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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王涛依旧不甘心,沉声问道:“李统领,如果太子真的率领大军前来,你我难道真的要打开城门,迎他们进去吗?”

“这……”

李成闻言,有些犹豫,明明在昨天,萧无漾在他们眼中还是叛军,可此刻,他们自己竟又成了叛军。

境遇的转变,还没让他缓过神来。

不过再次想到文郁进宫之前的交代,李成握紧手中的刀,正热道:“一切听从大将军的指令行事!”

王涛闻言,也不再多言,静静的站在李成身侧。

话落,李成再次抬眼望向那片漆黑的宫城,夜色浓稠如墨,那片象征着大梁皇权的宫殿群轮廓模糊,此刻却像一头蛰伏的巨兽,沉默盘踞在古都深处,让人看不清内里的虚实与杀机。

寒风愈发凛冽,吹得他鬓角的发丝凌乱飞舞,衣袍猎猎作响,可他握着刀柄的手,却愈发坚定,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又过了半个时辰,天边终于泛起一抹浅淡的鱼肚白。

将浓稠的夜色撕开一道缝隙,晨光微弱却坚定地蔓延开来,金陵城外的寒风渐渐敛了几分凌厉,却依旧裹挟着挥之不去的焦灼气息。

李成望着那抹越来越亮的天光,心头的沉郁非但没有消减,反倒愈发浓重。

文郁入宫已近两个时辰,宫城依旧死寂无声,金陵城外更是半点动静也无。

太子大军迟迟未到,宫里的情况又一无所知,他的心,已沉到了谷底。

王涛在一旁焦躁地踱来踱去,靴底碾得地面尘土飞扬,嘴里不住低声念叨:“怎么还没来?

太子殿下怎么还没来?再不来,怕是真要出大乱子了……”

话音未落,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突然从官道尽头炸响!

那声音起初是遥远的轰鸣,如同惊雷滚过旷野,沉闷而有力,转瞬便化作密集的铁蹄踏地声。

震得脚下的土地都在微微震颤,连空气中都弥漫开尘土的腥气。

李成猛地站直身体,眼中瞬间迸发出炽热精光,快步冲到城门缝隙处,死死盯住远方晨曦中的景象。

只见晨光里,一道黑色洪流正朝着金陵城疾驰而来,甲胄兵器在微光下泛着冷冽的金属光泽。

三万铁骑整齐划一,如同一柄出鞘的利刃,裹挟着漫天尘土,气势磅礴得让空气都似在凝滞,肃杀之气扑面而来。

最前方那道玄甲身影身姿挺拔,脊背笔直如松,胯下骏马神骏非凡,鬃毛飞扬,正是他们等候已久的太子萧无漾!

“是……真的是太子殿下!快,立刻打开城门!”

李成激动得声音发颤,当即转身厉声下令,眼底满是狂喜与释然。

另一边,大军渐渐靠近金陵城时,萧无漾脑海中突然想起谭海路上的交代。

文郁已控制城门,进城之后免不了一场血战,宫城之内更是凶险密布。

他当即抬手,沉声道:“传令全军,戒备前行!”

军令迅速传遍阵列,三万铁骑的阵型愈发严整,刀枪出鞘的寒芒映着鱼肚白的天光,冷冽刺眼,肃杀之气弥漫四野,每一名士兵都眼神凌厉,蓄势待发。

马蹄声渐渐放缓,萧无漾猛地勒住缰绳,胯下骏马前蹄高高扬起,一声长嘶刺破晨雾,落地时踏起漫天尘土,溅起数尺之高。

金陵城的轮廓在晨曦中愈发清晰,朱红城墙巍峨依旧,青砖黛瓦间却似蒙着一层洗不去的阴霾,透着压抑的死寂。

“太子殿下,守城的应当是城防军副统领李成,是文郁的心腹部下。”

谭海催马上前,声音依旧嘶哑,却难掩心头的激动,目光紧紧盯着前方的城门。

萧无漾微微颔首,抬手示意大军暂时停下休整。

目光却死死锁住紧闭的朱红城门,眼底凝着凛冽的锋芒,沉声道:“黑泫,传令下去,全军保持阵型,随时做好决战准备,不得有半分松懈。”

“是!”

黑泫高声领命,军令如潮般迅速传遍铁骑阵列,三万铁骑瞬间肃立不动,只听风吹甲胄的脆响,整齐划一,气势骇人。

萧无漾手中的缰绳还微微绷紧,眼底尚凝着备战的凛冽,却见前方的金陵城门,突然“吱呀——”一声向外缓缓大开。

厚重的城门摩擦地面,发出沉闷的声响,露出城门后严整的士兵阵列,以及晨光里泛着冷光的甲胄兵器。

李成与王涛并肩走出城门,铠甲上还沾着夜露与尘土,神色肃穆。

两人快步走到离铁骑阵前数步远的地方,齐齐单膝跪地,腰背挺得笔直,没有半分迟疑,声音铿锵有力,响彻当场:“城防军副统领李成、王涛,拜见太子殿下!恭迎殿下归城!”

这一声拜见,如同惊雷炸在当场,萧无漾身旁的士兵们尽数愣住,脸上满是错愕。

谁都没想到,城门竟会如此顺利打开,守将更是直接俯首称臣。

“这……这是怎么回事?”

萧无漾眉心微蹙,下意识握紧了腰间的佩剑剑柄,指尖传来冰冷的金属触感。

他早做好了破门血战的准备,甚至已盘算好攻城的战术,却没料到李成二人会如此干脆地开门跪拜,顺利得让他心头生疑。

身旁的谭海更是直接愣在马背上,嘴巴微微张开,眼底满是难以置信的懵逼。

他一路奔袭而来,满心都是宫城的凶险、城门的死战,甚至已做好了浴血拼杀的准备。

此刻见这畅通无阻的城门,以及俯首称臣的守将,竟一时忘了言语,只下意识地眨了眨眼,仿佛不敢相信眼前的景象是真的。

萧无漾并未立刻回应跪在地上的李成与王涛,反而抬眼望向那熟悉的城楼,心头百感交集。

离开此地已一年有余,昔日离京时的隐忍与不甘,流放途中的艰辛与磨难,如今归城时的决绝与沉重,无数情绪交织在一起,堵得他喉头发紧,眼眶微微发热。

当初,甚至为了安全离开金陵城,不惜装疯卖傻。

他下意识摩挲着腰间的镇国令牌,冰冷的金属触感瞬间让他清醒过来,眼底的怅然与动容尽数褪去,只剩凛冽的锋芒与沉稳的决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