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璃茉缓缓睁开双眼,一股前所未有的不适感传来。
她揉了揉发胀的脑袋,余光瞥见手臂上以及胸口处那密密麻麻的吻痕,不由感叹不已。
这家伙,究竟是何时学会的这些 ,明明看着一脸无害的样子,莫非,男人对于这种事都能无师自通的那么快不成?
脑海里立即就浮现出她刚来那一会儿,清然还只是个小少年,没想到转眼间就成了一个大男孩了。
就在这时。
柳清然端着一盆清水缓缓走了进来,见璃茉醒来,他双眼一亮,连忙将铁盆放在一旁,快步来到床边坐下开口:“茉姐姐,你醒了,怎么样?是不是有哪里不舒服?”
璃茉摇头:“没有。”
“没有,那你脸色为何那么差?”
像是想到了什么,他脸颊爆红:“是……是我昨晚上太用力了吗?”
璃茉闻言,脸上迅速染上红霞,看得柳清然的双眼一直。
“我都说了我没事。”
柳清然见她脸颊绯红,以及……那极其不自然的羞涩表情,瞬间就明白了一切。
”茉姐姐,对不起,我下次,我下次一定轻点,对不起,昨晚上是我太鲁莽了,我我不想那样的,我……”
“停——!”
璃茉连忙伸手打断他:“我知道,别说了。”
柳清然眨巴眨巴双眼,连忙闭嘴。
“小茉,醒了吗?”
这时,柳扶风也走了进来,敏锐的感觉到了空气中那丝丝尴尬的氛围,不由嘴角微勾。
“小茉,赖床可不是很好的习惯哦。”
他抬步走了过来,当视线扫到璃茉的脖颈与手臂时,眼神微微暗了暗。
“二哥?”
柳扶风温柔的为她拢了拢散在额前的发丝,声音轻柔而清醇:“醒了,快起来吧,饿不饿?我熬了粥,炒了几样小菜,要不要尝尝?”
璃茉轻轻“嗯”了一声,刚想翻身,一阵酸软便从四肢百骸蔓延开来。
她微微蹙眉,指尖悄然流转起淡绿色的光芒,木系异能如那温柔溪流般快速在她的身体里轻拂。
小片刻之后,那点不适便烟消云散,无影无踪。
起身简单梳洗,随后与柳扶风、柳清然一同走进了餐厅。
早餐清淡却温暖,米粥糯香,小菜爽口,用完早膳后,几人默契起身,向后山行去。
后山依旧寂静,淡淡的泥土混合着各种植物的清香窜入鼻息。
这里,就仿佛被时间遗忘了般,野草疯长得几乎没过膝盖。
两旁郁郁葱葱,在风中翻涌成一片绿浪。
之前的那条小径早已被荒草吞没,每走一步,都能听见草叶簌簌倒伏又弹起的声音。
晨露沾湿了衣摆,空气中弥漫着植物清冽又潮湿的气息。
几人拨开层层草叶,深一脚浅一脚地向前。
“哇,这里的杂草竟然那么高了,”柳清然一边扒拉着草丛一边开口。
柳扶风走在最前,手中则是拿着一根木棍一边走,一边将道路给清理出来。
高密的草丛直接被分向两侧,形成一条勉强通行的狭径。
草叶上的露珠折射着初升的阳光,宛若那细碎落地的碎钻。
璃茉与柳清然及柳书言跟在他身后,一边走一边环视四周,空气中那浓郁的灵气争先恐后的进入她的身体里。
突然。
“咦?”
柳书言指着右侧草丛里的一株奇怪的植物惊叫。
“嗯?怎么了?”她停下脚步,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不由微愣。
【咚!检测到稀有植物,花葵一株,作用……】
【咚,检测到野生麦冬一大片,作用……】
璃茉被这突如其来的机械声吓了一跳,紧接着,她兴奋的连忙意念唤道:“百宝?”
【在呢,宿主】
熟悉的声音,熟悉的调调,熟悉的提示音,外加面前悬浮弹幕窗。
只一瞬,就让璃茉的鼻子一酸。
“茉姐姐,你怎么了?”柳清然见她双眼通红,立刻回头,声音里带着关切。
璃茉摇了摇头,缓缓蹲下身,拨开几丛茂密的蕨类植物。
只见一株她从未见过的植物静静生长在此。
它的叶片呈透明的银蓝色,叶脉中仿佛有细碎的流光缓缓游动,而在植株的中心,托着一枚含苞待放的蓓蕾。
那花苞竟是深邃的紫色,表面覆盖着一层极细的、水晶般的绒毛,在微弱的光线下就仿佛闪烁着微光。
周围的空气似乎也因为这株植物而变得不同,弥漫着一股清冷又略带甜香的气息,吸入一口,便觉得整个人一阵清明。
“这倒是一株特别的药草,”
璃茉伸手小心翼翼的将其连根拔出,拿在手里观看。
柳清然与柳书言及柳扶风也凑了过来,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小茉,这草怎么了吗?”
“这是花葵,外形有点与蓝吟花相似,喜欢潮湿之地,具有治疗癫痫,精神……等一系列的功效,这种几乎快要绝迹的药草竟然出现了。”
“小茉,还要往里面走吗,前方全是荆棘丛了。”
璃茉抬眼看去,思索片刻后又道:“要不,我们先回去吧。”
“好。”
不一会儿,四人又回到了家里,璃茉小心翼翼的将花儿移到空间的药田里。
意识进入系统轻声唤道:“百宝?”
【在呢,宿主,请问有何吩咐】
“百宝,没事就好,”璃茉温柔的注视着面前的弹幕框,只是,那上方的小精灵却不见了踪影。
百宝听见她的话,似乎并不是很明白,弹幕一直处于搜索状。
璃茉闭了闭眼,也不再纠结,神识立即就退了出来。
无所谓,只要百宝好好的,她相信,她的百宝总有一天会恢复过来的。
时间如白驹过隙,转眼便是大半年。
璃茉、柳扶风与柳清然几人一直留在铁山村,未曾远离,几乎已经融入在了这个深山中。
直到……
这天午后,村脚下那片平日罕有人至的荒路上,突然传来一阵杂沓的脚步声和粗野的谈笑,瞬间就打破了山间的寂静。
大约七八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彪形大汉,正大大咧咧的闯了进来,他们个个面色凶悍,腰间或肩上则是挎着明晃晃的大刀。
他们衣襟敞开,古铜色的胸膛上布满狰狞交错的旧疤,浑身散发着戾气与混合着的汗臭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