终究是自己害了她。她功夫那么好,怎么会丧命于此,是自己害了她。
原来这段时间的患得患失、各种不真实。。。都是在预示着今日的事情。
为何死的人,不是自己?
老天爷,如果你非要拿走一条性命,为何不拿走我的?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
自己付出那么多才赢得白薇的真心,若是这世间无了她,我活着。。。是为了什么?
小顺子只死死抱着白大夫,神情呆滞起来,什么都听不到了。
“顺一,顺一。。。”皇上在叫小顺子。
“顺一哥哥,顺一哥哥。。。”太子在叫小顺子。
“雪儿。。。”韩将军哭泣着,“你小子怎么保护她的。。。”
太医来了,来了很多太医。
“顺一,快些松开白薇,让太医给她看看。”
“顺一,白薇不会死的,快松开她。”
小顺子感受不到她的气息。。。绝望下吐了血,倒下了,根本就听不到井浩的声音。
“顺一,顺一。。。”皇上大喊,对着这群太医咆哮起来,“救不活他俩,你们全部陪葬。”
为首的太医给两人号了脉,命人把白大夫抬到偏殿救治,只能死马当活马医。
小顺子。。。性命无忧,只是悲伤过度。
趁着天黑之前,御林军已经挨个宫的搜查一遍,并无收获。
另外一边在查找给柳阳公公传递纸条的人,结果那公公已经被灭口了。
天黑了。
整个皇宫灯火通明,人头攒动。
御林军若是查不出蛛丝马迹,那司马统领的地位怕是不保。
五军营的人受皇上指令,又把皇宫每个角落都搜查了一遍。连皇后宫内都没有放过。京营的军队都搅入皇帝的皇宫来。。。史无前例啊。
皇宫内人心不安。整个和宴会有关系的人、说过讨论过宴会、白大夫的人,都被一一审讯,尤其是东厂最让人闻风丧胆的井浩亲自参与审讯。
这么大动静,是人命关天吗?
不是。
是噬心草的出现,让所有知道内幕的人后怕:皇宫内竟然暗藏先帝余孽,这是不能忍的。
于私,井浩就冲着白薇本人,誓死要搅翻天也要抓出那人,给他残忍折磨,让他生死轮回,求死不得。
井浩连夜审讯,原本他怀疑是太子妃那群人做的,可是事实表明不是:太子妃近日很少来皇宫,她在皇宫的那些势力都没有活跃。可是有一人是光明正大的几乎天天来皇宫,她就是佳和县主,而且她的人这几日很活跃。虽然不知道佳和县主和先帝余孽有什么关系,可是并不影响井浩的审讯工作。
天亮的时候,井浩已经命人把芙蓉宫包围起来。
因为昨天出现刺客封了宫门,所以佳和县主没有出宫,住在贤妃的芙蓉宫。
“饶命,饶命,娘娘救我,我什么都没有做,什么都不知道。”芙蓉宫内的一个小宫女被控制住,让人抽了很多鞭子。
“忠国公,到底发生了何事?”贤妃忍不住问,“怎有不问上来就审讯的道理?”
井浩很是疲惫,可是想到白薇,那股恨意让他几乎控制不住想要杀人。
“忠国公,有何证据?难道你们要逼供?”二公主福姬问。
井浩一概不答,坐在八仙骑上,根本就没有把贤妃、公主放在眼中。井浩给了曹公公一个眼神,曹公公立马命人把芙蓉宫所有宫女、公公都控制起来,用鞭子抽,这些人就包含二公主彩妍殿、五公主嫣紫殿的人,还包含贤妃娘娘贴身宫女。唯独没有佳和县主的人。
这阵仗,着实让人害怕,难道芙蓉宫真出什么事情了?
鞭打声、救命声。。。这么混乱、血腥的场面,对于宫内的这些人来说,还是第一次见到。
贤妃内心有些不祥之感,看向佳和县主和二公主。
“母妃,我们什么都没有做。”二公主态度坚决的说。
佳和县主有些心虚,不敢看向贤妃。昨晚来了两拨人搜查,说是有刺客刺杀了白大夫,可是自己明明是安排了迷情香,想着让皇上一行人在经过凉亭时,看到白大夫和柳阳公公做些有伤风化之事,从而搅黄小顺子和白大夫的婚事,谁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刺客刺杀了白大夫。这件事情要怎么说啊?若是承认了迷情香之事,那刺客之事怎么说的清楚?佳和县主惴惴不安了一晚上,决定闭口不谈。可是眼下井浩带着一众人在这里逼供。。。他们是知道了什么?
“佳和,你可知道怎么回事?”贤妃不安的问。
“不知道。”佳和县主低着头回答。
井浩始终不说话,看了一眼曹公公,曹公公点点头,朝旁人使个眼色,立马有锦衣卫的人拿着长长的针刺入二公主近身伺候的一名宫女手指中。
十指连心,这疼痛感不是一般的疼痛,常人是不能承受的。那名宫女已经脸色煞白,开口道:“奴婢听到佳和县主身边的人说起过宴会和白姑娘,奴婢亲耳听到,绝不敢说谎。”
那锦衣卫停止刺入,一把拔出长针,那宫女惨叫一声倒地晕死过去。
佳和县主立马慌了神,身边的丫鬟已经跪下求饶:“我们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
几名锦衣卫上来,把佳和县主身边所有的人都控制起来,直接用长针刺入手指,顿时场面又陷入哀嚎之中。
“是县主,是县主,”那名婢女不再存有侥幸心理,经历过长针刺指之痛,才知道什么叫做生不如死。
场面立马安静起来,安静的可怕。
“县主只是让人引他们来,用迷情香让他们做出出格之事,从而搅黄顺子公公和白姑娘的婚事。”
“可是从哪里来的刺客,那传话的公公又怎么死了,这些我们就不知道了。”
那婢女微弱的声音,在这安静的气氛下显得格外刺耳。
佳和县主跪下,瘫软在地。
“事情怎么变成这样,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回事。”佳和县主哭着说。
井浩眸子里的怒火再也不能压制:“押入天牢,一个个审问。”
立马有人把佳和县主和她所有的婢女都押走了。
“姑姑救我,姑姑救我。”佳和县主哭喊着。
“围住芙蓉宫,任何人不得进出。”井浩下令,还没有离开时,皇后来了。
井浩上前和皇后耳语几句,皇后脸色严峻起来。
贤妃、二公主、五公主跪下。
“求皇后娘娘开恩,让臣妾面见皇上。”贤妃开口恳求皇后。
“本宫真是太失望了,”皇后开口说,“你们丢尽了皇家脸面。福姬,你根本就不懂你父皇,一点皇家血脉责任感都没有。”
说罢皇后离开了。
待他们离开后,五公主福媛哇哇大哭,被吓坏了。
“福姬,你到底知道多少?你有没有参与?”贤妃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母妃,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佳和什么都没有告诉我。”二公主福姬也知道了事情的严重性,摊在地上,“母妃,眼下怎么办啊?”
怎么办?还能怎么办?贤妃没有办法啊,娘家的两位哥哥都在外地为官,眼下宫内怕是人人都躲着芙蓉宫,谁愿意帮忙啊。只能等他们查清事实,希望皇上看在自己的面子上,可以放佳和一命。
乾清宫偏殿内。
“陛下,”皇后端来参汤递给皇上,“你守了顺一一夜,要保重龙体。”
皇上坐在床边,满脸疲惫,接下参汤,停留几秒,又还给皇后。
朕的亲儿子,好不容易遇到一个可心的人,终于要成家了。。。怎么会这样啊。
芸娘,你在天之灵一定要保佑顺一,保佑白薇。
“陛下,”皇后劝慰道,“白薇还有一丝气息,尚有一线生机,宣长卿进宫吧。”
皇宫的太医、东厂的府医,都试过了,不知道白大夫用了什么功法,虽然有一丝气息尚存,可是无从下手,只能用上好的药材吊着命气,配着治疗心脉的药一起服下。
顺一不能离开白薇,白薇就是他的命啊。
“只要白薇活着,顺一才能振作起来。”皇后开口,“不能再耽搁了。”
“东来,快去吧。”皇上终于开口了,跪在地上的魏公公赶忙退出殿外。
“顺一什么时候醒来?”皇上低沉的声音越发威严。
小顺子可是一直昏迷到现在,一直未苏醒过来。
“皇上,顺子公公放弃了活的念头,”跪在地上的太医低着头回答,“他不愿意醒来。”
“胡说!”皇上突然间暴怒,“他明日就上任东厂提督,怎么会不愿意醒来?他允诺过朕要把那些余孽消灭干净,给大秦子民一个安稳的天下,他怎么会不醒来?他要辅佐太子成为一代贤君,他怎么能忘记?”
“皇上,顺一公公身体并无大碍,一切都是由人的心智影响,”那太医继续道,“臣并非妄言,解铃还须系铃人。”
“滚,你们都滚。”皇上知道太医说的对,可谁能让顺一醒来啊?只有白薇吗?这儿子死心眼,他怎么就不随朕呢?朕爱皇后,可是朕在男女之事上历来有分寸。
他都昏迷一整夜,如何让人不担心。当初白薇逃离京城,顺一就要死要活的,如果白薇真有个好歹,这傻儿子可真会想不开。
朕亲自养大的儿子:亲手教他写字、亲手教他下棋、亲手教他功夫。。。他怎么能舍得离开朕。
光天化日之下,白薇在皇宫遇刺,朕要如何与一众武将交待?白薇这些年可是靠武力打下了一片粮仓啊,她与这些武将的关系匪浅。她真是朕心目中的好儿媳呀。
皇上把所有的人都赶出了偏殿,只留自己守着小顺子。
“母后,父皇他。。。”太子在殿外问皇后。
“没有想到顺一在你父皇心中这般重要。”皇后说,“白薇还有一线生机,顺一绝对不会有事的。”
当然重要,顺一可是父皇亲生儿子。太子在心中嘀咕道,若是他以皇子身份从小养在父皇身边,这太子之位还不一定是自己的,尽管有整个王氏家族倾囊相助父皇夺权,可是这夺权之功能抵过父皇对顺一哥哥的宠爱吗?
“井浩都告诉我了,”皇后担忧的提醒,“没有想到皇叔的势力居然隐藏于宫内,除了皇宫外,东宫已经加强警卫,你凡事多加小心。”
偏殿的另一个房间内,白大夫面如纸人,躺在床上进气多出气少。
针灸、汤药。。。能用的都用了。。。都尽力了。
韩将军守在床边,双眼已经红肿。
齐老将军走进来。
“师父,你怎么来了。”韩将军赶忙起身行礼。
“老夫来看看这女娃,”齐老将军说,“你昨晚讲了她的事,她可真是奇女子,好一个忠心爱国的兵啊。”齐老坐下继续说,“老夫一夜未眠啊,就等着听她醒来的消息呢。她一定要醒来呀。”
“师父,她一定会醒来的。”韩将军心好痛啊。
好人就有好报,对不对?所以白薇一定会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