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安确实想要解药解大局的燃眉之急,但也真就是在公报私仇。
太后和老侯夫人都是她的仇人。
都是妄想杀她不止一次,结果一个害了她未出生的孩子,一个害了她的母亲。眼下,她们害的,是更多人的家人。
宁安自己泄恨,旁边的一众女眷眼中也都丝毫没有怜悯。
不论太后和老侯夫人如何求饶,没有一人心软,两人都被按得死死的。
“有解药吗?”宁安再次询问太后。
太后已是痛得快死过去,不想回答,却又犹豫。
“有解药吗?”蹲身在地的宁安又问另一边的老侯夫人。
“有。”这次,老侯夫人给出了肯定的答案。
“很好。”
于是宁安的脸又转向太后,“您看,何必呢?”
她眉头没皱,眼未眨,又一匕首插进了太后脚面。
力气不够,没法对穿,可也是深深入肉。
飙出的鲜血将太后今日特意穿上的明黄飞凤鞋沁成了红色。
太后差点晕过去,可她不敢晕。
如此举事之日,万一晕了,她就丝毫主动权都没有了。
没办法,这种时候,她也是不得不咬破舌尖,让自己保持清醒。
她很想骂人,可却只敢用眼神说脏话。
见宁安又举起刀,太后竟是低下了头。
随后,宁安又扭头看向了老侯夫人,“既然有解药,那解药在哪儿?”
“娘娘,我真不知道。此等大事,恐怕连死去的荣妃娘娘也不一定知晓。我一个女眷,怎会被告知呢?”
老侯夫人特意搬出了荣妃,希望宁安不要再为难自己。
可宁安眼神冷冽,犹若未闻,直接将匕首也送进了她的脚背。
宁安再次看向太后,“解药在哪儿?您若再不说,可就给您机会跑,您都跑不了了。”要不干嘛弄她们四肢呢?就是让她们蹦跶不起来。
“安妃,你先住手。”
太后口吻明显变了,“你看看,这么多人都瞧着呢。你这么残忍对哀家,你就不怕绝了自己后路?哀家到底是太后,皇上都不敢当众伤我,你这般残酷不孝,将来还如何荣登后位?你若还想往上,可得保住一颗仁心。”
然,宁安刚要开口,压着太后的一众妃嫔却是开口说话了。
“安妃姐姐做什么了?”
“我没看见。”
“我也没看见。”
“谁看见了?”
“听不懂呢。”
“你听懂了吗?”
“太后娘娘,您怎么自残呢?”
“本宫证明,太后娘娘就是在自残。”
与此同时,一众女眷还自动围了个圈,杜绝了外边看来的眼神。
“太后娘娘您别做傻事。您谋反未成,羞愧难当,也不用自残啊!”
“太后娘娘莫不是还想栽赃?”
“咱们看得真真的!安妃娘娘什么都没做!您可不能有坏心思!”
“您快放下匕首。”
“安妃娘娘好英勇,救下了太后娘娘性命呢。”
“……”
宁安莞尔。
太后傻眼。
“贱人,贱人们!你们都被灌了迷魂汤了!”
“说话真难听。”宁安再一次,给了太后一匕首,这次直接插在了她的脚腕上。之前听清风说过,断人脚筋就是这个位置的,也不知自己这一刀对是不对?
四肢坏了三肢,不错!
又轮到老侯夫人了。
趴在地上的老夫人看见那不断滴血的匕首,竟是脑门叩地,一连叩了多下。她老身子骨了,怎么经得起这一刀又一刀的!
“娘娘,娘娘饶命。老奴真的不知,不知啊!娘娘手下留情。”老侯夫人改口成了“老奴”,看得出她是真的怕死。
“可以留情,但总得有个留情的理由吧?”
“银子,银票,珠宝。我身上带了三万两银票,原是打算太后事成孝敬太后的。现在都是娘娘的了。我身上的头面是压箱底的宝,至少价值八千两,也孝敬娘娘了。只要娘娘手下留情,安阳侯府愿意倾尽全力。”
那还等什么!
这么多银票,万一一会儿被血浸透看不出字,岂不是大亏?
既是这么贵的首饰,一会儿她死了,死人佩戴,何其晦气,还如何卖好价?
于是,姐妹们立即出手,将老侯夫人身上值钱的玩意儿全都掏了出来,装进了盒。
战利品——献给朝廷。
宁安自然不满意,“我现在需要的是消息,这可不是这些你拿银子能买的。你既没法说解药在何处,总得给我个有价值的信息吧?”
宁安只是随口一说,谁知还真就撬开了老侯夫人的嘴。
她小心翼翼道出了个秘密。
“成王!”
“你住嘴!”太后嚎道。
结果宁安直接就将匕首放在了太后耳朵上,“再哔哔一句,先割了你的耳朵。让你成为历史上唯一一个独耳太后,叫你流芳百世!”
感受到耳后的冰凉和潮湿,太后气得咬牙切齿,只得闭嘴。
而老侯夫人看到太后耳后已经在横流的鲜血,更是只想活命。
“成王三子,年九岁,是太后原本打算扶立的新君!”
“成王?”
一众女眷一起念叨。那成王只是皇室里最不起眼的先帝庶弟,一直都是清心寡欲,隐居田园的存在。
原来竟是个高度伪装,狼心野心之人吗?
宁安都差点忘了。之前太后就说,今日就要立新君的。
那没道理新君不出场。
太后的这颗棋子,很可能,就在宫中!
“那孩子在哪儿?”
“冷宫。今早是我带着马车亲自去成王府将人接入宫中的。怕打草惊蛇被人瞧见,便先藏在了冷宫。”
太后顿时疯了般的骂骂咧咧。宁安知道,这一定是真的。
先帝几个儿子,一番乱斗之后,除了萧熠,二死一残一废一失踪,本就没什么可堪重用,还能心甘情愿做傀儡的血脉。
就这个成王三子,应该也是费了太后很多心血找出来的。若太后和这孩子都被控,反军们就更难蹦跶了。
“可以……可以放过我了吗?”老侯夫人轻问。
宁安抿嘴一笑。
随后匕首毫不犹豫,亦是戳进了老侯夫人的脚腕。
“你不讲信用!不是说,会手下留情?”
“已经留情了。原本,你让我们做人质,我是要让你们做人彘的。现在只是毁你四肢,你赚大发了!”
宁安就这么边吓唬,边将匕首又对准了太后。
……