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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皇子看着陆仓那坚定无比的眼神,又看了看林嵩那惨白如纸的脸,手指紧紧地攥着龙椅扶手,仿佛要将这扶手捏碎才能缓解心中的紧张。

他心里很清楚,无论如何,都绝不能传曹寿来,否则,他们的秘密就会彻底暴露。

事到如今,他也有些后悔,早知道如此,当初就该直接把曹寿杀了,以绝后患。

谁能想到陆仓竟然会揪着先帝驾崩的旧案不放,非要传曹寿对质,如今可真是把自己架在了火上烤,进退两难。

他的眼角余光死死地盯着林嵩,眉峰紧紧地拧成了一个疙瘩,不停地朝林嵩递眼色,那眼神又急又狠,仿佛在无声地呐喊:“快想办法!”

林嵩被二皇子看得后背直冒冷汗,额角的冷汗顺着鬓角不停地往下淌,浸湿了朝服的领口,整个人显得慌乱而又紧张。

他强作镇定地出列,躬身道:“陛下,曹寿早已认罪伏法。

如今关押在天牢多日,恐怕早已神志不清,会满口胡言。

此刻传他上殿,非但不能理清案情,反倒会让奸人借题发挥,搅乱朝堂秩序,还请陛下三思啊!”

“三思?”

陆仓上前一步,将银枪在金砖上划出一道刺耳的声响,仿佛是在向对方发出挑战,“林相这话可就奇怪了!曹寿何时认罪?

是经过了三司会审还是经过了朝堂议事?

难道林相是怕他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 ”

这话就像一把锋利的尖刀,直直地戳中了二皇子和林嵩的痛处,让他们的脸色瞬间变得更加难看。

二皇子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他强压着心中的心慌,愤怒地斥道:“陆仓!休得放肆!朝堂之上,岂容你肆意揣测大臣?”

“老臣不敢揣测,只求真相!”

陆仓挺直脊背,那银白的胡须在空气中飘动,宛如一位正义的使者,“先帝不明不白地驾崩,曹寿是唯一的活口,今日若不召他当庭对质,老臣便绝不离开!”

“放肆!简直放肆至极!”

二皇子猛地一拍龙椅,只听“咔嚓”一声,碎裂的木屑混着鎏金碎屑飞溅开来,他的声音因暴怒而破音,如同一只咆哮的野兽,“陆仓!你真当朕不敢治你的罪?!”

他霍然起身,龙袍下摆扫过金砖,带起一阵风,那风仿佛也带着他的愤怒,吹得烛火剧烈摇曳。

他眼底的慌乱已经尽数被戾气所吞噬,如同一个被激怒的暴君:“朕敬你是四朝元老,对你一再忍让,你却得寸进尺,竟然敢在养心殿逼宫!

又是查冤案,又是查先帝之死,你分明是借着这些由头,公然挑衅朕的皇权!”

二皇子伸出手指,指着陆仓的鼻子,指尖颤抖得厉害,连带着声音也在发颤,却透着一股破罐破摔的狠厉:“你口口声声要传曹寿,朕偏不!

今日别说曹寿不能来,你再敢逼朕一句,朕就治你个‘以下犯上、动摇国本’的死罪,让你这杆银枪,陪着你一起埋进土里!”

林嵩见状,连忙跪伏在地,连连叩首,脸上堆满了讨好的神色:“陛下息怒!老将军一时糊涂,才敢顶撞陛下,还请陛下念在他往日的功劳,饶他这一次吧!”

他一边说,一边偷偷地给二皇子使眼色,示意他不要把话说得太绝,以免无法收场。

然而二皇子早已被陆仓步步紧逼激得红了眼,哪里听得进半分劝阻?

他死死盯着陆仓,胸膛剧烈起伏,龙袍前襟被喘出的粗气吹得猎猎作响:“糊涂?他这是胆大包天!朕是大梁天子,生杀予夺全在朕一念之间!

你陆仓纵有千般功劳,也不能骑在朕的头上指手画脚!”

“陛下!”

陆仓银枪猛地一挺,枪尖直指地面,金砖被震得嗡鸣,殿内烛火应声乱颤,光晕在龙柱上疯狂跳跃,“老臣并非逼宫,只是求一个真相!

先帝尸骨未寒,冤案未昭,您怎能因一己之私,堵死查明真相的路?”

“一己之私?”

二皇子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突然狂笑起来,笑声尖利得像指甲刮过琉璃,带着说不出的狰狞,“朕的江山,朕的皇权,在你眼里就是‘一己之私’?

陆仓,你别忘了,是谁坐在这龙椅上!今日你敢逼朕,明日是不是就要提着这杆枪,逼朕禅位?!”

他猛地拔高声音,嘶吼震得殿梁落灰:“来人啊!把陆仓给朕拿下!若他敢反抗,就地格杀!”

殿外的禁军面面相觑,握着刀柄的手紧了又松——一边是震怒的天子,龙袍上的金线在烛火下闪着慑人的光。

一边是战功赫赫、威望无双的镇国公,银枪拄地的身影比殿内的盘龙柱还要挺拔。

谁也不敢真的上前,甲胄碰撞的轻响里,满是犹豫与忌惮。

陆仓见状,惨然一笑,银须无风自动,像覆了层寒霜:“陛下终究是容不下老臣了,也罢,今日老臣便以这把老骨头,赌一个真相大白!”

他眼底寒光一闪,早将二皇子的忌惮看穿——无非是怕曹寿张嘴,抖出先帝遇害的真相,抖出他谋夺帝位的龌龊!

事已至此,再无需绕弯子。

陆仓转头看向文郁,声音沉如惊雷滚过旷野:“文郁,把你知道的一切,一五一十都说出来!”

文郁浑身一震,积压的冤屈与恨意轰然爆发,眼眶瞬间通红如血。

他攥紧渗血的拳头,指缝间新血混着旧痂滴落,砸在金砖上洇开细小的红痕,开口时声音嘶哑得像被砂纸磨过:“老将军,是他,一切都是他……”

他越说越激动,从林嵩如何深夜密访,权倾朝野的承诺,到暗中设下的连环计,桩桩件件,全都说得明明白白。

“闭嘴!给朕闭嘴!”

二皇子疯了似的嘶吼,猛地抬脚踹向龙椅,紫檀木的椅腿在金砖上划出刺耳的声响,硬生生滑出半尺远。

他指着文郁,指尖抖得几乎要折断,“谁准你胡说八道的!来人啊,把这逆贼的嘴堵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