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透过宫墙的缝隙,洒在殿内的金砖上,泛起一片柔和的光晕。杨羡和乐善两人站在大殿中,微微低着头,显得有些紧张。婕妤娘子站在一旁,眉眼间带着几分关切,目光时不时地扫过两人。
皇上坐在龙椅上,面色沉静,目光如炬,扫视了两人一眼,缓缓开口道:“杨羡,你先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杨羡抬起头,声音微微有些发颤,但还是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将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皇上,臣在参加皇家举办的比赛时,被人暗算。本来只是个简单的比试,却有人故意在臣的马鞍上动了手脚,导致臣从马上摔了下来,差点丧命。臣实在冤枉,恳请皇上明察。”
殿内一片寂静,婕妤娘子的眉头微微蹙起,眼中闪过一丝怒意。皇上听完后,微微点了点头,目光转向乐善:“乐善,你也说说,你有什么看法?”
乐善抬起头,眼神中带着一丝倔强,她微微咬了咬唇,问道:“皇上,是公问还是私问?”
杨羡一听,心中一惊,连忙低声提醒道:“乐善,不可口出狂言!”
然而,皇上却摆了摆手,示意杨羡不要插话,目光温和地看着乐善:“无妨,你说说看,公问是什么意思?”
乐善见皇上没有生气,胆子也大了一些,挺直了腰板,说道:“公问嘛,就是皇家举办这个比赛,本是为了让大家开心,让大家展示才艺,增进彼此的情谊。可如今却有人故意在比赛中伤害他人,这不仅破坏了比赛的公平,也违背了皇家举办比赛的初衷。若是这样下去,以后谁还敢参加比赛?谁还敢在宫里安心做事?”
皇上微微点头,眼神中露出一丝赞许:“说得好,那私问呢?”
乐善低下头,声音有些小,但还是清晰地说道:“皇上,臣妾没读过什么书,如果说错了,还望皇上不要怪罪。”
皇上笑了笑,温和地说道:“无妨,你尽管说。”
乐善这才抬起头,眼神中带着一丝恳求:“皇上,您也是我们的亲姐夫,杨羡受了这样的委屈,您要是不管,我们心里实在过不去。您要是帮我们出这口气,我们也能安心一些。”
皇上听了,忍不住笑出声来,婕妤娘子也忍不住抿嘴一笑。杨羡见状,连忙也跟着说道:“皇上,臣也恳请皇上明察,还臣一个公道!”
皇上摆了摆手,站起身来,脸上带着一丝严肃:“此事朕自有分寸。你们放心,皇家的比赛,绝不容许有人暗中捣鬼。朕会让开封府彻查此事,将那个伤害杨羡的人绳之以法。”
杨羡和乐善听到这里,心中大喜,连忙跪下谢恩。皇上却摆了摆手,示意他们起身,接着说道:“不过,在送去开封府之前,先打他二十大板,让他知道,皇家的规矩不容挑衅!”
杨羡和乐善听到这里,心中更是感激涕零,连连谢恩。皇上微微一笑,摆了摆手:“行了,你们都退下吧。以后做事,还是要小心谨慎些。”
两人连忙起身,恭敬地退了下去。婕妤娘子看着他们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欣慰,轻声说道:“皇上,您真是英明神武,臣妾替他们谢过皇上。”
皇上微微一笑,目光深邃:“皇家的规矩,岂容他人践踏?今日之事,也是给那些心怀不轨之人一个警示。”
殿内一片宁静,阳光依旧洒在金砖上,却显得格外温暖。
杨羡和乐善回到府中,屋子里弥漫着淡淡的药香。乐善小心翼翼地给杨羡上药,动作轻柔,眼神中满是关切。杨羡坐在椅子上,微微皱着眉,忍着疼痛,但看到乐善担忧的目光,他还是勉强笑了笑,安慰道:“放心,这点伤不算什么。”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千胜匆匆走进来,神色有些凝重。他走到杨羡面前,低声说道:“少爷,开封府那边传来消息了。送到开封府的那个人招了,他说是有人指使他要少爷的性命,可他也不知道幕后之人到底是谁。”
杨羡的脸色微微一沉,沉默了片刻,然后摆了摆手:“算了,这件事暂时先放一放吧。幕后之人既然如此谨慎,一时半会儿也查不出来。”他转过头,看向乐善,眼神中带着一丝坚定:“乐善,你说的第二关是什么?”
乐善从怀里掏出一块手帕,递到杨羡面前,说道:“那天我在花园里看到的,只有你找出手帕的主人,并且弄清楚背后的缘由,就算你过了第二关。”
杨羡接过手帕,仔细端详着上面的刺绣,那是一朵精致的牡丹花,针脚细腻,栩栩如生。他抬起头,目光坚定地看着乐善:“放心,我一定会做到的。”
第二天一早,杨羡把府中的女仆全部叫到了大厅。他站在众人面前,清了清嗓子,说道:“今天我叫大家过来,是有一件事。乐善娘子想为她的外甥女娇娇做一个百家被,所以希望你们每个人都能拿一个布头回去绣花。绣得好的,会有重赏。”
女仆们听了,都露出惊喜的表情,纷纷点头答应。杨羡将准备好的布头分发下去,女仆们接过布头,脸上都带着期待和兴奋。
杨珠娘站在不远处,看着这一幕,嘴角微微撇了撇,冷哼一声:“真是荒唐,少爷怎么就被乐善那个女人蛊惑了,居然为了她外甥女做这种事。”
杨婉娘站在一旁,听到杨珠娘的话,微微笑了笑,说道:“珠娘姐,你何必放在心上呢?少爷高兴就好。”
杨珠娘却听不进去,她回到自己的房间,看到身边的婢女也在拿着布头绣花,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大声骂道:“你们这些没规矩的东西,居然也跟着凑热闹!”
婢女被骂得愣住了,手里的布头也掉了下来。就在这时,江朝宗正好回来,看到这一幕,皱了皱眉,说道:“珠娘,你怎么能这样?”
杨珠娘看到江朝宗,气还没消,冷声说道:“我管教自己的婢女,你管得着吗?”
江朝宗叹了口气,对那个婢女说道:“你先出去吧,这里没你的事了。”
婢女如获大赦,连忙起身退了出去。江朝宗看着杨珠娘,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珠娘,你这样只会让下人们更加反感你。乐善娘子的做法虽然有些奇怪,但也是为了少爷高兴,你又何必这么计较呢?”
杨珠娘听了,脸色微微一变,但还是不服气地说道:“我就是看不惯她那副得意的样子!”
江朝宗摇了摇头,不再多说,转身离开了房间。杨珠娘站在原地,气得直跺脚,但又无可奈何。
江朝宗离开杨珠娘的房间后,两人又凑到了一起,低声商议着什么。江朝宗的脸上带着一丝阴沉,他压低声音说道:“杨羡那小子最近风头太盛,我们要是再不想法子,以后怕是要被他们踩在脚下了。”
杨珠娘听了,眼中闪过一丝狠戾,咬牙切齿地说道:“没错!那乐善更是个祸水,成天在杨羡身边吹枕边风。我们得想办法让他们栽个大跟头!”
江朝宗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狡黠:“这样吧,我们先从杨羡身边的人下手,挑拨他和家人的关系。等他内部乱成一团,我们再趁机而入。”
杨珠娘听了,眼中闪过一丝兴奋:“好主意!就这么办!”
与此同时,杨羡和乐善正在书房里仔细对比那些女仆们绣的花。经过一番筛选,他们发现有两个绣花的风格非常相似,但又似乎有些不同。杨羡皱着眉头,将那两块绣花放在桌上,说道:“这两块绣花,看起来像是同一个人的手笔,但又好像有些不一样。”
乐善也凑过来看了看,点头说道:“确实,这上面的针脚和图案都很相似,但又有些细微的差别。看来,这人不是府里的女仆。”
杨羡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疑惑:“那会是谁呢?”
乐善沉吟片刻,突然说道:“我记得那天我和几位姐姐说起过这件事,她们还说不知道杨羡你舍得对自己的亲人下手不。我当时就觉得奇怪,她们怎么会这么说呢?”
杨羡听了,微微一愣,随即反应过来:“你是说,手帕的主人可能就在我们家里人当中?”
乐善点了点头,眼神坚定:“没错。既然仆人当中没有,那就只能是在主人家里了。我们必须要查清楚,哪怕这个人是我们自己人。”
杨羡沉默了片刻,眼中闪过一丝挣扎,但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好,我明白了。可是,我们该怎么查呢?”
乐善想了想,说道:“这样吧,我们去见陈孝姑,看看她怎么说。如果她同意,我们就从她那里入手。”
杨羡点了点头,两人便一起去了陈孝姑的房间。陈孝姑看到他们进来,微微有些惊讶,但还是笑着问道:“杨羡、乐善,你们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杨羡清了清嗓子,说道:“娘,我们是来请教您的。最近乐善给我出了一道难题,让我找出手帕的主人。我们查了府里的女仆,都没有结果。所以,我们想问问您,您知不知道这手帕的来历?”
陈孝姑听了,微微皱了皱眉,思索片刻后说道:“这手帕的事,我倒是听说过一些。不过,我也不太清楚具体是谁的。要不,你们问问杨颐吧,他平时喜欢收集这些小玩意儿,说不定他知道。”
杨颐正好也在房间里,听到陈孝姑的话,立刻说道:“娘,我哪知道什么手帕啊!我又不是仆人,怎么会知道这些事情!”
杨羡听了,微微一笑,从怀里掏出手帕,递到陈孝姑面前,说道:“娘,您看看,这手帕是不是很眼熟?”
陈孝姑接过手帕,看了一眼,脸色微微一变,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说道:“这手帕……好像是我的。我记得我之前给杨颐绣过一块类似的,可能是他弄丢了。”
杨颐听了,脸色一变,连忙说道:“娘,我哪有弄丢啊!我根本就没见过这手帕!”
陈孝姑瞪了他一眼,说道:“你还敢顶嘴!是不是你私会丫鬟,把这手帕弄丢了?还不赶紧给杨羡道歉!”
杨颐听了,脸色涨得通红,但看到陈孝姑严肃的表情,只好跪下,低着头说道:“大哥,对不起,是我不好,我私会丫鬟,弄丢了娘的手帕。”
杨父听了,气得脸都红了,大声呵斥道:“孽障!你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私会丫鬟也就罢了,还弄丢了娘的手帕!还不赶紧去祠堂跪着反省!”
杨颐听了,不敢反抗,只好乖乖地去了祠堂。杨羡和乐善看到这一幕,心中暗暗冷笑,杨颐明显就是被陈孝姑推出来当替罪羊的。
回到房间后,杨羡和乐善对视一眼,杨羡叹了口气,说道:“看来,这杨颐不过是被他们当枪使的。我们还得继续查下去,不能就这么放过他们。”
乐善点了点头,眼神中带着一丝坚定:“没错。我们一定要找出真相,不能让他们再这样欺负我们!”
两人又商议了一会儿,心中已经有了计划,决定继续暗中调查,一定要揪出真正的幕后黑手。
乐善原本想让杨羡误以为手帕的主人是杨颐,但杨羡却并不轻易上当。两人决定比谁先找到手帕的真正主人,谁赢了谁就说了算。杨羡心中暗想,乐善虽然机智,但他也不会轻易被她牵着鼻子走。
杨婉娘找到乐善,神情有些焦急,低声说道:“乐善,这件事能不能就此了结?杨颐虽然有些过错,但毕竟是自家人,再闹下去,恐怕会伤了和气。”
乐善微微一笑,心中却清楚得很,今天杨家肯定有所行动。她点了点头,说道:“婉娘姐,你放心,我会考虑的。”
杨婉娘松了口气,转身离开了。乐善却转身向祠堂走去,她知道杨颐还在那里跪着,心中有了一个计划。
乐善来到祠堂,看到杨颐跪在地上,神情有些疲惫。她轻声说道:“杨颐,你是不是很冤枉?”
杨颐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又低下头,说道:“乐善嫂,我确实冤枉,但这又能怎么办呢?”
乐善微微一笑,说道:“你放心,我会帮你洗清冤屈的。”她故意压低声音,说道:“你先在这里待着,我会想办法的。”
就在这时,祠堂外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乐善心中一凛,知道有人来了。她故意和杨颐继续说话,掩盖声音。突然,一股淡淡的迷药从门缝里飘了进来,两人渐渐感到头晕目眩,最终晕了过去。
江朝宗将陈孝姑叫了过来,低声说道:“娘,事情已经办妥了。杨颐不是你的亲生儿子,你何必为了他得罪杨羡?听我的,才能享荣华富贵。”
陈孝姑听了,眼中闪过一丝犹豫,但最终还是点了点头。江朝宗冷笑着说道:“我已经派人去祠堂放火了,等火势起来,杨羡一定会去救乐善。到时候,我们就可以趁机行事。”
杨羡正在书房里和千胜商量事情,突然听到外面传来嘈杂声。他冲出去一看,祠堂已经起了大火。他心中一惊,大声喊道:“乐善在里面!”
他不顾一切地准备冲进去,却被乐善的声音喊住了:“杨羡,别进来!”
杨羡停下脚步,看到乐善从祠堂里走了出来,她身上并没有受伤,只是有些灰尘。杨羡愣住了,乐善微微一笑,说道:“我早就知道他们会来这一招,所以提前做了准备。杨颐也被我藏在安全的地方了。”
杨羡听了,心中大为佩服,说道:“你真是厉害!”
乐善点了点头,说道:“这件事已经解决了,算你过关了。”
江朝宗看到事情败露,惊慌失措,想要逃跑。但杨羡早就安排了人手,将他当场抓住。江朝宗被关押起来,陈孝姑也被迫承认了自己的所作所为。
就在杨羡和乐善松了一口气的时候,千胜匆匆跑进来,神色慌张地说道:“少爷、娘子,宫里出事了!婕妤娘子被带到了寺庙里,江朝宗逃出去状告了杨家,说杨家谋反。皇上已经下令,将杨家贬为庶民了!”
杨羡和乐善听了,脸色大变。杨羡咬牙切齿地说道:“江朝宗这个狗东西,居然如此狠毒!”
乐善却冷静下来,说道:“现在不是生气的时候,我们必须想办法挽回局面。皇上虽然一时被蒙蔽,但只要我们能证明自己的清白,一定会有转机的。”
杨羡点了点头,两人对视一眼,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洗清杨家的冤屈,让真相大白于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